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够用了,她根本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阮清梦接过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看到里面躺着的一枚戒指。
戒指样式不算华丽,小小的一圈,上方镶嵌着一颗钻石,光线折射后有一阵淡淡的光。
她抬眸,贺星河掩饰的很好,黑色眸子如同黑曜石,但是她依旧从里面读出了一丝紧张。
阮清梦拇指在钻戒上轻轻摩擦,透着点思考的味道。
她说:“你答应我一件事。”
贺星河毫不犹豫:“好。”
阮清梦:“我还没说是什么。”
“无所谓,我都答应。”他答得很快。
阮清梦捏着戒指,微微眯起眼睛,看到他眼里不加掩饰的期待,轻声说:“你答应我,国庆节那几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开车。”
贺星河怔了下,刚想问为什么,那个“为”字还卡在喉头,冒出了半个音节,被他强迫着生生咽了回去。
现在问为什么重要吗?根本不重要。
“我答应你。”贺星河重重点头,嗓音嘶哑,“我答应了。”
他抬起手,推了推阮清梦手中的盒子,因为期待了很久,连高冷的模样都丢的一干二净。
“戴上。”
他喜欢面前这个姑娘,喜欢得不得了。他一度以为两个人有缘无分,却在开学那天惊喜得再次相遇。
她抗拒也好,逃避也罢,纠纠葛葛告一段落,她总算是和他安定了下来,愿意和他在一起。但是贺星河不傻,他能感觉得出来,她似乎并不信任他,甚至她给了他一种隐隐约约的,随时会离去的感觉。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他不想体会,所以必须想个办法将她牢牢捆在自己身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分开。
贺星河的紧张通过眼神也传给了阮清梦,她脑袋晕乎乎,觉得自己像是一脚踩进了一朵轻飘飘的云里,似梦似幻。
她拿起那枚戒指,缓缓将它戴到无名指上,戒指给她的尺寸刚刚好,在指关节处卡的牢固。
贺星河看到她戴上戒指,眼里迸出惊喜的光,激动到表情都微微扭曲。
周围的灯光霎时亮起,头顶上“啪”的一声,阮清梦没有反应过来,感觉自己被一堆五的礼花给包裹,纷纷扬扬的礼花从上方落下,落到他们的头发上,钻进衣服里,痒痒的很难受。
阮清梦摸着戒指,看向贺星河。
贺星河站了起来,一脸无辜地摊手,“我没有安排这个环节。”
阮清梦再次无语地抬头。
果然,二楼那里,严谨行腋下夹着两个巨大的礼花炮,对着他们晃来晃去,一边摇摆一边吼道:
“恭喜啊老贺!恭喜你半只脚踏进了婚姻的坟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深夜,他们相拥而眠。
还是在附近的宾馆里,但是他们没有做爱,贺星河将阮清梦整个人抱在怀里,手臂从她脖颈下穿过,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指腹摩着那枚钻戒。
空调开得不低,但他身上凉,阮清梦干脆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截手掌,跟他的手扣在一起。
“终于定了。”贺星河在她身后感慨,伴随着轻轻的笑声。
阮清梦侧过头:“会不会太早了?”
“不会。”他一口否认,“我还嫌不够早。”
贺星河低头,在她额角吻了吻,语气里满满的情深意长,“等毕了业我们就结婚,然后生孩子。”
这怎么扯的更远了。
阮清梦被他亲得很痒,往下躲了躲,轻轻说:“结婚都没影的事情,你现在就在想孩子了……”
贺星河打断她,哼笑:“我连名字都取好了。”
阮清梦愣住,脱口而出:“什么名字?”
“孩子的名字。”他摁了摁戒指,淡淡道:“叫贺念,念念不忘的念。”
阮清梦:“那你是不是连以后孩子上什么学校都想好了?”
贺星河:“没有,不过听你这么说,以后在哪里买房子,想过吗?”
房子买在哪里呀……
她眼前立时浮现出一个一家三口的画面,高冷英俊的爸爸,温柔慈爱的妈妈,还有一个萌萌哒的宝宝。
处处都透着烟火气的圆满。
阮清梦歪头思考了会儿,想到自己以前住的在旧渔书店附近的房子,说出了一个a市当地的标志性建筑名称。
“就在那儿吧,离那里隔了一条街的地方,我以后就住在那里。”
贺星河皱眉,弹了弹她额头,“什么叫你以后,是我们以后住那里。”
阮清梦听完,笑容黯淡了下去,心里被刻意忽略掉的压抑感又浮了上来,眼底暗了下去。
好在贺星河没有发现她的不对,自顾自说了下去:“那以后我也把公司选址定在那里,不然就你这样,出个门都找不到路,真担心你回不了家……”
他说话声音轻,又近乎喃喃自语,阮清梦恍惚着没太注意到他在讲什么,只感觉他说了很多话,然后在她发顶落下轻吻,灼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存在感是那么真实。
贺星河:“睡吧,晚安。”
阮清梦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这夜很安静,手上戴着的戒指微凉,她乱糟糟地想着,不知怎么想到了那天在咖啡馆门口前,那时的贺星河对着她说“我在这里等你”,神情竟然和求婚时有所相似,仿佛带着深沉似海的感情。
她现在再想着现实里的事情,已经不再纠结,心里也平静了许多,总归该来的逃不掉,一切如车轮碾压,平稳而无情地进行下去。
真的还是假的,现实还是梦境,所有的疑惑或许在某一天都能够得出解答,时光如洪流,势不可挡汹涌而至,她能做的,只是静静地等待下去,等待着疑惑拨云见日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