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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上古秘史 > 第 78 部分

第 78 部分

女英道:“这个不然。你和他竟争,当然是竞争他不过。

但是你不避他一避,他没有一个比较,就显不出他天与人归的情势。他的心理,恐怕终究不舒服,何苦来留这么一个痕迹呢?

况且以礼而论,他让你,你亦该让他,方才不错。且因此可以见你能够克承先帝之志,不能因为说不到让字,就不让的。”

商均听了,颇以为然,于是亦退处于阳山之南,y河之北,以示避让。按下不提。

且说伯禹避到什么地方去呢?原来他出门的时候,不是一个人走的,带了他的儿子启同走。这时,启亦有七十多岁了。

他从小的时候,伯禹虽则治水服官,勤劳在外,没有亲自教诲他,但是涂山后女娇却深明大义,善于教子,真是千古第一个著名的贤母。因此将启教育得来人材出众,而且仁孝明慈。

伯禹眼看丹朱、商均都是不肖,独有自己的儿子能够如此,颇慰心怀。启长成之后,涂山后常告诉他生母诞育他的故迹,启听了悲不自胜,就常到轘辕山下去省视展拜那生母所化的石头,因此于那一带的人情风土非常之熟悉。他虽是个贵族公子,但是出门之后,总是布衣徒步,与平民一样,绝对看不出他是阀阅中人,亦可谓是恶衣食的夏禹之肖子了。

有一年,展拜母石之后,随便闲游,到那箕山、颍水凭吊巢父、许由的高踪。忽见路旁来了一个人,眉目疏朗,气宇英俊,亦是来游历的。那人见了启,亦仿佛钦慕的样子,着实将启盯了两眼。启便上前施礼,请教那人姓名。那人还礼,答道:“姓杜,名业。”说完,亦还问启的姓名。启但告诉他姓名,并不细说身家。于是两人互相起敬,就在许由冢前一块石上坐下闲谈起来。起初不过泛话,后来渐渐说到巢、许二人,启极口称赞他们的高尚,可以为千古模范。杜业听了,大不以为然,说道:“依某的意思,这种人表面看看,似乎可以佩服,实在是万不可以为训的。一个人生在世上,应该为天下群众出力,方才不虚度一生。如其没有才学,倒也罢了。巢、许二公能使知人则暂的帝尧,让他以位,那么有才有学,可想而知,为什么不肯出来担任政事呢?有了才学,而不遇到清明之世,或者没有荐举他的人,他不肯钻营奔竞,自媒自荐,因而老死空山,倒也罢了。帝尧是千古圣主,亲自识拔他们,不可谓不得其时,不可谓不得其主,何以如此之绝人逃世,甚而连听了几句话都要洗耳?假使人人都是如此,以为道德之高,试问天下之大,哪个来治理?虽有圣主,哪个来辅佐?岂不是糟了吗!所以我说,他们是不可为训的。”

启听了这番议论,颇觉有理。便故意驳他道:“那么照老兄的意思说起来,帝尧让他们天下,莫非他们竟应该直受不辞吗?”杜业道:“不是如此说。帝尧以天下相让,是谦恭的意思。是竭力推崇他们的意思,假使说叫他们做官,是自己以天子自居,而叫他们做臣仆,未免看得他们人格太低了。天下可以相让,就是自己情愿听他们的指挥号令,所谓举国而听命的意思,并非真个要将天下让他们呀。只要看帝尧后来排位于现在的天子,先使九男事之以观其外,又使二女嫁之以观其内,又使之‘慎徽五典,纳于百揆,宾于四门’,经过多少时间、用了多少方法考试他,确定之后,方才使之摄政而传以位。其难其慎如此,正见得帝尧是圣天子,以天下为公,必定要为天下得到一个妥惬允当之人,始能放心,岂有偶然相遇,而立刻就拿了天下相让的道理?巢、许二公果然有点见识,应该听得出帝尧的口气,知道帝尧的心思,君位万不敢当,臣下何妨一做呢?”

启听他这话更为有理,便再问道:“那么以老兄的才学,如果遇到明主,有人荐举,当然肯出来为国家效力,为民生造福的了?”杜业听到这话,不禁引起他的雄心,顿时眉飞色舞,慷慨激昂的说道:“实不相瞒、某有经世之志久矣。平日集了二三知友,研究治国平天下之道,自以为尚有把握,可以一试。

果然有明主起来,能用我们,我们一定可以致天下于治平,只是哪个能够荐举我们呢?”

启听了,又忙问道:“贵知友共有几人?现在何处?某可以一见吗?”杜业道:“某知友有三人:一个姓既,名将,擅长于武事。一个姓轻,名玉,擅长于理财。一个姓季,名宁,擅长于吏治。可惜此刻都散在各处,无从介绍,迟日有机会,再相见吧。”启道:“老兄几个知友或长于文治,或长于武功,或长于财政,都有专门之学,那么老兄想必是集大成了。”杜业忙道:“这个哪里敢当?某所研究的,是教育一端。某等四人曾经商量过,将来如能遇到圣主,一人得位,必须互相援引,共同辅佐。计算起来,国家大政不过文治、武备、教育、财政、礼乐、宾客、刑法诸大端而已。某等四人各研究一项,庶几将来同朝共事,可以各尽其所长。可惜还有几项,没有遇到专门人才,所以某等约定出外,到处访求。老兄如果有得遇到,还望介绍。”

启听了,非常佩服,便说道:“那么小弟归去,先请家君将诸位荐举如何?”杜业问道:“尊大人何人?现居中朝何职?”启便告诉了他。那杜业格外起敬,说道:“原来老兄就是夏伯的公子,小弟着实失敬了。某等志切用世,如承荐举,定当尽心竭力,使天下义安,不负盛意也。”说着,便将自己的住址说明,又谈了一会,方才分别。

启归到蒲坂,便将经过情形告诉了伯禹。伯禹道:“既然草野中有如此贤才,当然荐举,汝可先和他们去说明。”启答应了,便来访杜业,凑巧季宁、轻玉二人也同在一起,另外还有一个人,姓然,名湛,是轻玉去结识来的。此人善于词令,长于交际,亦是一个人才。当下启到了之后,先和众人泛泛谈了一会,颇觉得都是气谊相投,便将他父亲答应荐举他们的话说了一遍,并且邀他们同到蒲坂去。哪知季宁说道:“我们能够藉此出山,发展我们的抱负,固然很好。但是此刻还有点不便,请再稍迟几年吧!”启听了,觉得出于意外,便问为什么原故。大家都笑而不言,启颇觉失望,但是亦不好再问。自此以后,启与杜业请人常常通信,常常往来,非常之莫逆。

且说杜业、季宁这班人,都是讥嘲巢、许,抗志功名的人,为什么启要荐举他们,他们倒反推避起来呢?这其间有一种理由,原来那日杜业别了启之后,便去找到手宁、轻玉等,告诉他们有这么一回事。他们初听,都以为甚好,后来轻玉说道:“据我的意思,不如且慢。”大家问他为什么原故,轻王道:“现在天子退闲,夏伯摄政。照从前的往事以及夏伯的功绩看起来,这个天下当然是夏伯的,帝子义钧一定争他不过。但是夏伯摄政之后,统一天下的志向太大,手段太辣,恐怕到那时,四方诸侯未必一定的肯归附他。就使归附他,亦不过一时胁于大势,未见得能够持久。所以我想,我们彻底的为夏伯设法,为公子启帮忙,还是慢点去辅佐他好。且在下面为他们努力宣传,做一番下层工作,与他们较为有点利益。如若一径在他手下任职,到那时反有些拘束顾忌,且限于一隅,不能到处普遍了。”

大家听了,都以为然。这就是他们不肯立刻就受荐举的原因。后来这些人果然到处演讲伯禹的功绩如何伟大,德行如何之美茂,并且亦代启宣传,说启如何如何的才德。那杜业的才学口辩都是很好的。本来夏禹治水,拯济人民,人民早已心服,再加以杜业请人这样到处一说,那九州人民自然格外倾心,不但倾心于禹,并且连带的倾心于启,这种暗中运动,禹和启都是不知道的,后来杜业等又结交了一个施黯、一个伯封叔、一个扶登氏,都是非常之才,一代兴王卿相之选,差不多他们都已预备好了,专等帝舜一死,夏禹就好即真。但是这种运动都在民间,民间虽已传遍,而朝廷之上则殊无所知。

后来帝舜南巡,采访民间风俗,亦渐渐有点知道。但是帝舜以天下为心,禅让伯禹,出于至诚,亦绝不介意。到了苍梧的时候,偶然与其它侍从之人谈及,后来展转传讹,遂说道禹有篡窃之心,舜有疑禹之心,因而作九悲之歌,九疑之山名且因此而得,这种话之不可信,前人早已说过。帝舜既有让禹之决心,听说禹要篡位,何必疑?更何必悲?禹在那个时候,摄政已十七年之久,天下大权尽在掌握,即真不过早晚间之事,何必再有叛舜的痕迹!所以民间有这种传说,就是因为杜业等有这下层工作的原故。不过他们所以要做这个下层工作,并不是反对舜,是伯舜死了之后,天下人心不尽归禹,所以有这番举动。经在下彻底的说明,读者诸君想来总可以明白了。闲话不提。

且说伯禹那日带了儿子启出门,商量避让的地方,启主张到轘辕去,祭那块化石。伯禹很以为然,于是就很秘密的向轘辕而来。一日,住在一个逆旅之中,只听见隔着墙壁,有好许多人在那里谈天。一个说道:“现在伯禹弃掉了我们百姓,不知避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们以后推戴哪个做天子呢?”另一个说道:“先帝的世子商均,听说亦避开去了。现在找伯禹的人甚多,如同商均这种人,他虽说避开,恐怕没有哪个去找他呢。”又有一个说道:“先帝待我们百姓并非不好,不过那个商均听说大无人君之德,我们哪里敢推戴他?弄到将来,自讨苦吃吗?”又有一个说道:“现在我们总以赶快寻着伯禹为是,寻着了拥戴起来,那么大事就定了。”又有一个说道:“我从前听见杜先生说,伯禹如其避位,一定避到此地来的,叫我暗中留意。现在不知究竟来不来?”说到此句,声音忽然低了,听不清楚。伯禹忙和启说道:“我看在此地不妙,不如走吧。”启亦点首称是。

到了次日黎明,父子两个带了从人,立刻动身,到了阳城地方住下,亦不敢去看那块启母石。父子两个杜门不出。并告戒从人不许声张,只说是做贸易之人来此暂住的。哪知从人们到外边去听见的消息,百姓纷纷扰扰,无非是搜寻伯禹的事情。

有的昼歌,有的夜吟,有的竟登高而呼,都说道:“伯禹果真弃掉我们,我们何所仰戴呢?”照这样情形看来,大家竟是中了风魔一般。这几个从人就来告诉伯禹,伯禹慨然说道:“果然百姓一定推戴我,那以我亦只好直受了。”

过了两日,从人又来告诉伯禹道:“这几日外边甚为热闹,听说各州的人都有得赶到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原故。”伯禹听了,亦不言语。又过了两日,伯禹父子正在午餐,忽听得外边一阵喊声,震天动地,仿佛人有几万的样于。那从人仓黄跑进来说道:“外边人已挤满了,当头有十几个人,手中各执着一面小旗,旗上写着荆州代表、雍州代表、青州代表、豫州代表等等,硬说要见夏伯。小人们回复他,这里是做贸易的商人,偶然在此暂住,并没有什么夏伯。哪知这班人一定不答应,发起喊来了,请夏怕定夺。”

伯禹道:“那么请他们进来吧。”从人领命出去。须臾,即领了十八个手执小旗的人进来,其余的人都在外面,绝不闯入,仿佛极有训练,极有组织的样子。此次伯禹所住的房屋本不甚大,十八个代表进来竟无坐处,只得都在阶下站着。见了伯禹,行过礼之后,便有一个代表中之代表说道:“如今先帝上宾,四海无主,百姓惶惑,务恳夏伯即日遗都,早登大位,俾某等九州人民克享升平之福,不胜盼切之至。”说罢,一齐再拜稽首。伯禹亦答辞,说道:“先帝虽上宾,先帝的元子尚在,理应该元子嗣位,请诸位去请商均吧。”代表道:“商均虽是先帝家子,但素无才德,某等百姓未能信服。就是先帝在日,亦知道他的不肖,所以远徙他在商地,而请夏伯摄政。如其尊他做天子,不但非某等百姓之愿,且亦非先帝之志。还是请夏伯早登大位,以从民望,不要再推让了。”

怕禹还要谦让,忽然空中呼呼风响,其黑如墨,陡然见黑风之中,一条大动物长约数十丈,蜿蜒夭矫,直升上去,拿空而立。众人细看,原来是一条黑龙,转瞬之间,忽然不见,风亦停止,依旧是红日杲杲。大家都看得诧异,众代表又向伯禹说道:“这个就可见是夏伯龙兴之兆,龙者君德,黑色者是夏伯之色。夏伯治水,其色尚玄。如今上飞于天,正是天与人归的现象,何可再推辞呢?”伯禹不得已,就答应了。

众代表出来告诉大众,这时一阵欢呼之声,又是震天动地。

过了一会,伯禹出来,向大众致谢,大家簇拥上车,一齐向蒲坂而行。后人记载上有两句,形容当时百姓归附伯禹的情形,叫作“惊鸟扬天,骇鱼人渊”,亦可谓惟妙惟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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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回  启结天下贤 禹即天子位

第一百五十五回  颁夏时于万国 作贡法均地权

且说伯禹在阳城地方,给百姓簇拥着回到蒲扳,就正式即天子之位。因先封夏,所以国号就叫作夏。于是从前的伯禹,以后就改称夏禹了。夏禹即天子位,礼毕之后,大会群臣,商量一代的制度。这时先朝耆旧之臣非死即老,所存者除皋陶、伯益父子外,还有夏禹心膂之臣伯夷、乐正夔及奚仲等数人。

那奚仲自帝尧时做工正之官,到得帝舜时,共工分官,他却不在内,仍旧在夏禹的司空部下,因此也做了夏禹心膂之臣。

到得此刻,夏禹就叫他做车正之官,独当一部。他善于制车,方圆曲直,都合于规矩钩绳。他有一个儿子,名叫吉光,亦善于造车。他们所造的车总是机轴相得,异常坚固。所以后世的人说,以木为车,始是他们父子。其实不然,不过他们父子造的独好吧。奚仲又改良驾马之法,后世之人又说驾马是奚仲发明的,其实亦不然。他们父子又创造一种用人力推挽的车子,名字叫作辇,夏朝一代,颇喜用之。因此奚仲父子,夏禹非常任用,又封奚仲于邳做个诸侯。后世遂有夏后氏尚匠之说,都是为奚仲父子的原故。闲话不提。

且说夏禹即位之后,所有臣子除出几个旧臣及心膂之臣外,还有一个昭明的儿子,名叫相土,颇有才干,夏禹亦任用了他。此外,就是他儿子启所荐举的杜业、轻玉、然湛、施黯、既将。季宁、扶登氏、登封叔这班人了,统统都用起来,真所谓“拔茅连茹”。一时朝廷之上,顿觉英才济济。

第一项要商量的,便是建都问题。决议下来,是在蒲坂东面的安邑地方。取其仍在冀州,而近于浊泽,民可以赖其利。

议定之后,便派扶登氏和季宁两个前去经营,一切宫室、宗庙、学校等等悉仿前朝的制度,而略略加以损益。大要总以简朴为主。

第二项要商量的是历法。大概古时一代之兴起,必定要改正朔,易服式,殊徽号,异器械,以变易天下之耳目,这个就叫作革命。但是服式、器械等又从历法而出,所以历法尤为重要。当下众人主张纷纷不一。昭明站起来说道:“自伏羲氏以来,正朔代代不同,伏差氏建寅,神农氏建子。黄帝亦建子,少吴建丑,颛顼、帝喾皆建寅,帝尧建丑,先帝建子。照这样看来,现在应该建子,大概建子之朝,以十一月为岁首,以半夜子时为朔,一交子时,就是第二日的日子了。建丑之朝,以十二月为岁首,以j鸣丑时为朔,一交丑时,就是第二日的日子了。建寅之朝,以十三月为岁首,以平旦寅时为朔,必须黎明寅时,才算是第二日的日子。这三种历法,都是极有理由的,但是比较起来,自然以建寅为最不错。为什么呢?自开天辟地,一直到世界复返于浑沌,大概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拿了十二支来分配,恰好每一支得一万余年。第一个一万余年是天开的时候,那时天空之中纯是一股大气,百物无有,所谓天开于子。

第二个一万余年,是地辟的时候,这时地上已渐渐有山有水,但是百种生物一概仍无有,所谓地辟于丑。第三个一万余年,是人生的时候,那时地面上已渐渐有生物,由下等动物而进为上等动物,而渐渐进化为人,所谓人生于寅。建子的朝代是取法于天,叫作天统。建丑的朝代是取则于地,叫作地统。建寅的朝代是以人事为重,所以叫作人统。但是历法这项东西是应该切于实用的。建子、建丑,虽则说是王者法天则地,名目极好听,而按到实际,尚未能尽合。为什么呢?第一项,建子、建丑,与四时的次序不合。春、夏、秋。冬一年的四季是如此的。假使建子,以十一月为岁首,那么刚刚在冬之中心。假使建丑,以十二月为岁首,那么刚刚在冬的末尾。一年四季的次序,应该叫冬、春、夏、秋,不应该叫春、夏、秋、冬了。但是就使改叫冬、春、夏、秋,亦不妥当。因为九十日的冬天,还不完全的,有一半或一大半尚在去年,应该叫作冬春夏秋冬才妥。但是决没有这个道理,所以不如建寅的妥善。第二项,一岁之首叫作正朔,必须有一番更新的气象和万事创始的精神,方才相合。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种工作,是农家必不可易的次序。冬天正是万事结束的时候,反拿来做岁首;春天正是万物萌动的时候,反不拿来做岁首,气象精神都失去了。这是不如建寅的第二理由。第三项,十一月、十二月、十三月,这三个月农工简单,虽则都可以叫作三微之月,而比较起来,十一月中正是收藏之时,民间不能无事。在十一月之前,尤其不能无事,农夫终岁勤动,岁尾年头,祈福饮蜡,应该给他们一种娱乐,但是亦要预备的。以十一月为岁首,则农功尚未完,岂有余闲可以娱乐?以十二月为岁首,虽有余闲,而十一月间农事刚了,预备亦嫌匆促,这是不如建寅的第三个理由。

而且建子必以夜半为朔,建丑必以j鸣为朔,将一夜之中分为前后两日,时候既属参差,计算又难准确,不如以平旦为朔的直捷了当,未知诸位以为何如?”

大家听了他这番议论,都非常赞成,历法建寅,以平旦为朔,这个议案就通过了。历法既然建寅,那么国旗所尚的颜色一定是黑,祭祀的牲口必用玄,戎事必乘骊,朝用宴服收冠而黑衣。国家教育之宗旨尚忠,都有连带关系,均已就此解决,而无庸再议。为什么原故呢?原来古人这种定制是取法于植物的。十一月之时,阳气始养,根株黄泉之下,万物皆赤。赤者,盛阳之气也。故以十一月为岁首而建子的朝代,其色必尚赤,其教必尚文。十二月之时,万物始牙而白,白者y气,故以十二月为岁首者,其色必尚白,其教必尚质。十三月之时,万物始达孚甲而出,皆黑,人得加功。故以十三月为岁首者,其色必尚黑,其教必尚忠,就是这个原故。闲话不提。

且说建寅议案通过之后,夏禹正要另提议案,既将站起来说道:“历法建寅,可为万世标准,固然甚好。但是臣的意思,王者法天以昭示万民,这个原则是不可废的。唐、虞两朝的历法是法天则地,所以他纪年仍用‘载’字,以表明仍旧不废民事之意。现在历法建寅,既然注重民事,假使那纪年的字样仍旧叫‘载’,未免废弃法天的原则,而且亦太重复了。臣考天上的木星亦名岁星,越二十八宿,宣遍y阳,恰恰十二月一次,是极准的。可否将“载’字改作‘岁’字,一载为一岁,那么天与人交重,两者不偏废,未知众意如何?”大家亦都赞成。

杜业立起来说道:“从前先帝注重历法,敬授人时,原是以农事为重的意思。但是臣的愚见还要进一层,不但使人民要知道务农的时日,还应该使万国诸侯都遵行现在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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