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得这个地方有些碍事,沧伐拉着人离开码头,一边走一边问道:“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吗?”
独一针还在走神,被他一问愣了一下,敷衍的说道:“看看再说吧。”
沧伐也不再问,任由她满脑子跑火车,神游天外,自己牵着她的手,将人护在身边,不让她被人撞到。
沧伐的相貌无疑是出众的,独一针经过自己这顿时间的调养也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再加上本身底子不错,两人走在一起,打的清俊绝艳,小的秀丽可爱,更是惹人注意。
而当有不怀好意的人跟了他们一段路之后,就都很有眼色的放弃了。
干一行专一行,敢在尧昌港动心思的人,都有一双利眼,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关乎他们性命的大事,他们比谁都看得清楚。
那少年和女童看起年纪不大,大半也并不多出众,一黑衣一红裙,可两人走在拥挤的人群中,一丈之内竟然无人靠近,其他人都摩肩接踵,他们却走得从容,那少年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沧伐牵着独一针的小手,不经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勾勾唇角,有眼力劲儿的人才能活的长久。
连临螟城这种小地方都有饕餮楼存在,更不要说是尧昌港这种繁华之地,可是沧伐并不打算去饕餮楼落脚,事实上他云游四海,虽然饕餮楼满大陆开花,他却很少出现在自家地盘上。
在临螟城若非因为青龙鱼的出现,他也不会落脚饕餮楼的。
两人找了间客栈落脚,独一针缩在椅子上,小脚踩在凳子横杠上,小手托着下巴,目光无焦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沧伐则任劳任怨的换好上新的被褥,然后叫来饭来。
这种照顾人的事情他几乎没有做过,感觉很新颖,像是……带孩子的感觉。
沧伐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更知道要是独一针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一根针就飞过来了。
等店小二把饭菜送上来,沧伐正在摆放碗筷,独一针忽然一把拍在椅子扶手上,动作灵巧的蹦了下来,道:“我决定了,咱们在这里多呆两天,我要悬壶济世!!!”
并不明白悬壶济世这个词汇由来的沧伐:“???”
既然决定多住两天,住在客栈就不方便了,沧伐出去了一趟,下午两人入住了一家三进的小院,管家仆人一应俱全,拎包入住,比独一针上辈子的精装修房还方便。
第二天一早,沧伐就直到独一针口中的‘悬壶济世’是什么意思了。
只见她小小个子,背着一个成人小腿高的箱子,手上拿着一个幡,幡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专治疑难杂症。下面还有些小字详细解释:其他丹师可治之症不治。
所谓疑难杂症便是其他丹师不能治的病症。
幡后三个不治一条禁忌。
给不起钱不看,看不顺眼不看,心情不好不看。
医治期间,病人不管生死不可找他人医治。。
沧伐觉得她这一番装扮十分有趣,笑眯眯接过她拎着看似有些费劲,实在里面啥也没有的箱子,道:“先生出医,需小童一名。”
独一针回头来回打量他,勉强的说道:“小童?行吧,超大号小童。”
“哈哈哈哈……”沧伐比独一针显得还有兴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出乎沧伐意料的,独一针根本不打算拎着那个破幡走街串巷,而是询问了港内最繁华的一条街,直奔而去,找了个显眼的地方,掏出各种凳子椅子遮阳伞,然后把幡往前一放,老神在在的闭目修炼起来。
全套工作看的沧伐眼睛都直了,随即哭笑不得的给自己那本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看着她。
一整个早上过去,倒是有不少人过来围观,可看到独一针一个小姑娘,旁边坐着一个俊美少年,根本就没人相信她幡上的字,看病的一个没有。
中午一到,独一针收幡起身,“走,吃饭去。”
两人吃着饭,沧伐没忍住问道:“下午还要去吗?”
独一针摇头道:“不去,下午太热。”紧跟着又接了一句,“明早上再来。”
沧伐不知道她最终目的是什么,好奇的问道:“若是一直没有人来看病怎么办?”
独一针神神叨叨的说道:“那就是对方命中注定死期到了,天命不可违啊。”狗屁,她独一针违逆过的天命还少吗?她可是敢和阎王爷抢人的毒医圣手,她就是手痒想研究新病症,又懒得去找人而已。
沧伐目光一闪,想到了什么,笑眯眯吃起了东西。
第二天,他们又去了同样的地方,独一针依旧放好东西就闭目修炼起来。
而这一次,没让他们等多久,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三个仆人匆匆走来,管家自恃身份不上前,对身后的仆人一扬下巴,仆人上前两步,鼻孔朝天,态度傲慢的敲了敲她的桌子,“你,跟我们去北阳王府别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