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伐并不想得到她的答案,“你有意见可以离开。”
沧伐脸上一闪而逝的锐利让楼沁伽心漏跳了一拍,瞬间恢复冷静。他最讨厌别人控制他,自己一时心急竟然犯这样愚蠢的错误。
楼沁伽立刻转移话题,左右看看,道:“对了,昨晚是谁偷袭咱们?”
沧伐也不揪着刚才的话题没完,道:“不知道。”
他不想让她知道独一针身上的奇特之处,自然不能提到失魂参,‘不知道’这个回答相当万能,可以是真的不知道,也可以是知道但不想告诉你,看对方怎么理解了。
楼沁伽这回是真的有些恼了,几年不见沧伐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个刺猬一样,三翻四次的扎她,她说什么他都不给他好脸色。
“哼。”楼沁伽低低的娇哼一声,拿着木棒在火堆上乱扒拉,没一会儿火堆就坍掉了,火苗慢慢变小,只剩下了浓烟冒出。
沧伐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的独一针,对楼沁伽道:“把火点上。”
楼沁伽反驳道:“天色大亮了,还点火干什么?”
沧伐皱眉,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重复道:“把火点上。”
“你……”楼沁伽看他,瞬间被他眸中的阴戾吓的向后倒去,手心不小心按在尖锐的石块上,“啊!!!”
沧伐抬手一个隔音阵盘扔了过去,可独一针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闹得惊醒过来。
她是喜欢赖床,但是不代表她吵不醒啊。
抓着沧伐的衣袖坐起来,满面警惕的问道:“怎么了?”
沧伐连忙拍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没事。”
独一针已然看到了正捧着手一副要哭不哭表情的楼沁伽,“她醒了?”
沧伐点头,道:“刚刚就是她在叫,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独一针打了个哈欠,重新倒在沧伐怀里,转瞬又挣扎了坐了起来,看了看天色,丧丧的道:“不睡了,晚上早点休息就是。”
“沧伐,我受伤了,你有带创伤药吗?”楼沁伽还没有注意到她身边的隔音阵盘,眼圈红红的对沧伐说道。
沧伐根本没看她,自然也没听到她说话,起身拿出水盆放好水,道:“你洗漱一下,我去抓些野物。”
独一针拦住他,道:“不用了,凑合着吃点吧,昨晚上吃的晚,我还不饿。你要是饿的话就去。”
沧伐摇摇头,道:“那就喝些粥吧。”说着,将火堆重新点了起来,准备烧水。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那边楼沁伽快被气哭了,她是饕餮楼的小公主,谁敢怠慢,就是当初沧伐在楼里的时候,碍于她爷爷的面子,对她也是多有容让,哪像这般不待见过。
“沧伐!”楼沁伽起身,眸中带伤,却依旧温柔宽容的说道,“我不知道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小丫头连番不给我面子。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有什么难处我都愿意帮你,你别这样好不好?!”
可惜,她说的再温柔动听,表情再隐忍宽容,态度再委屈可怜,当事人根本就听不到她说话,也没有抬头看她,全都表演给了空气看。
倒是独一针洗完脸擦脸的时候,余光瞟到了她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由奇怪的歪歪脑袋,戳戳旁边刚点上火,准备烧水的沧伐,提示他关注一下身后那个戏精。
沧伐拎着根干柴回身看过去,看到不知已经演到哪一段儿的楼沁伽,颇有些无奈,朝她脚边的隔音阵盘一挥,阵盘被吸到他手里,被他收进了空间宝具中。
楼沁伽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和我说,你这样我真的好心痛。”
独一针:“……”
沧伐:“……”
“她不是你属下吗?你对她做了什么?”独一针把毛巾扔进水盆里,一脸看热闹的看向沧伐。
沧伐嘴角一抽,伸手揉了揉她被水打湿的碎发,道:“我根本不知道她说什么。”
而此时楼沁伽也看到了被沧伐收起来的隔音阵盘,自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对方可能根本没有听到,不由一阵尴尬,而随之而来的是恼羞成怒。
“沧伐,你竟然给我布隔音阵盘?!”楼沁伽脸上一阵黑一阵绿,煞是好看,偏偏她就算气急败坏,也不敢真的和沧伐怎么样,只能站在原地跳脚,身上那刻意塑造的白莲花气质瞬间成了泡影。
独一针一屁股坐在沧伐身边,饶有兴趣的看热闹。
其实刚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心里升起了一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甚至隐藏在憋闷中还有什么危险的情绪,那情绪来得突兀而强烈,让她不敢认真去分辨原因,下意识将之压在了心底。
就在刚刚,那股奇怪的情绪随着楼沁伽戏精的一幕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