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羽看到两人脸上比哭还难看的客套微笑,“噗嗤”地笑出声:“你俩还不如别笑呢,真难看。”
谭文毓还沉浸在禁制去除前,白千羽对他说出的方案,他是那么震惊,而她确实云淡风轻,她说:“我相信你,为了我们的利益。”
谭文毓看向白千羽,后者缓慢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务必保守好这个秘密,他抿了抿嘴唇。
“那不过是个传闻,目前也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证据。”白千羽微笑着摆弄了一下裙摆,话题一下子进入了僵局,诸葛思明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你们方才下了禁制是在讨论什么,白千羽却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真是个小醋坛子,我和宗主能讨论什么,无非是门派里弟子的剑术,明年的招新……”白千羽从诸葛思明脸上读到了明显的不相信,随即端起茶杯将笑意隐藏在茶香之后,放下茶杯瓷器在桌上发出好听的声音,她再度开口,“还有,魂契。”
诸葛思明的平静伪装在听到最后两个字后一点点被撕裂,而她,还在看着他,笑,多么残忍,又如此妖艳。白千羽最喜欢看到平日里运筹帷幄之人因为她的一句甜蜜的谎言、残忍的真相或是暧昧不明的宣言而一点点崩坏,她清凌凌的声音很快响起来:“自然不是和宗主结契。”
她到底还是不舍得让诸葛思明这么快崩溃,这是她的一点私心。
谭文毓吃惊于白千羽同诸葛思明的相处方式,却发现自己没什么立场去提醒她,只能打起圆场:“白同修同我讨论了关于魂契、灵识和元神的问题,我近来总有不好的预感,同她交流了一些看法。”
“是啊,我们宗主害怕下一世找不到我呢。”白千羽笑出声,在诸葛思明来不及控制自己的表情时光脚下榻走到他手边抱住他的腰撒娇道,“可我怕下一世找不到思明,所以,同我结契吧。”
诸葛思明有些硬邦邦地违心道:“若我不愿意呢?”
“你,不愿意也得愿意。”白千羽微凉的纤细手指一寸寸地沿着他的脊背攀爬,“我要你。”
这可让合欢宗宗主大开眼界,白千羽当真不负妖女之名,那让人听了酥半边的声音后竟隐含着点滴毒液。谭文毓听过关于两人的故事,他也曾经因为权势或是别的利益刻意接近个别女修,只是该断绝关系时就应当果断,像白千羽这样将诸葛思明“圈”住并不算什么好方法,至少在他看来。更别说主动同这个随时可能变得偏执过火的人结契了,如果这一世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摆脱,谭文毓可以理解白千羽放低姿态,小心轻放地将这颗不定时危险品放在身边,可她现在的做法,真是令他完全无法理解。即便将她视作最可靠的盟友,谭文毓仍然觉得她的无心做法在处理男人的问题上实在有失妥当。可他还没有冒失到出言提醒,毕竟他发现诸葛思明居然真的被她的行为“安抚”了,兴许方才那些不过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吧。
不知白千羽在诸葛思明的耳边说了什么,他居然替她拿了鞋子,单膝跪下让她坐在绣墩上给她套上。谭文毓腹诽:果然是情趣……两人不打招呼出门时,谭文毓居然松了一口气,仅仅一瞬,他的面色又阴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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