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端了三杯茶出来,秦跃坐下,与龙哥闲闲聊些公司的事公司的人帮里的发展,也夹带著一些请教。
而王倩也不似秦跃以往的女友在这种时候只会闲极无聊的嗑瓜子,反而聚j会神的听著两人的对话,偶尔温柔的c上一两句看法,都是颇有见地。
这让见惯各色人物的龙哥,都不由对她的欣赏暗暗多了几分。
过了十一点半秦跃看看手表站起身来,拉住王倩的手:“龙先生,那我们今晚先回去了。我答应了小倩,陪她一起去市中心大楼跨年。”
清楚这里对於一对耐不住热情的年轻情侣来说还是冷清了点,龙哥也不挽留,站起身送他们出门。
迈出门时秦跃又突然回过头,神秘兮兮的冲著龙哥笑了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耳语:“龙先生,我打算和小倩今年结婚,到时候给你送喜帖。你可一定要来啊。”
龙哥嗯了声,目送著两人手牵手的远去。
看来这个一向心不定的侄子这次也是打算定下来了,倒也真算是件喜事。
把门关上,他走到阳台,从口袋里m了支烟出来放进嘴里,借著夜色看著楼下两人相携走出,发动了车离去。
一切又回复到不久前的安静寂寥。
龙哥又吸了口烟,烟雾里仿佛出现一张熟悉的脸,眼神明亮坚决冲著他笑:“龙哥,我一辈子可都要跟著你!”
家里没放那人的一张相片,但是那人的样子,早已深刻在大脑里挥之不去。
五年前的那场帮派火拼,夺去了那人的生命。
临走前那人还兴奋的让他等著,结果他等来的,却只有一条噩耗。
挂了电话他匆忙赶到医院,对上杜一泓的沈默和阿昊悲痛的表情。
可是对著白布下的安静睡著的人,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那麽直直的看著。
心在那一瞬间就空了,还哪里能有什麽反应。
他在那人身边站了一天一夜,一直站到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太平间里冰冷的寒气,直接失去知觉为止。
後来他无数次的後悔,那天他为什麽会放了对方先走,却没有坚持陪著对方一起。
纵容成了习惯,哪里想到命运会给他们开个永别的玩笑。
两帮经过那场火并都损失不小,可天裘帮却尤为严重。一直最受帮主重视的韩升竟是警方的人,而本不该来到火并现场的许天维居然无故出现,结果中了一枪掉进海里不知所踪。
内忧外患之下整个帮就这麽散去,新接手把人聚拢的许衡虽能力出众,似乎还有一些暗中的强大力量做後盾支撑,可也只能对龙翼会略有牵制,却很难与龙翼会完全的两相抗衡。
龙翼会成为名正言顺的a市黑道第一大帮派,在这风光无限的当口,他却不理会那些元老的抗议,依然选择了把大部分生意洗白。
然後他开始把帮派的事务和公司的管理权逐渐移交给能力卓绝的秦跃。
再然後他离开了自己的房子,搬到了那人生前的住宅。
再再然後尽管年纪刚过四十正是盛时,他已经提前过上了养老的生活。养花弄草,看看书看看新闻,每年清明冬至还有那人的祭日,都会准时去那人的墓边,站上一整天。
虽然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那人活著的时候,他没对那人好些。那人眼里的期待,他没来及有一丝回应。
现在这样的惺惺作态,又能算的上什麽呢?
只是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还能为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做点什麽。
他高高在上无所不能,可他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在乎的人死而复生。
远方传来p竹的炸响,只是那样的热闹,却与他无关。
天空上燃起璀璨的烟火,把夜色照的通明。龙哥慢慢抬起手想触碰,可远在天边的烟花遥不可及,短短辉煌一瞬,来不及握住就已然湮灭。
无名指上的指环泛著淡淡的光泽,是他五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一对,就等著那人回来好给个交代。
可现在仅剩一只戴在他手上,另一只陪著那人在地下长存。
劈里啪啦的鞭p声响了很久,然後一切终究回归寂静。
龙哥一个人静静站著,看著外面的天空,眼底也与夜色一般,渐渐暗去,深沈无光。
这一辈子,他也许也只能一个人这麽一直下去。
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对他这麽些年漠视一颗真心的惩罚。
想到此龙哥淡淡笑了笑,看著自己的手,对著冰冷的空气低声念出那个名字:“小谭。”
他并不觉得寂寞,只是真的,很想那个人。
***
市中心的商场都关门了,只是来看热闹的人们却是热情不减。年轻的情侣们,共同携手跨过旧的一年,迎接新的幸福。
王倩挽著秦跃的手臂,不解的问:“听你说龙先生那麽有本事,他明明才四十岁,为什麽就会离开公司过这种日子?”
秦跃想了想,“大概是年轻时候太辉煌,现在事业对他来说,已经没什麽意义。”
王倩又确认的问了遍:“那龙先生真没结过婚?现在也没有对象?”
秦跃点点头。
王倩露出些懊恼的表情来:“早知道我们刚刚应该多陪陪他的。今天是除夕,他一个人过年,多孤单多难受啊。”
秦跃笑笑,把爱人搂进怀里:“他不孤单。他心里有一个人。”
“噢……”王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他一定很爱她。”
他一定,很爱他。(完)
☆、(11鲜币)虎x龙谭78
一丝晨光透进昏暗的病房,预示黑夜过去,又一个充满希望的白天来临。
床上安静闭目躺著的人,从早期头部被厚实绷带裹的像个木乃伊,到如今伤处已经基本拆线露出平静脸庞,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
唯有平稳的呼吸,床头心跳测试仪有规律的滴滴响声,是他还活著的证明。
“龙先生,”病房门被打开,杜一泓看了眼床上依然没醒的人无声叹了口气,端著饭盒走向在床边坐的笔直的男人:“司机已经在外头了,您先吃点东西再去晴天。”
龙哥嗯了声接过饭盒,脸上没什麽表情,随意吃了几口就放下站起身来。
“龙先生,龙翼会还得靠您主持大局。”看著虽然依旧身形笔挺神色平淡却掩不住眼里血丝和脸上疲惫的男人,杜一泓径直给出观察之下的结果:
“您现在这样每天两头跑休息不足,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很快会垮。”
作为医生,碰上一个明明手术成功偏偏死活醒不来的,他已经很有挫败感了,可不想再给自己的地盘凭添一名自找的病人。
“我有数。”龙哥无动於衷的拍了拍外套,低头整理了下上头的皱褶,又看了眼床上人:“小谭……”
“小谭要是醒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杜一泓机械的重复已经连续说了一个月的话。
虽然每天都是徒劳无功。
龙哥点点头。
车子平稳向晴天驶去,开到一半时坐在後座的龙哥突然出声,“停车。”
司机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麽事,缓缓踩下刹车,车稳稳在路边的空旷处停下,慌忙问:“龙先生,您怎麽了?”
龙哥没作声,只是摆了摆手,靠在座位上闭上眼,在车窗透进来的属於清晨的凉风里,平复刚刚眼前发黑和胃里不适的翻涌感。
竟然会晕车,可见最近的j力与健康已经严重透支,看来的确如杜一泓所说,再这麽下去他很可能会支撑不住。
“龙先生,您脸色很差,要不要我送您先回去……”前头的司机回头打量他,小心翼翼的提议。
龙哥调整了下呼吸,睁开眼冷冷打断他的话:“开车。”
他不能示弱,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倒下。
那场帮派火拼得到了个两败俱伤的下场,龙翼会的两名首领,一个不治身亡,一个昏迷不醒。
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出面控制大局,考虑新的有能力的替代者,防止帮里那些元老们培养傀儡的争权,还有应付警方针对那天状况不时而来的盘查。
幸好秦跃在关键时候崭露头角,帮他分担了不少公司决策,才让他有大部分j力放在帮派事务上。
警方这次对龙翼会倒没有刻意为难,当然也因为确实没什麽具体证据的缘故。每次问话都是例行公事走走流程,被他敷衍过去就不了了之,只抓了几个无足轻重的以聚众斗殴的罪名关上一阵,并未把主要的j力放在龙翼会身上,都忙於去对付成了一盘散沙的天裘帮。
天裘帮这次是的确损失惨重,本来不该在现场出现的帮主许天维,竟然无故现身,而且还中了一枪摔进大海不知所踪,凶多吉少。
帮里失了主心一下就乱成了一锅粥,许老爷子的儿子们纷纷觊觎起帮主这个位置争的不可开交。结果就在这时,一向被帮主许天维最为重用手握大权的韩升终於现了身份,竟是警方派来的卧底。
这位据道上传言一度做过特警外号血狼的韩升,机智j明心思细密,耐著x子在天裘帮沈潜这麽些年,然後看准时机突然发难,终於一举攻破。
韩升掌握的证据几乎足够把天裘帮的大多数首领送进监狱,内忧外患之下天裘帮便这麽散去。而那日他见到的许衡因为素来不受重用,反而平安无事的在关键时刻扛起了帮主的重担,接下整个天裘帮的烂摊子,开始重新聚拢人心。
这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大多数连许衡是谁都不曾知晓的道上兄弟们都觉得不可思议,而龙哥想起那日在地下车库,许衡一切尽在掌控的自信与凶狠,却隐隐察觉许衡与韩升之间,必然也完成了什麽对双方共同有利的交易。
而这个所谓的利益,很可能与牵制如今一枝独秀成为黑道第一大帮派的龙翼会,脱不了干系。
心知肚明龙翼会已经成了警方目前唯一的最大障碍,他也逐渐在将部分生意洗白,以防万一。
所以这一个月来他忙的几乎停不下来,只不过忙碌无非只带来身体的疲惫,可再加上医院那个始终不曾清醒的人,就足够他心力交瘁。
他不是个容易沉湎於过去的人,可每晚看著床上脱离生命危险却醒不来的人他依然会後悔,他那天为什麽会放了对方先走随後才跟上,却没有坚持陪著对方一起。
因为那时那人眼里的坚定让他不忍当面否决,因为他对他的纵容早已成了习惯,因为潜意识里他真的侥幸相信,不复从前软弱身经百战的那人,在自我保护的方面已经游刃有馀,不会在乎他迟来的一时半刻。
却不料命运给他们开了个大玩笑,他居然会被那个野心勃勃的许衡给牵制住脱不了身,而这麽些年参与行动从未出过危险的谭敬桐,竟会受到致命的伤害。
他高高在上,可他却还是没能保护的了他在乎的人。
他无所不能,可他想让那人醒来,如以往一般健康的、j力十足的陪在他身边,却无能为力。
会议上照例一帮元老为了争夺大权吵的面红耳赤,以及声讨他洗白生意的行径,龙哥心不在焉的听著默不作声,眼角的馀光不时瞟向桌上的手机。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了光,上头杜一泓三字赫然在目。
看到一直y著脸不作任何反应的龙哥猛的踢开椅子起身,一声交代也没有就拿起手机出门,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明所以。
“龙先生,”电话那头是阿昊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兴奋起伏:“小坛子刚刚醒来了!小肚子正在给他检查!意识清明,心跳稳定,没有大碍!”
悬了很久的心在这一刻终於落下,就连视线都开始恍惚。龙哥定了定神,尽量使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我现在就过来。”
“您最好还是先去趟小坛子家,帮他拿几件换洗衣服和日用品。”电话那头突然有些吞吞吐吐的迟疑:
“他还得在医院住上一阵。虽然他是醒了,但……”
听到但字心里已经一沈有了不祥预感,听完之後龙哥直直站著一言未发,拿著手机的手僵在耳边,瞳孔却不由缩紧,瞬间有种破坏一切的冲动。
☆、(13鲜币)虎x龙谭79
会议室的大门被重重踢开,走进来的男人神色y沈面无表情:“散会。”
众人彼此愕然对视,其中一个大著胆子开了口:“可是龙先生,我们刚刚说的……”
砰──
一拳重重砸在桌上,连整个长桌都在嗡嗡作响。
“听不懂吗?”龙哥身体逼近他,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今天,到此为止。”
这麽些年几乎从未情绪外露过的温和男人,动怒的模样简直称得上恐怖,眼底尽是凛冽杀气,让人不敢直视。
多嘴的那人这会儿还哪里敢看龙哥,只觉得双腿发软,一句不敢多言,慌忙拿起桌上的纸笔逃难似的离开。
剩馀的人见状,也没人再敢不知死活的多嘴,都识趣的陆续离开。空荡的会议室很快只剩下龙哥一个人站著,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来,转身出门下楼,对著司机报出了谭敬桐住所的地址。
心里闷著一股怒火,不为别人,只因为他自己的无能为力。
让司机在楼下等著,龙哥一个人走上去,在客厅里一时怔住,一向清明的大脑都有些混乱。
这麽些年对这个屋子,他除了了解床的位置和浴室的方位,连对方的衣橱在哪里都不知道。
谭敬桐对他的习惯喜好了解的一清二楚,可他直到这会儿才突然意识到,他对谭敬桐的生活细节,竟是一无所知。
明明是个那麽倔强的少年,却为了他放弃所有固执,一直迁就著他的一举一动──
结果换来他少的可怜的上心程度。
连他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值。
在主卧扑了个空,在次卧才找到了衣柜。幸好谭敬桐的衣服并不多,他也就胡乱捡了几件对方平时常穿的衣物。
目光扫到抽屉底层折叠好了的旅行包,龙哥顺手拿起抖开,打算把手里的衣服塞进去。却不料啪的一声,有什麽东西从包里掉出来,砸到地上。
低头看到封皮上银行的名称,显然是两本存折。龙哥不在意的弯下身捡起,正待合起放回原处,目光却在存款人一栏定格,又不确定的来回看了几眼──
那两本存折,无一例外都是他的名字。
谭敬桐有时替他办事会用到他的身份证,想必是哪次以他的名义在银行开了户。
存折下头的数字是他平日不会放在眼里的数额,可握著存折的手这会儿却在微微发抖,仿佛凭空而降一笔巨额财富。
安静的盯著存折看了半晌,一直到上头的字在眼前都模糊起来,龙哥起身,把存折放回抽屉,又收拾了几样东西就匆匆下楼。
拎著包走向谭敬桐的病房,饶是龙哥一贯淡然,也不由捏紧了手上的包带。
他想像不出,那个素来在他跟前j力充沛的青年,会如何面对清醒後的残酷事实。
刚走到门口他就听到里头传来中气十足的惨叫声,来自已经静默了一个月的人:“轻点轻点!我才刚醒你就不能对我好点麽?!”
“别在这大呼小叫。”杜一泓冷冷回答:“再叫现在就离开我的医院。”
“杜一泓你就是这麽对待残疾人的麽?我要向耗子哥告状……别!疼!疼疼疼!哎呦……”
龙哥站在门口顿住,定定看著半躺在床上捂著头部伤口哀叫的人。
还是那麽熟悉的斗嘴置气,还是那麽活力充沛的声音,还是那麽阳光轻松的语调。
明明不带一点颓废,他却觉得喉咙堵的难受,连呼吸好像都哽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给谭敬桐的伤处拆了线,杜一泓回头看见龙哥,正待招呼,见对方摆了摆手,便识趣的闭口不言,只向著谭敬桐说了声吃药,而後无声出门。
龙哥放下手里的包,走过去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瓶和水杯,递到谭敬桐的手里,自己径直到窗前打开窗户,回头看著吃完药m索著把杯子和药瓶放回的谭敬桐。
阳光暖暖的洒进来,一室明亮,可谭敬桐的眼底却仿佛被笼上一层雾气,眼睛灰蒙蒙的,暗淡无光,失却焦距。
早晨这个人还安静的睡著,他还像过去一个月的每一天一样,隐隐期待著奇迹的发生,这个人能够平安无事的苏醒,用他熟悉的眼神笑眯眯的瞅著他看。
今天这人终於醒来,却偏偏无法再看见他。
谭敬桐循声望向窗边,与龙哥对上,虽然他的脸上依旧挂著笑,可之前总是笑意盎然的眼睛此刻却毫无神采:“一泓,我困了,想再睡会。你有啥就先去忙吧,耗子哥还在等你呢。”
一声再平常不过的一泓,却莫名的带了惊人的攻击力,戳的人心里发疼。
龙哥没说话,几步来到门边,没走出去,只是关紧了病房的门。
咯噔一声,门锁传来清脆的关闭声响。
龙哥走到床脚,默默看著床上的人。
谭敬桐倒是说到做到,乾脆的躺下,拉高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好一会儿被窝里头隆起的一团微微颤抖起来,传出一丝被竭力压抑著的声响。
病房的安静因此被打破,在那样的声音里龙哥松了松领带,按了按闷的透不过气来的心脏。
自从这个人加入帮会实力开始改变,自己对他,早就一点点抛却了从前的挂牵与关怀,甚至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他。
以至於当他说他一定不会有事时,自己都相信了。
可从没想到,一向足够坚强的他,也会软弱到,像现在这样。
在原地站了会儿,又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的情绪已然调整到看不出不妥,龙哥走上前,掀开被子,把显然打算继续憋在里面的人给拉起来。
被莫名其妙拽起来的谭敬桐眼睛通红,脸上还挂著清晰泪痕,慌忙胡乱抹了把脸,声音带著一丝沙哑:“一泓?你、你没走?”
龙哥不做声,只是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抱紧。
真实的触觉和温度让他吁了口气,一直绷紧的神经反倒松懈下来。
所有绝望都能看到希望,所有问题都能得到解决,所有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只要怀里这个人还活著。
还有什麽能比活著更重要呢?
“呃……”谭敬桐不确定的动了动身体,虽然总觉得一向公事繁忙的龙哥这会儿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但还是试探著询问:“龙…龙先生?”
且不说此刻驾轻就熟的温暖感觉和一如既往的清新气息,要真是那个平时对他避而远之、一被他碰触恨不得赶紧用消毒水清洗全身的、有深度洁癖的杜一泓,愿意主动来抱住他,那他真要怀疑杜一泓是不是被雷给劈坏了大脑。
龙哥低低嗯了一声。
“咳……”心里不由自主涌起一阵激动,紧接著想到自己刚刚的狼狈都被对方看在了眼里谭敬桐脸瞬间涨红,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又用力抹了抹脸上的痕迹,轻咳了声清清嗓子:
“龙先生你啥时候也玩起y的了?不就欺负我看不见……唔……”
嘴唇蓦然被狠狠堵上,对方已经伸舌长驱直入,翻搅他的口腔。
手不自觉的抬起,抓紧对方的身体,习惯x的张嘴回应。谭敬桐很快被吻的晕晕乎乎意乱情迷,不知不觉被压倒在床上,还下意识的牢牢抱著对方的背不放。
直到龙哥松开他的唇轻吻上他的眼睛他才回过神来,慌忙偏过头避开,努力忍住眼里差点又弥漫而起的雾气化成水汽。
他没有忘记,龙哥有多在乎一个人的眼神,曾经有多欣赏他的眼睛。
可现在他的视线里一片黑暗,连看著对方的脸都做不到,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的眼睛该有多无神。
龙哥也没强求,只是低声唤了句“小谭”,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麽好。
他从来就不会照顾别人,更别提如何去安慰人。
何况还是这种言语的安慰压g弱到微不足道的情形。
☆、(13鲜币)虎x龙谭80
“哎……”谭敬桐挣扎著坐起身,靠在他肩膀上了然笑笑,反过来安慰他也像催眠自己:“没事,一泓跟我说过了,视觉神经受损嘛。这次能保住命都很庆幸了。”
对於命运加诸於他的一切,包括美好,包括残忍,他只有选择全盘接受。
能活下去就已经很幸运,就还能有继续体会生命的资格。
当然能一直陪在这个人的身边更好,只是可惜,看眼下的情况,是不太适合继续了。
“龙先生,”本来就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又一直听不到答覆难免有些慌,幸好有靠著的身体清晰证明对方的存在,谭敬桐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手头的事……得找谁跟我交接一下……”
龙哥这回终於出了声,声音沈沈听不出情绪:“那麽急做什麽?”
“我这样……您看……”谭敬桐不自在的别过脸:“继续留在龙翼会也没什麽意思……”
龙哥停了会,缓缓开口:“你想离开龙翼会?”
“嗯……”谭敬桐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还是逼著自己把话说出来:“其实我一直也不太喜欢帮会这种日子,这次正好顺水推舟,挺好的。”
说著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受。
龙哥从不会拒绝他的请求,更别说是现在理所当然的情况下。
只是一想到从此再也无法看见这个男人,也无法再陪在这人身边,就觉得整个心都空落落的。
“当初让你走你不肯,现在说走就要走。”半晌龙哥淡淡的声音响起:“谭敬桐,你把龙翼会当成旅馆,任你随意来去?”
谭敬桐闭了闭眼,眼睛有些发热:“龙先生,您大概不知道。强哥的死……我也脱不了干系。”
龙哥搂著他肩膀的手一紧,低下头看看他,不舒服的微微皱眉:“这麽久了,还没放下?”
不用问他都知道,谭敬桐与郑强之间的最大仇恨,无非就是当年那个卧底的周羽。
虽然他始终想不通,那家夥到底有什麽好,明明是个背叛者,却还是对谭敬桐重要到这种程度,让谭敬桐念念不忘,不惜为了那家夥一再违背本x。
“我明明看到韩升拿枪对准他,”谭敬桐吸了口气:“可我想到了周羽,还是没推开他……”
说著他不由苦笑:“如果我上前,大概就不是这样了。”
如果当时他冲上前一步推开郑强,两人或许都能避开一劫。
也许现在这就是报应,惩罚他当时的见死不救。
龙哥安静了会,又问:“离开龙翼会,你要去哪里?”
“我……”谭敬桐顿时语塞。
他之前从没想过离开龙翼会,离开这人的身边,怎麽可能会知道何去何从。
想了想他只有硬著头皮胡编乱造:“以前我的愿望就是能到处旅旅游,看看世界各地风土人情什麽的,现在……”
意识到这说法更是天方夜谭,谭敬桐语声戛然而止,又抓抓头发补充:“现在自由自在的,也不错。”
龙哥笑了笑:“你觉得你现在适合一个人出去自由自在?”
谭敬桐用力点点头:“最早的时候有时间没钱,後来好不容易攒够了钱可惜没时间,现在正好就……”
“攒够了环游世界的钱存到我的名下?”龙哥很有耐心的听著,突然出声打断他。
“呃……”谭敬桐这下彻底尴尬起来:“您……您看到了?”
没听到对方的回答谭敬桐一阵心虚,侧过身不自然的主动交代情况:“这混黑道的,谁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我当然得提前托管财产,以防万一……但不代表……”
“谭敬桐,不管你有什麽打算,都收起你那些歪念头。”龙哥淡淡陈述现实:“你跑到哪,我都能把你找回来。别浪费j力了。”
谭敬桐一下住了嘴,理智告诉自己不该留下来拖累男人,可想推开的手却怎麽都伸不出去,索x挫败的抱紧龙哥的身体:“可是……”
“出院以後先跟著我回去,”龙哥平静的说著,温和口气却是不容人反驳的命令:“就算想离开龙翼会,养好身体再说。”
谭敬桐把脸埋在他x口,好半天才闷闷应了一声。
揽著对方的手臂又紧了紧,龙哥看著怀里人的深邃眼里闪过一点不分明的感情,只是对方却看不到。
龙哥在病房陪著谭敬桐坐了一天没离开,连午餐晚餐都是杜一泓亲自送来再找人过来收拾。直到天色渐晚,龙哥站起身,扶谭敬桐进了浴室,帮他利落的清洗了身体,又把他扶回床上躺好帮他盖上被子。
一整天都靠在男人身上,这会儿突然觉得空荡起来。谭敬桐缩了缩莫名发冷的身体,很有自知之明的冲著床边笑了笑:“龙先生,天晚了,回去注意安全。”
龙哥之前几乎从不在他身边过夜,更别说现在这还是医院病房的单人床。能放下公事陪著他一整天,他已经知足。
没听到龙哥的答话,被子却在这时被掀开。温暖的身体在他身边躺下,搂住他的腰,只丢下一句睡觉,便再没出任何声音。
谭敬桐等了好半天,结果只等来身边人平稳的呼吸。
这麽快就睡著了?
虽然龙哥已经很贴近床边抵著床上扶手,但单人床睡两个男人还是有点拥挤。谭敬桐疑惑的向另一侧靠了靠,让压著他的男人能睡的安稳些,又顺著对方身体,m上对方的脸。
真实的存在感,还有放不开的温度。
在对方脸上很放肆的m了半天,谭敬桐突然觉得不太对劲。
记忆里很是浅眠敏锐的男人居然没被他这些小动静吵醒,手臂依旧牢牢环著他的腰,虽然呼吸沈稳,可却连动也没动一下。
这让谭敬桐突然觉得不安起来,又看不见龙哥的情况,生怕龙哥出了什麽问题,匆匆抬手m到床头铃连连按了好几下。
片刻後匆匆脚步声响起,杜一泓衣衫不整的冲进来,看见床上的安稳情形松了口气,没好气的压低了声音,又整了整自己刚刚被阿昊拉开的衣服:“谭敬桐,好好的你按什麽铃?”
谭敬桐今天刚醒,加上龙哥也守在这里,为防两人有什麽事,他索x亲自坐镇值班室,不料不甘寂寞的阿昊也摇著轮椅找了来,颇为体贴的说要给他提神,陪他度过漫漫长夜。
然後如他所料,那个吃准他不忍拒绝的家夥很快就开始不怀好意的死缠烂打。看著对方明明行动不便还不气不馁的往他身上凑,坚持不懈的想吃豆腐,他无声叹了口气,还是放软了身体任凭对方折腾。
结果就在渐渐欲火焚身之际,铃声突然大作,把沈浸在情欲的两人瞬间都吓的够呛。
谭敬桐看不见杜一泓的狼狈,只慌乱的指了指一动不动搂著他的男人:“龙先生他……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杜一泓疑惑的嗯了声,走过来伸指探了下呼吸“大惊小怪,睡著了而已。”
“可他、他怎麽会睡的这麽沈,他平时听到说话声都……”
“j力透支累坏了呗。”杜一泓打断他,不以为意的摊摊手,“这阵子龙先生天天晚上在你这守著,几乎没怎麽休息。你要是再不醒,大概昏迷的就成他了。”
谭敬桐愣了半天才消化掉杜一泓的话,动了动嘴一个字说不出来,眼睛却渐渐湿润起来。
“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杜一泓转过身,想了想又冷冷补充:“没事别乱按铃。”
刚刚就被这该死的铃声一惊一乍的,他本来已经挺起的欲望差点当场软下去。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谭敬桐侧过身,m索著抱紧男人的身体,又小心翼翼吻上对方的嘴唇。
他真的很想看见男人现在的样子。
真是造化弄人,他努力了这麽多年,终於有了可以一直在这人身边的机会,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失去视觉,注定还是要成为负累。
可哪怕明明是负担,他也还是想自私一回。
这样的男人,他哪里舍得离开。
☆、(19鲜币)虎x龙谭 结局(微h)(完)
接下来的几天,谭敬桐身体各处都接受了全方位的具体检查。
可即使医术高明如杜一泓,对他的眼睛最终还是束手无策,只有把检查结果和情况记下,写邮件给国外的医生提议会诊,看能不能有转机。
又这麽折腾了好一阵子,最终连专程从国外赶来的专家,都给出了终生失明的诊断结果。
听到这个结果谭敬桐倒也谈不上受到多大打击,这阵子他本来也就做好了最坏打算和准备,也没觉得多难受。
只是对著身後搂著他肩膀的那人,他依然觉得十分抱歉。
接受各种稀奇古怪的检查和治疗方法,无非也是想让那人心安,可最终他还是让那人失望了。
回到病房两人彼此沈默了许久,只听打火机清脆响了一声,随後便传来一股烟味。
谭敬桐抓住对方的手臂m索著向前,拉住对方的手指,凑过去吸了口烟,慢慢吐出缭绕烟雾,不知怎的就想起当年龙哥为了保护他受伤在这里住院的场景,不由出声打破寂静:
“那时候你中了枪在这里躺著,我就想,这种事不能发生第二次,我不能再成为一个负担。”
龙哥手指夹著的烟微微颤了下,声音却平静:“所以你要加入帮会?”
谭敬桐看不见他的动作,只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著自嘲:“结果绕了一个圈子,我现在还是个负担,而且比以前更……”
接下来的话他没来及说,就已经被龙哥大力拉进怀里,比往日低沈了几度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你从来就不是。”
“……”谭敬桐怔了怔,嘴唇动了几下,还是咬紧了没再说话,只是抱住男人的腰,把脸埋进对方衣服里,用力抑制眼底鼻息突然泛起的酸意。
失明以来他第一次这麽难过,因为没能够亲眼看著一贯冷冷淡淡男人,对他说出这句他渴望已久的话的模样。
“下午就出院吧,”龙哥灭了烟,无心再抽:“跟我回去。”
怀里的人身体僵著一动没动,时间久到连耐心颇好的龙哥都觉得心焦起来,才察觉到对方微微点了点头。
绷紧的神经默默松懈下来,龙哥没再说话,不著痕迹的把那一瞬的紧张和庆幸收敛,抬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发,无声叹了口气。
虽然他说的轻松,可这个这麽多年都始终倔强执拗的小子,万一真铁了心不肯跟他走,著实让他想想也觉得头痛。
既然认定了一个人,他自然也不会放手,哪怕是天长地久的捉迷藏,他也得奉陪到底。
幸好这小子还是选择陪在他身边。
唯一遗憾的是,那个总是用全盘信任和期待的眼神笑咪咪的瞅著自己的谭敬桐,他当时没觉得有多珍贵,现在却再也没法见到。
***
出院时杜一泓也跟来送行,只冷冷说了一句:“我会再想办法。”
谭敬桐抓抓头发,突然循著声音笑嘻嘻的扑过去给了杜一泓一个狠狠的拥抱。
然後吃力不讨好的换来一旁轮椅上阿昊愤怒的吼声和杜一泓铁青的脸色。
迈出快两个月没走出的医院大门,已是恍若隔世。外头传来车水马龙的声响,让谭敬桐不由有些慌乱。
他的世界已经被黑暗吞噬,所有平日里的热闹,在这会儿都显得格外陌生危险。
就在这时,手被另一只手牢牢牵住。
分明的骨节,微凉的温度,手心里传来的一丝热意,让人舍不得松开。
谭敬桐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坚定的跟著那人的力度,毫不迟疑的迈开步子。
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他面对的也是一片黑暗的前路,可有了那只握住的手,就不再觉得恐惧。
到了自己的住所龙哥按住谭敬桐的肩膀让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随手打开电视,吩咐管家去准备晚餐,自己提了对方的行李径自上楼放置到房间。
谭敬桐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听著电视里的内容,m索著胡乱换著台,却在听到一道不算熟络但也不算陌生的发言时僵住──
“现阶段黑恶势力已经开始披上公司化外衣,产生了跨省经济链条,并觊觎权力,侵蚀基层政权。我国未来打黑形势依然严重……”
啪的一声,电视被下了楼的龙哥直接关上。
“他……”谭敬桐不确定想了半天,“刚刚那个人……是韩升?!”
龙哥嗯了声。
韩升这次卧底可算立了大功,整垮了整个天裘帮,让他龙翼会也损失惨重,还真是一箭双雕。
许天维那个废物,居然能把敌人当亲人,光明正大的引狼入室,最後落得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场,成了整个黑道的笑柄。
这些他没同谭敬桐提起,一方面对方身体尚未痊愈他懒得提公事,另一方面是,提到韩升就难免说起卧底,说到卧底……就必然少不了当年那个周羽。
这些年龙翼会查出的卧底警察也不在少数,有的被他调走,有的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直接丢给郑强处理,基本都不曾在意。可唯独对那个周羽,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太缺乏好感。
“真的是韩升?所以韩升其实是个警察……”谭敬桐还在自言自语:“那他当时……”
龙哥皱了皱眉,正思索著说些什麽引开话题,却听到谭敬桐继续:“那他当时见面的吴翌不也很可能是……糟了!”
龙哥被他这一声喊一惊,几乎同时与他想起了同一个人──
萧兴华!
之前他们都以为吴翌是天裘帮派来的奸细,现在想来,万一吴翌也是警察,那他与萧兴华形影不离,受了伤害虽不原谅这麽些年也不曾离开,极有可能是想对萧兴华不利。
“龙先生!”听到旁边电话被拿起的声音,谭敬桐一把拽住龙哥的衣服:“您做什麽?”
“告诉兴华,让他有个防备。”
之前谭敬桐受伤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他都不曾想到过这一点。
现在既然谭敬桐提起,虽然萧兴华不是龙翼会的人,但奔著两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不行!”谭敬桐慌忙拦他:“你不知道……萧美人他、他对吴翌……万一吴翌真的是条子,他怎麽受得了?既然他俩一直没出什麽事,也许萧美人他没什麽值得让吴翌重视的证据……”
“嗯,”不动声色的放下电话,龙哥安抚拍拍他的肩膀,“那就静观其变。”
话虽这麽说著,他却已经在考虑尽快找个机会通知萧兴华。
萧兴华身份实在不一般,谭敬桐虽不清楚,他却了解的很。
哪怕吴翌真的无辜,防人之心也绝不可无。
***
是夜谭敬桐正睡到一半,某种生理的急迫感让他不得不硬著头皮坐起来,又不忍心吵醒身旁熟睡的男人,只小心的拉开放在他腰上的手,轻手轻脚的下床,m索著沿著墙往记忆里洗手间的位置慢慢走。
晚饭之後龙哥已经耐心陪他认了一遍房里的路线,自从失去了视觉,他其他方面的能力反而变的灵敏起来。
睡梦里龙哥翻了个身,习惯x的揽紧身边的人,却一下搂了个空。
心里猛的一紧,接著就瞬间清醒睡意全无。龙哥翻身坐起,m了m还有馀热的另一半床铺,连床头灯也没来及开,就匆匆下床。
厚实的窗帘覆盖了属於夜晚的一切光线,一片黑暗里饶是龙哥都看不清路,匆忙走向房外的过程里还被床脚和门各绊了一次,然後猛然定住,只觉得x口某个位置,隐隐的泛起了疼。
没有了视觉,在这样的不见天日里,连他都难免心生怯意,那个只能处在黑暗里的人,心里该惊慌到什麽程度,可这麽久以来,却从不曾在他面前表现分毫。
听到浴室里传出的声响,龙哥转过身,循著声音走过去,m到墙上的开关打开。
骤来的光明让他不适应的皱了皱眉,推开浴室门。里头果然站著那人,正在提上裤子。
龙哥站在门口没动,只默默松了口气。
他从没怕过什麽,可刚刚他以为那人趁他睡著时离开,竟一瞬间会觉得那麽慌张。
按下抽水键,谭敬桐低著头m著墙往外走,结果迎面撞上一个身体不由愣了下,随即抬起头一笑:“龙先生?”
没有应声,只有似乎比平时chu重急促了点的呼吸。
谭敬桐不由紧张起来,又看不到对方脸上此刻少有的焦躁神情,疑惑的又叫了声:“龙先生?”
下一秒他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被男人的坚实怀抱抱住,直接丢到床上。
然後他刚刚拉起的裤子被俐落扯下,後x清晰的感到了被手指侵入的触觉。
谭敬桐趴在床上有些莫名其妙,实在不理解这深更半夜本该睡意正浓的时候,身後男人是怎麽突然起的兴致。
却还是不舍得推开。
腰被紧紧扣住,坚挺的物事从身後缓缓进入,一下一下有力的律动,带来逐渐蔓延到全身的欢愉。
许久没有的结合,让人激动到不能自已。眼前一片黑暗,反而加大了敏感的程度。谭敬桐咬著枕头闷哼出声,手指深深陷入床铺,感受著紧贴他身体的男人在他背上处处吮吻,挣扎著想回过头亲吻男人的脸。
刚动了一下就被按回去,後颈处被男人轻咬一口。谭敬桐控制不住的叫了一声,无力的趴回床上,有些隐隐的失望,却很快在身後猛烈起来的抽送里失了神智。
一向节制自控的男人这次也有些克制不了,伴随低低的喘息声,每一次都尽量顶入深处。这份忘我和失控,这几年来在他身上也算著实罕见。
被这样的激烈弄的渐渐开始承受不住,谭敬桐叫的声音也逐渐变调,最後终於变成断续的求饶:“龙、龙先生……你慢……慢点……啊……”
又是一个深重的撞击,让他顿时什麽话都说不出来。
“龙先生?”男人声音有丝不稳,又重复了一遍,埋在他体内的坚硬物事惩罚似的向里顶了顶。
“嗯……”被折腾的头昏眼花,谭敬桐恍惚的意识到似乎龙哥不太满意他说的话,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得抿紧了嘴唇不言,除了不时从喉咙里发出的压抑声响。
身後传来一声清晰的叹息,谭敬桐心一慌,无意识的抓紧龙哥的手,身体不由自主的随著男人的动作抽搐,随著男人用力顶到最深停住不动,前方的物事也跟著发泄出来。
高潮之後的疲倦让人丧失了所有力气,谭敬桐懒洋洋的趴著,感受背上男人压著的重量,心满意足的勾了勾嘴角。
相互抱著缓了片刻,身体突然被整个翻过来。谭敬桐还没回神,嘴唇已经被狠狠堵住,从外到内侵略了个彻底。
几乎有整个人都在被一寸寸吞噬的错觉,连呼吸都开始变的艰难,模糊的意识里谭敬桐抬手,还是用力抱紧男人结实的身体。
从过去到现在,只要是男人给的,他就不会拒绝。不管是快感,还是灾难。
“小谭,”缓缓松开对方的唇,任对方贪婪的呼吸空气,龙哥侧过身从背後抱住他,似乎漫不经心的开口:“跟我在一起吧。”
谭敬桐愣了半天,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想说几句话调侃下气氛却说不出口,只有呐呐应:“现在不就是……在一起?”
龙哥挫败的按按额角,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补充:“不管今後怎麽样。”
“……”
“都在一起。”
嗓子在一瞬间几乎失了声音,谭敬桐不敢回头,眼里有什麽东西争先恐後的想涌出来。
一直以来,他是他的信仰,他的世界。
如今,他奢望已久的爱恋,终於实现。
(全文完)
作家的话:
於是,到此就彻底完结啦。
作为一个有始有终有的而立少年,俺有一些交代如下:
首先感谢阿萧、水镜镜与牟瓢瓢,木有这仨坚持不懈威逼利诱上了齐全的催文,就不会有这篇文的存在。也感谢陪著这篇文一路看过来的各位。
其次,关於这个小坛子失明的结尾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滚,早在2012年写下开头的时候,现在这个结局就已经注定了。有几位大人半年前就知道~~
再其次,咳,小说毕竟是小说,还是要遵纪守法做个好人啊(严肃脸
最後,嗯……虎x龙谭(不是虎x龙潭,是谭敬桐的谭)是木瑭的最後一篇文,原定要写的骗局(韩升x许天维)只有很抱歉的搁浅了。鲜专栏与晋江专栏均不会再有更新,以後也不会再有任何一篇木瑭的文。
专栏毕竟留有很多回忆,我就不删了。感谢各位三年来的陪伴。
以及,在鲜专栏看文的各位,烦请注意2.12的封笔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