沧伐苦笑,“你也太折磨人了吧。”
独一针咀嚼着肉块,咽下去才道:“你又不能吃。”
“就是我不能吃才觉得你折磨人啊。”
独一针想了想,貌似是这么回事,踩着凳子转过身,背对着他吃。
“……”转过身难道他就看不到闻不到了吗?
一面是身体的难受,一面是美食在前吃不到。沧伐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然升华,再没什么能比此刻更折磨了。
独一针吃了饭,还睡了一觉,外面车灯妖魄的光消失,她才重新醒过来,休息了一下瞬间满血复活。
掏出几块发光石摆在沧伐床边,反正现在还不需要元气的供给,用发光石照明正好。
独一针醒过来的时候,沧伐整个人像是一只可怜的落汤鸡,浑身你都被虚汗浸湿,衣服贴在自己身上,此时也顾不得害羞了,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
察觉到独一针的动静,他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委屈巴巴的说道:“难受。”
独一针伸出手给他把脉,过程很顺利,源源不断的阳气被逼了出去,不过还不够,他内脏中的阳气堆积严重,没个三五天弄不干净。
等他整个人像发光的太阳一般的时候,估计就差不多了。
“放心吧,很快就不难受了。”独一针压下心中升起的异样感情,故意笑嘻嘻的说道,“我要把银针拔下来,到时候你就只会感觉到痛了。”
那才是真正的痛,是每一个细胞被针扎的痛感,细碎而又清晰,根根分明,尖锐刺骨。
独一针拔的毫不手软,几乎没有给沧伐准备的机会。
在沧伐被疼晕过去的前一刻,她一指点在他的神庭穴上,成功阻止了他的昏迷。
“啊啊啊啊啊!!!!!”突然清晰的感受到锤心刺骨的痛苦,即使是沧伐也没有办法克制自己呼喊出声。不过独一针早有准备,在房间里放置了隔音阵盘,这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独一针拿起早先准备好的一块软木放到他嘴里让他咬着,以防他不小心咬舌。
针拔下来,需要间隔半个时辰才能重新施针,而这半个时辰,沧伐只能自己忍着,不仅要忍着,体内引导药效的过程还不能停下。
而这个过程没有麻木一说。
等到独一针重新把针扎上,沧伐嘴巴一松,软木落到了枕边,他整个人虚脱了一般只余下浅浅的呼吸。
他不好过,独一针也没比他好多少,自己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戳了戳他的肩膀问道:“感觉怎么样?”
沧伐虚弱的用气声说了一个字,“爽。”
“噗嗤!”独一针被他逗笑了,仔细想想这个答案倒也没错。
痛过之后确实会感到舒适。
看着他被浑身汗透的身体,独一针大发慈悲出去端了盆水回来,帮他擦拭。
“明天还要拔下来吗?”沧伐虚虚的问道。
独一针把毛巾扔进水盆中,一边洗一边道:“嗯,十二时辰必须拔下来一次,否则会伤到你的痛觉神经。”
沧伐生无可恋的看着房顶,面无表情的低声喃喃道:“没有痛觉也挺好的。”
独一针擦擦手,被他逗笑,道:“痛觉是人体最基础的防范机制,如果受伤生病都感觉不到痛,那离死不远了。”
沧伐闭上了眼睛,“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不可以!”独一针点了一下他的神庭穴让他清醒过来,“你越早把细胞中的阳气逼出来,越早能结束这一切。如果你明天之前能全部逼出来,明天就不用再经历一次刚刚的痛苦了。相反,哼哼……”
沧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有说话,身体各处却金光闪烁,看来是把她的话听了进去。
独一针无声送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他就是开了挂明天这个时候也不能把体内阳气全部逼出来。
……
五天后
贪狼摆弄着一个巴掌大的宝具,宝具像一只壶,壶嘴细长,壶口像喇叭,壶肚是由一块黑色宝石雕刻而成,从宝石到壶嘴壶口复杂的勾勒着完整的繁复花纹。
若是独一针在的话隐约能从花纹中看出玄武形意图,比起黑贝上的图案要更加形象,条纹也更加繁杂。
这是他之前炸掉的宝具的缩小版,独一针正忙着给沧伐治疗,他也不敢在炼制一个原来那般大的,要是又爆炸了,没有独一针救他,他可就玩完了,他还是很惜命的。
不过缩小版的效果也不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