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抬起头一看,见李俊文正深情地望着她,目光坚定,叶紫苏的心一下子就放开了,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她挺胸抬头,傲视众人的目光。
“辛先生,你说,换作是你,会如何做?”李俊文紧盯着辛文悦说道。
“这……”辛文悦满头大汗,却不知如何开口。他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柴宗训,可是柴宗训这回却闭口不言,低下头装作没看到。这辛槐如此过分,他若再帮着说话,那他与李俊文的兄弟估计就做到头了。
辛文悦现在真想一刀砍死辛槐这个坑爹的玩意儿,真正的人头猪脑,自己怎么会找了这么个龟孙继承家业!自己选的路,含着泪也要走完,总不能真让李俊文把他废了吧。
“春哥儿,这小畜生如此胡作非为,是老夫管教无方!但是看来老夫年迈的份上,可否……”辛文悦这下是真的硬气不起来了,他不像杜衡,即使是错的,也能颠倒黑白,硬说成是对的。
“我就怕纵虎归山啊!辛先生,令郎说的如此决绝,到时候我和叶姑娘的安全谁来保证?我可不想再遇到一个杜文才!”李俊文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无论如何,辛槐这个祸害今天必须解决了。
杜文才
在马栏河边对李俊文和叶紫苏的所作所为,当日参加符娘娘寿宴的权贵们都是亲耳所闻,李俊文现在提及此事,已然是将辛槐列为和杜文才一样对他有威胁的对象了,对付自己的敌人,任谁也不会心慈手软的。
“我来保证!我保证这小畜生绝对不会作出对二位不利的事情!如若不然,就叫老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辛文悦为保辛槐,连连发毒誓。
“你拿什么来保证!”李俊文打断道:“辛先生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小子敬重先生的为人,称呼一句先生!但是这龟孙的人品,就不得而知了。万一哪天,辛先生没看紧,这龟孙又出来祸害人,到时候又连累了辛先生的名声,不如我今天就一并替先生解决了……”
辛文悦有些绝望,看来李俊文今天是铁了心要办了辛槐,自己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和前任杜衡一样,与他撕破脸皮,用知州的权利与他抗衡?且不说这厮吃不吃这套,就是真的以知州的身份压他,人家也未必会怕,杜衡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何况自己还没有杜衡那般的魄力,万一惹怒了他,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一群身着郑王府侍卫服的汉子拨开了拥挤的人群,满头大汗走了进来。辛文悦一见来人,顿时像见到了大救星一样,一个跨步,就冲到了领头之人身边,拽着他的衣袖说道:“阿彪,你可得帮我说说情啊!老师求你了!”
这群郑王府侍卫正是李俊文的老爹,李延彪和他的一帮老伙计,也就是王贵他们几个的老爹。
柴宗训早就打发身边的侍卫回王府通知李延彪。李延彪听说有人到保安堂闹事,生怕未来的亲家发生什么闪失,连话都没听完,就火急火燎的带着人赶来助阵。一到现场,这人山人海的场面着实吓了他一跳,难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不测?
心急的李延彪当下也不管不顾的驱散人群,领着老兄弟硬是往里面挤。这刚挤进来,什么都还没看清,就见自己原来的老师,现在的知州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拽着自己的衣袖,哭哭啼啼,搞得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待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李延彪一边不动声色的扯开辛文悦抓着自己衣袖的手,一边苦笑道:“先生,不是我不帮你!我家这大小子的性格,随我,认死理儿!平日里我藤条都打断了多少根,也没有用,这小子犟的和头驴一般,认定的事情,是怎么也回不了头的。今日之事,学生真是爱莫能助。只怕因为这事,咱们之间的师生情谊,今日也就到头了!唉……”
这李延彪也是个护犊子的主儿,开玩笑,你打我儿子儿媳妇儿的主意,还想让
我帮着说情?这也就是辛文悦是他老师,他说的委婉一点,换作别人,老李早就动手了,还会和你在这叽叽歪歪讲道理?
辛文悦有些颓然,自己堂堂一个知州兼刺史,居然被一个乡村小儿逼到如此地步,颜面无存。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不为辛槐也为了自己,这事决不能如此结束,事已至此,大不了鱼死网破。辛文悦望了望周围密集的人群,准备让自己手下的衙役和家丁强行带走辛槐。
打定主意的辛知州刚要硬气一点,却听见人群中传来了一个声音:“不如,就由俺来替辛先生做个担保,不知春哥儿意下如何?”
辛文悦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脸汉子越众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