荤叁素六,碗碟玉盘错落有致地摆了一大桌子,中间还有一大盅热气腾腾的乌鸡汤。御膳房原本为皇上的准备的确很丰盛。
魏乾帝看了几眼,若有所思,“御膳房补来的晚膳的确不错。”
如锦给他盛了一碗鸡汤,腰背挺得笔直,柔顺道,“有皇上在霁月轩,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这等好听的话一说,魏乾帝也懒得去计较被她利用的事情,几口鸡汤下肚,又忽然道,“朕以前怎么不知道爱妃处理起这种事务也是如此得心应手?”
“难道在皇上的心里如锦就只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娇娇儿吗?”如锦先是娇嗔了几句,接着又严肃起来,板着小脸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宫里也有宫里的规矩。如锦刚来时还不懂规矩,自是什么也处理不好。”
“但如锦已经在宫里待了这么久,当然要慢慢学会这些事情了。不然连手底下的宫人都管不好的话还不让宫里的其他姐妹笑话呀?”如锦一面小口吹着碗里的鸡汤,一面慢条斯理地说道。
魏乾帝瞧着如锦的两片樱唇一翁一合,活像是一只贪食的小松鼠,再衬上两旁飞霞般的脸颊,显出少女的娇憨情态。他怔怔地瞧着,连如锦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上,皇上?"如锦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忽然就看见魏乾帝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好像个少年慕艾的懵懂稚子。
她优雅地端起茶杯,以手掩面,借着喝茶的功夫掩饰住嘴角难耐的笑意。
真是的,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这般看着自己,又不是没看过。
“朕只是略有些意外罢了。”魏乾帝轻咳一声,对着如锦疑惑的目光,“锦嫔从前好像不爱说话。可是现在忽然就变得巧舌如簧了。”
“现在忽然就变得巧舌如簧了。”
“美人可真是巧舌如簧。”
两个不同声线的声音同时在如锦的脑海里响起,她的心头猛地一跳,好似有种事情败露的感觉,心虚地看了魏乾帝一眼,然后默默地垂下眼帘。
“可能是臣妾这些时日多读了些书,学会了一些道理吧。”她的娇躯微不可查地抖了抖,把露在外面的一截“云姣”偷偷缩了回来,好像这样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魏乾帝正对着如锦,看着她咬唇装出一脸淡然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想笑。难道她不知道越是这样越会给别人一种此地无银叁百两的感觉吗?
昨天刚刚在极端刺激的情况下享用了如锦美妙的身体,她在暴露的恐惧和报复的快感之中xiǎo_xué夹得极紧,好像要把他的龙根夹断似的。比自己先前开发的时候身体还要敏感yín荡,实在是让他有些食髓乏味。
今天突然来了兴致想来霁月轩看看这个小妮子会有怎样的表现。结果不出他所料,她根本就藏不住事。无论是紧张、激动、心虚,还是担忧、心跳加速,各类的繁芜复杂情绪都在她脸上一览无余。更别说她那些低眉收脚的小动作,简直就差把我心虚、我心里有鬼写在脸上了。
魏乾帝看着眼前几乎要缩成一团的如锦,忽然在心里又有种莫名的恐慌。若是这个皇帝不是自己来当,那另一个“皇帝”必定可以一眼看穿她的伪装。那她的结果会是什么?
与外男通奸,宫妃是必死无疑。体面的可能赏一丈白绫,或是一杯鹤顶红。不体面的那就是要株连九族了。
这么一想,一直郁结在他心里的死结终于被打开了。如锦没有母家,没有同盟,她只能作为菟丝花依附在魏乾帝的身上。如果哪天魏乾帝对她厌了、恶了,那她就会被狠狠地踩进泥里。这样也就无所谓什么美色误国了。
且不说她这么一个没有能力的女人有没有资格去误国,就算她羽翼渐成,自己也可以在她误国之前让她香消玉殒。
魏乾帝长吐一口气,仿佛要把这些天来的所有郁结、不满的情绪都吐出。
如锦在椅子上如坐针毡,小心脏扑通直跳,却始终没听见皇上的下文。抬眸偷偷一瞧,才发现魏乾帝竟拿起筷子自顾自地享用着他的晚膳,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如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由自主地用手在胸脯上顺着气。只道是魏乾帝的一句随口之言,又不禁暗骂自己心理素质实在太差,魏乾帝只稍微一说自己就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她再也不敢开口,拿起象牙白的玉筷继续用膳。
就这样,在诡异又平静的气氛里,魏乾帝和如锦一声不吭地用完了晚膳。当然,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愉快。魏乾帝不知怎么回事,只用了一小碗就停了筷。
陪皇上用膳的规矩就是皇上吃完了,妃子就不许再吃了。如锦本就耽误了一会时间,等到魏乾帝停筷之时她的一碗米饭才吃了一半不到。但规矩在此,她也只能一脸幽怨地看着宫人把膳盘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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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这章处理的不是很好,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