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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大师,我们小少爷发病了!”
睡的正香甜的独一针被门外震耳欲聋的喊声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幸亏长时间养成的习惯让她做起身来之前先挥了挥手,将脑袋上方陪她一起睡觉的小金鱼给挥开了。
小金鱼晕乎乎的甩了甩尾巴,看着独一针的表情满是控诉。
独一针反应了一下,门外的人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她这才彻底醒过来,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就着旁边的水盆洗了把脸,又漱了口,这才稳稳当当的去了顾羽雯的房间。
她还没走进去,就已经听到里面努力克制却已经嘈杂的声音了,推门进去,小厮丫鬟和顾羽雯的仆人乱成一团。
独一针皱眉,冷声道:“都出去,门口站个人等吩咐,其他人不要靠近。”
她是这个院子的主人,仆人们应声推下去,侍卫却都看向门口的侍卫首领,侍卫首领又看向正守着孩子的顾羽雯。
顾羽雯点头,他们这才推下。
侍卫首领站在门口守着,听吩咐,不让人靠近。
独一针关上房门,走到孩子身边,顾羽雯推到一边,不敢妨碍她。
小婴儿身上还裹着襁褓,可从脖颈处可以看到钻出来的红色细丝如有生命一般从里面钻出来。
独一针带上医用手套将襁褓打开,入目的情景让独一针不由皱起了眉头。
孩子身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细丝,每一颗斑点的地方都钻出了最少一根细丝,多的有两到三根,红斑本来遍布的就密集,如今长成了细丝就更加恐怖。
细丝互相缠绕挥舞,像蛇一般有着细腻湿滑的触感,小婴儿却像是没有丝毫感觉一样,束缚自己的襁褓被打开,开心的挥舞着小手,甚至还捏着自己身上的红丝把玩,不仅不害怕不疼痛,甚至还高兴地很。
独一针仔细检查了孩子身上所有的地方,每一颗红斑都钻出了红丝,没有一个例外,而钻出红丝的皮肤不红不肿,却全都萎缩起来,散发着灰败之气,像是失去水分的枯木,触摸时给人一种坚硬的感觉。
用捏起捏起一根红丝,动作利落的一手术刀割了下来,红丝割下来的瞬间就失去了活性,软塌塌的垂落。小婴儿还是笑嘻嘻的露着无齿的笑容,似乎并没有疼痛的感觉。
顾羽雯见此解释道:“孩子刚发病的时候,我父亲曾割过他身上的红丝,他并不觉得疼,只是割掉红丝的地方,等他恢复正常,那块皮肤上的红斑会变黑,过一段时间才会恢复红色。”
独一针点点头,有采集了几根红丝,放进玻璃瓶中封好,然后又取了孩子一些血液,这才道:“你看着孩子,记录下他恢复的时间,没事别打扰我。”
说完,她兴冲冲的就又走了。
顾羽雯看着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儿子,无声叹了一口气,希望对方能早日找到解决办法,让儿子少受些罪。
独一针一头扎进实验室中,对那红丝和血液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又要消失个三五天的时候,当天下午独一针就从房间走出来了。
她没有去找顾羽雯,而是去沧伐那里看他练字的成果,还别说,几天过去,他的字终于摆脱小学生身份成为了中学生水平,虽然不能说多么漂亮,也并没有字体,看着却顺眼多了。
独一针扔给他一本自己以前用过的楷书字帖,陪着他一起吃了晚饭,之后又顶着顾羽雯的侍卫们谴责的目光乘凉下棋,到点回房间睡觉,一点不像治病如救火一般的紧急。
独一针当然不紧急,她悠哉着呢,什么性命不性命的,别人的性命对她来首一点也不重要,之前重视是因为她对那婴儿的病感兴趣,现在都查出什么毛病来了,她当然一点也不着急,而且那孩子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第二天一觉睡到自然醒,独一针这才去了顾羽雯那里,她正如往常一般抱着孩子在院中玩,见独一针过来,赶忙带着孩子进了屋中。
独一针没有去看孩子,而是看向她。
顾羽雯心中咯噔一下,唯恐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不过她的想法没有成真,独一针只是说诊金的问题,“既然你去过北阳王府,应该知道我的诊金可是非常贵的,你能付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