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斯刻意提到这个关键。“那也不可能,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就算你们镇上的那个神父遭遇同样的事故,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神术的力量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老人非常困惑,要知道,符记会的人也应该算是神职人员,神职人员就算没什么战力,只凭强悍的生存能力就比其它人更容易存活。
在宗教裁判所的监狱里,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能够活下来,很多比他强悍的年轻人全已经死了,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可是我的父亲确实死了。”
尼斯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微微颤抖着,他其实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
老人比尼斯更早想到那个可能:“这里面恐怕另有蹊跷,他肯定是结了什么仇家,仇家十有八九也是见不得人的那种,要不然,根本就不必耍这种手段,直接向宗教裁判所告密就可以了。”
“也是符记会的人干的?”
尼斯此刻能够想到的见不得人的仇家,就只有这个神秘组织。
“任何一个组织,内部都肯定有纷争,更何况符记会本来就是古代众神的信徒聚集在一起的组织,那些古代神灵很多原本就是敌对的关系,所以符记会的成员互相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
老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也不排除是其它人下的手。这个世界上不为教会所容的势力还有很多,和符记会互为仇敌的也有不少。”
他后面半句话只是一个补充,在他看来,可能性并不是很大。符记会潜伏已经有六个多世纪,结仇都是结在六个世纪以前,那些仇家有的已经烟消云散,有的则早已经忘记了当初的仇怨。
“能不能多告诉我一些和这些势力有关的事?”
尼斯发过誓,一定要査清楚这件事,他唯一能够指望的就只有眼前这位老人。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圣殿骑士圑的敌人一直都是撒拉森人,符记会这类神秘组织绝对不会和我们过不去,我们也没兴趣找他们的麻烦。和符记会打交道的是宗教裁判所,只有他们对此最为了解。“老人并不是推托,他是实话实说。
听到宗教裁判所,尼斯的脸没有像之前那样煞白,不过他的神情多少有些不太自然。
那毕竟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
清晨,又是一阵j鸣声将尼斯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四面八方响起了犬吠之声。那绝对不是镇上的狗,镇上也没有那么多狗。
尼斯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知道该来的终归要来。吃过早饭,尼斯爬到酿酒作坊的楼顶上,他看到一队队士兵开了进来,他们闯进房子,将里面的人驱赶出来。他家隔壁那两幢房子的人也被赶了出来。士兵倒是没敢往这里闯,那位主教大人确实是一块很好用的盾牌。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几个士兵牵着十几只狗进入了小镇。那些狗绝对让人不寒而栗,它们的个头很大,站起来有一人多高,强壮得像是一头小牛犊,它们的脑袋也非常大,两腮的r垂着,两根尖牙从嘴唇边露出来,目光凶厉狰狞。
小镇上大多数人家也都养着狗,镇上的狗看到这些狗,全都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身体似乎都在发抖。
一个骑士骑着马跟在那群狗的后面,他显然是负责这次搜査的指挥官。尼斯的瞳孔一阵紧缩,他看到那天晚上他藏在河边树林里的马被人牵了过来。十几条狗顿时围拢上去,它们围着那匹马嗅来嗅去。那匹马显得异常恐惧,发出一阵阵的嘶鸣,还不停地倒退着。
“两个人牵一条狗,分头搜索这个镇上的每一幢房子。”
骑士下令道。把镇上的人从房子里驱赶出来的那些士兵纷纷走了过来。他们按照命令,两人一组,牵上一条狗之后,四散开来。尼斯的家属于第一批搜査的行列。
这倒不是有人怀疑他,而是因为这幢房子先检査完毕,就可以让仆人马上过来打扫,还有厨师也需要做准备工作。主教大人一早就去教堂了,晌午时分才会回来,这一切都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完成。
两个士兵牵着狗进尼斯家的时候,是主教身边的那个修士开的门。
“到处都捜一下,捜得仔细一些,但是你们的手脚最好干净一点,还有牵好你们的狗,别让它碰坏了东西,就算打碎一个盘子,也不是你们赔得起的。”
修士冷着脸吩咐道。
两个士兵暗自晦气,但是又不敢不听。他们中的一个人只好半弯着腰,用手直接抓着那条狗的项圈。这样更容易控制。搜査首先从客厅开始。
客厅里面除了一张长桌和两排椅子,还有一个巴伐利亚风格的橱柜,上面摆放着一整套陶瓷餐具,这也是一种炫耀。
同样这也是最可疑的地方,如果客厅里面有密室,那么门一般就会在那后面。
如果是在别人家,那两个士兵肯定会上去把橱柜移开,但是现在他们不敢,正如修士所言,就算打碎一个盘子,也不是他们赔得起的。两个人牵着那条狗,在橱柜四周嗅来嗅去。“这东西是昨天刚刚搬进来的。”
那个修士不耐烦地说道。
昨天不只是尼斯监督仆人们工作,他同样也在一旁盯着,那个时候,他已经把这里上上下下检査了一遍。万一圣殿骑士团余孽就藏在这幢房子里,晚上突然间闯出来劫持主教大人,他肯定会有大麻烦,所以他检査得非常仔细。
正是因为自己已经反复检査过,所以修士对再一次的搜査感到异常不悦,这简直是对他的不信任。
两个士兵并不知道其中缘由,却也感觉到修士的不耐烦,他们不敢得罪这位修士,所以牵着狗在客厅里面转了一圈,看到那条狗没有特别的反应,就朝着楼上而去。
他们并不知道,那条狗隐约闻到了一些味道,但是那丝味道很淡,而且夹杂了很多其它的味道,让它难以确定。
尼斯救了老人之后,曾经几次进出过房间,那时候老人身上到处是血迹,伤口还腐烂发臭,味道确实很重,沾在尼斯身上,被他带进了房间里。
幸好,昨天为了让主教大人住进来,整个房间被仔仔细细清扫了一遍,尼斯甚至命令仆人们把地板、楼梯、窗台之类的地方全都打了一层蜡。
在外人看来,尼斯是借题发挥,故意折腾那些背叛过他的仆人,除此之外,也有一些拍主教大人马p的意思。没人想到,他其实是为了销毁痕迹。
楼上有两间卧室,一间书房和一间小休息室。那个修士抢先站在其中一间卧室的门口。
“昨天晚上主教大人就是睡在这里,他已经把所有的角落都搜过一遍了,绝对没有任何一丝嫌疑。”
修士不让他们进去是因为里面有一个女人。
这种事在教会里已经司空见惯,但是被当众揭破的话,毕竟不怎么光彩。更何况,除了那个女人之外,被教会追索回来的珠宝和绸缎,及其它一些値钱物品,此刻就堆在卧室里面,任由那个女人赏玩。这种事也见不得光。
两个士兵非常知趣,再说,他们也不认为逃脱的圣殿骑士团余孽会躲在主教的卧室里。
既然这个房间不能搜査,他们就捜查另外两个房间去了。两个士兵并不知道,在那间卧室里有一个阁楼,里面就沾染着他们正在搜寻的逃犯的气息。尼斯能够找借口把其它地方的气息全都抹除干净,但是天花板和阁楼上却做不到,他总不可能让人在天花板上打蜡。
修士知道阁楼的存在,这种简单的密室根本逃不过神术的搜索。他上去检査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至于有这么一个密室并没什么好奇怪的,只要稍微有点钱的家庭,就会造一间密室,用来放值钱钱或者重要的东西。更何况,在他看来,这个阁楼根本算不上隐密。唯一可能暴露的地方被蒙混了过去,其它地方自然没任何问题。救了老人之后,尼斯只上过一次阁楼,这中间经过了厨房、大厅、楼梯和那间卧室,其它地方根本没去过。
房子里面一无所获,两个士兵牵着狗从厨房的门进了院子,后院就只有马厩和酿酒作坊。
马厩里面已经不像原来那样空空如也,多了四匹马和一辆马车。那条狗冲到马厩里,围着马车嗅了嗅,然后一阵狂吠,它嗅到了正在寻找的气味,那四匹马的身上、还有马车上全都有这种气味。
那四匹马看到这么大一条狗靠近,本来就感觉不自在,此刻更是慌乱起来,它们乱踢乱叫着。
“退,退,退。”
牵着狗的那个士兵拚命想要把狗拉开。还没等他把狗拉远,就看到原本待在房子里的修士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板着脸怒视着那两个士兵。
两个士兵已经被弄得神经过敏,他们根本没注意那条狗的反应,以为是那四匹马引起了狗的凶性。
到了这时候,他们也没心思继续捜査下去,反正这个马厩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上面就是一个顶棚,因为有些日子没有修理,到处都可以看到缝隙,阳光从缝隙之中照s进来,下面就只有一个马槽和几根立柱,马槽里面倒着一些黑豆,连干草堆都没有。唯一能够藏人的就只有那辆马车。
两个士兵当然知道马车是谁的,逃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藏在里面。现在只剩下酿酒作坊还没有捜査。
一进作坊,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酒糟气味,那条狗顿时打了个喷嚏,对于嗅觉灵敏的它们来说,这股强烈的味道让它们感觉窒息。
这条几乎丧失了嗅觉的狗,茫然地在酿酒作坊里面嗅来嗅去。不管它怎么努力,鼻子里面都是那种浓重的气味。
老人早已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等候在那里。尼斯也从房顶上爬了下来。
两个士兵现在学乖了,干脆对尼斯和老人视而不见。
昨天为了追索赃物,主教大人直接调他们去抓人,所以他们对这家的事都有所耳闻。
小家伙睡在这里,显然是为了给主教大人腾出房子,至于旁边的老头是小家伙身边仅有的几个忠仆中的一个。
两个人牵着狗在酿酒作坊里面转着,甚至还把那条狗赶到发酵池里。发酵池里面的味道更是浓烈,那条狗也算是倒霉,等它从发酵池里面出来之后,它的鼻子已经彻底失去了作用。
一圈下来,自然毫无所获,那条狗最后被牵到了尼斯和老人的面前。小家伙多少有些紧张,不过没人怀疑他。就算是一个成年人,看到这样大的一条狗站在面前,也肯定会感觉毛骨悚然。
那条狗使劲地嗅着,可惜什么都嗅不出来,别说它的鼻子早就被熏得失灵了,就算没失灵,尼斯和老人连续两个晚上都睡在这个地方,酒糟的气味已经渗透进他们的皮肤里面,把其它的气味全都掩盖了过去。
“没有任何发现?”
在尼斯家的客厅里,主教坐在正中央的座位上,他用手撕扯着面前盘子里面的肥j,用面包蘸着往嘴里塞。
他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在意。“是的,整个小镇都被仔仔细细捜査了好几遍,有些可疑的地方甚至被挖开了,也仍旧没有一点收获。”
负责搜査的骑士报告道,他根本没心思吃喝。别看这伙人是一起的,实际上分成两派。
圣殿骑士团毕竟是教会的武力,除了教皇克莱门多和他身边那些亲信,其它人都不愿意得太紧。所以这一次教会派的人不少,地位也很高,却都抱着敷衍的态度。
而那几个骑士则是国王的手下,他们一心想要把圣殿骑士团余孽追捕归案。
“镇上的人都已经询问过了吗?”
主教转头问两位螅啄潦Α!岸嘉使耍皇裁捶11郑疤焱砩希侵胁簧偃巳肥道肟≌颍词俏松徒鹚拇λ巡短臃负徒儆娜恕!?br /
一个牧师说道。
“附近还有几座庄园,全都已经査过了吗?”
主教继续问道。“都査过了,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过,其中有一座庄园非常混乱,那座庄园的主人刚刚去世,庄园里面住的全都是他的亲戚,一大堆仆人互相之间居然不认识。”
那个牧师继续说道,他知道主教的意思,教会的人一向都很懂得配合。
“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有逃犯趁着这个庄园混乱的空挡,偷偷换了一匹马,逃脱了我们的追捕,所以才会有一匹圣殿骑士团的战马在小镇附近游荡。”
主教转头看向那几个骑士“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也可能是错的。”
这绝对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但能够解释那匹战马被丢弃的原因,同样也能解释为什么把小镇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圣殿骑士团余孽。
更关键的是,这个理由可以让这里所有的人脱身。逃犯既然早就逃跑了,他们再怎么仔细捜索也不会有什么收获,自然没人需要为白跑一趟而负责。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一个骑士惶惑地问道,其它的骑士也都面面相觑。
他们不傻,看得出对面那群人是在敷衍,他们知道这样做不对,问题是,拒绝这样做,他们就必须找到逃犯,然后担负起所有的责任。
如果这样做能够得到很大的好处,那也就算了,可惜,只是抓捕一个逃犯,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功劳。
看到这些死脑筋犹豫不决,主教并不在意。
“当然没有解决,所以我们才要在这里多逗留一段时间。”
他温和地说道。
他确实不打算太快离开,他要主持尼斯的入教仪式。重要的当然不是入教仪式本身,而是入教之后,小家伙会把财产全部捐献给教会。负责财产清点的人,肯定可以从中得到巨大的利益。
“导致圣殿骑士团余孽逃跑的那些人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我还听说,他们居然用非法的手段,想要谋夺一个可怜孩子的继承权,为此甚至销毁了孩子的出生证明和受洗纪录,这实在是罪大恶极。”
另外一个牧师咬牙切齿地说道,彷佛他也有切身之痛似的。
不过谁都明白,这同样也是借题发挥,一方面为这次搜捕失败寻找替罪羊,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
这两个罪名都不小,协助圣殿骑士余孽逃跑就用不着说了。尼斯是贵族,谋夺贵族的财产和领地,这也是可以送上绞架的大罪。
有了这两顶帽子,以他们的手段,绝对可以从石头里面榨出油水。这一次,终于没人再反对了。
就连那几个骑士都认可了主教的提议,他们其实也不愿意和圣殿骑士开战,以前没少打过交道,自然知道圣殿骑士的厉害。
第四章 路上
只要一离开城镇,道路就变得颠簸不平,即便是通郡大道也大多是一些土路,顶多路面稍微宽一些。道路两旁长着半人高的蒿草,那是人工播撒的,据说这对保护路基有好处,还能够在事故的时候增加几分活命的可能。此刻,一辆马车正在大道上缓缓而行。
车是两个轮子的板车,两侧有弯曲的扶栏,拉车的马只有一匹,而且又老又瘦。车上坐着一老一少,老人在前面赶车,他的座位旁边有一个箩筐,里面放着用布包裹起来的烤饼,在他的身后放着两条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毯子下面有一个包裹和一口皮箱,边上的缝隙塞着一把长剑,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长长短短的木g。
尼斯站在后面,他的两只脚全都踩在扶栏上,手里拎着一根很长的g子,时而刺戳,时而撩挡,一招一式使得有模有样。
路上的风很大,但是他的额头居然满是汗珠,背后也湿透了。成为一个骑士是任何一个小孩儿时的梦想,而圣殿骑士毫无疑问是站在骑士顶峰的一群人,不管是实力还是声望都无与伦比,更是孩子们梦想中的梦想。
以前尼斯绝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和圣殿骑士扯上关系,而且是和圣殿骑士之中排名前列的重要人物有关。
一个多月来,他终于得知了老人的身份。老人全名赛门,阿拉贡,是圣殿骑士团之中十二牧师团的成员。这十二个人平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统领整个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是由他们这十二个人负责推选,所以他们的地位异常崇高。
老人虽然是牧师,但普通的牧师肯定没办法与圣殿骑士团的牧师比,对于武技尽管不如圣殿骑士那样精通,比起一般的骑士却要胜出许多。尼斯此刻演练的正是老人传授他的骑士长枪的用法。看着小家伙练得异常刻苦,老人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他其实并不是认真的教。真正的骑士训练,一上来的几年全都是打基础,首先就是熬练体力。骑士用的长枪最短的也有三米长,一般都在四、五米之间,没有力气根本就耍不动。用的大剑虽然只有三、四斤,并不算很重,但全靠腕力施展,没有长年的苦功,根本就只是拿好看的而已。
他教尼斯这些只不过是哄孩子罢了。老人很清楚,所有的小孩一听到圣殿骑士团,;只会想到穿着铠甲、拎着长枪威风凛凛的骑士,绝对不会想到牧师。而他却打算把尼斯培养成接班人。
虽然并不是真心的教,不过老人拿出来的东西绝对都是真货。特别是让尼斯踩着车栏杆练功,那是圣殿骑士团的秘诀。这招是从撒拉森人那些学来的。
一般人绝对无法想象圣殿骑士对下盘的重视程度,因为下盘沉稳才能够踩得住马镫,才更能借力。
撒拉森人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他们很早就知道了这个道理。圣殿骑士团一直和撒拉森人作战,从俘虑的口中知道了这个秘密。
“休息一下吧,前面的路不太好走。”
老人甩了一下鞭子,朝着身后说道。
舞了半天的长木g,尼斯也确实感觉手有些酸了。
他从扶栏上跳下来,把长木g放回了原来的地方。不过他并没有休息,而是换了一根稍微短一些的木g。
虽说短一些,竖起来却也有他三分之二那么高。这长度代表的是大剑,同样也是骑士常用的武器。
耍了个剑花,尼斯觉得手还是有些酸,他讪讪地又换了一根荆条。荆条很轻,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舞动起来呼呼有声,他内心其实更喜欢这东西,可惜,荆条代表的是细剑,在战场上细剑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多练一下运用细剑的技巧。”
老人没回头,却能够知道后面的动静。
“为什么?”
尼斯盘腿坐了下来,他一边休息一边问。“你是一个牧师,在战场上,牧师有着自己的位置,并不需要我们冲锋陷阵。与其花费精力学习用不着的东西,还不如多做几次祷告,或者练习一下我教你的‘心灵祈祷术,”
老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如果换成以前,面对这样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