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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无妨、无妨、即使窒息而死也不要再承受他的侮辱,不要……

一动不动的魔岩直勾勾地盯看不肯露出池面的娇躯。

想死吗?

他冷笑,伸手捞起她的身子,出尘的容颜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不会这么简单的,要知道游戏现在才要展开,身为女主角的你又怎能置身事外呢?”魔岩没有温度喃喃说着,魔心冷如封严。

“三少爷,您强留意菲小姐,又愿意给雷尔一个月缓冲时间,会节外生枝的。”况杰对首脑临时起意的做法不表赞同,大胆勤谏请他打消主意。

魔岩凝眸住电脑萤幕上的模拟布阵图,一瞬也不瞬。

有没有听进去啊?

“三少爷,”况杰抿抿乾涩的唇,再次豁出去。“打一开始您就主张要速战速决,直取宁静城,但临时又做出这么重大的转折,我担心……”

“担心什么?”他按掉电脑开关,转首向他。“怕我输了,而你们全都得跟着陪葬。”

“我不是这个意思。”况杰颤声解释。“但延长战事,的确是会给对方反扑的机会,毕竟会不利于我方。”

他头一甩,及肩的黑发晃荡出一波迷离的气息。

“最终,我将是主宰。既然胜负已定,这中间过程可千万则进展的太快,慢慢的蚕食,一步一步让对手惶惶不安,终日不能成眠,享尽恐惧的快意,这比较有意思。”

况杰一直明白他复仇的意念,只是没料到他竟要以最残酷的手段相向。

“至于意菲……”喃念的声音有着致命的轻柔。“一支自动送上门的小文鸟,不逗弄玩玩,太浪费了。”

“陛下,”一直缄默不语的巴胥忍不住开口了。“况杰的建议有其道理,战争的成败关键往往只在一瞬之间,我认为为免出现变数,还是尽早取下宁静城。”

“你怕?”魔岩挑眉看他。“真正理由是你担心你的姪女被我吞噬入腹吧!”

巴胥倒抽口凉气,戒慎恐惧地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

况杰赶紧道:“三少爷,巴胥将军效忠皇室,效忠您的意志绝不容怀疑。”

魔岩冷然。

“陛下,”巴胥单膝跪下。“巴胥誓死效忠。”

空凉中,只听见一道森冷划下。

“你听着,意菲早在诺言许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将成为伊斯利皇后的结果,只不过命运弄人,教她所跟非人,而今,错误的交集我要把它导回正轨,她得要明白她是我的。”

宛如置身在标缈中,浑浑噩噩,极度的漆黑模糊了视线,捉不住点、看不清前方。

蓦然,一阵忐忑狂嚣席卷心间,她回过头,一对紫色的眼睛y恻恻地朝她来,邪狞的意图吞没她。

不!

意菲弹了起来,从莫名的惊恐中骤醒!

一身的汗水仍不断流下,沁湿了衣襟,恍憾地让她忘了置身何处?

起伏不定的低喘在好半晌过后才得已平复,支着额头慢慢忆起所经历的一切,以及方才的噩梦——难怪她会把那对紫色眼睛归类成邪魔一类,他至尊唯我的狂态和放浪邪魅的举止,深深镌镂在她心头,太过强烈了。

该庆幸,他没趁她昏迷之际强行占有她,天知道;那一刹她真的以为自己清白不保,得她想放弃生命。

那个缥缈又邪狞的恶魔实在太可怕了。

抑制临界崩溃的情绪,抬眼梭巡,寝房内没半个女侍,连晶灵都不在,唯剩铜柱勾勒的淡紫纱慢飘摇荡逸着,将寝室点缀的浪漫。

浪漫?岂非矛盾又像是昼蛇添足,要知道盘踞这里的,是一支冷血的野兽。

“意菲!”传门声及轻唤声同时传来,震回她的冥想。

这声音是?

叔叔。

意菲立即着衣下床,而驻守在寝室门外的晶灵及两位女侍迎进了巴胥将军。

“叔叔。”意菲看着他,四方脸孔一如往常,凝满jūn_rén该有的锐气,一百九十公分的身高挺在娇小的意菲身前,构筑出十足的压迫感。

“你们先退下。”意菲摒退女侍,她有满腹的疑窦想解开、想问。趋前几步,立站在一向疼她如亲生女儿的叔叔面前。一直没有组织家庭的叔叔,自她二岁那年起,因为自己的父母亲在空难事件双双丧失生命后,即揽起教养她的大权,虽说因为身居部长要职而无法日日陪伴她,也因为她身为未来皇后的地位让她饮食起居有专人照料,但,她尊敬叔叔,和他更有着无法抹灭的血缘牵系。

“叔……”声音哽在喉头,发不出。

“你瘦了!”短短两天时间,向来红润的双颊甜美不再,这次事件已经造成她极大的伤害,但也无法回头。

她摇摇头。“想必您一样压力重重。”

“为了帮助陛下,压力是必然的。”

“陛下?”意菲气虚的闭眼,一向忠心皇室的刚悍男人不仅突然变节,甚至一脸的臣服仍是不悔。“您称那个诡异到底的男人为陛下,难道您看不出来,他根本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不许你出言冒犯!”巴胥叱喝!

“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痛心疾首。

巴胥叹口气。“魔岩陛下才是君王。”

又是一样的论调。

“雷尔做错了什么?”她问。

“没有。”

“那您承不承认他是百姓们所拥戴的君主,也是伊斯利建国三百年来政绩最优秀的君王。”

“我承认。”

“既然雷尔执政后没有犯下任何错误,您为什么要辜负他的信任。”

“意菲……”

她铿锵掷地。“您在为谁而战啊?”

“为真正的继承人。”

“叔”——

“听我说。”他阻断她的话。“伊斯利王国最重要的传承是靠皇室的血统。”

他看着一脸错愕不解的她。“你只要谨记,魔岩。皇身上流的才是正统的皇族血y,若非皇族内部当时一场”——巴胥霍地停下口!那场黑暗往事即使让小辈们知道,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实。“意菲,事实上魔岩的确才是你婚配时的夫婿人选,而雷尔他……他是不得已才顶替的。”

“我要听真相。”

“总之你留在基地里,魔岩陛下会照顾你的。”

“叔叔!”巴盲毅然离去,壮硕的身躯拒绝她的叫唤。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叔叔口口声声称魔岩才是伊斯利真正的主人。

谁来告诉她?

存在感又出现了,意菲才旋过身,整个身子就被困在壮实的胸壑中。

不再怕了,这个诡谲男人一向来无影去无踪——也算是习惯了。

“巴胥告诉你原委了?”过分热切的目光烧灼她的冷淡。

“我该相信你是伊斯利真正的主人?”

“我难道不配。”

意菲冷笑。

“皇室在伊斯利王国虽然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也备受人民深深的敬仰,不过能有今天的荣耀,全是历任国王的精励图治所造就出来的成果。我到现在仍然不清楚你究竟是什么身分?凭什么理由说动一向忠心的叔叔。但我只想告诉你,即使您拥有皇室血y,即使你是伊斯利真正的继承人,但”——心型的脸蛋倔强斥喝。

“你的所做所为完全不配成一个君主,一个罔顾人民利益的野心者,没有资格!”

他超乎寻常沉默不言,没有动怒,却有一种比愤怒还要可怕的气息。人,若能形色于外,或许可以猜测出其心思,但眼前的男人无波无纹,没有笑意,也没有令人发寒的咆哮,深不可测地,只有幽幽缈缈的鬼气不断不断从他身上逸出。

良久,平淡到底的声音总算飘了出来。

“很失望对不对?你在祈祷我能一刀杀了你。”他摇头。“不会,我不会这么做,魔岩一向不会便宜任何一个对不起我的人”——

意菲呆望他,那般摸不透的深沉彷佛随时会变成凶暴巨涛,无情地吞没她。不禁挪了挪身子,她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奔乱跳。

魔岩勾视她。“包括我的妻子。”

“你太可怕、太可怕了。”她悲哀的直喃说。“浑身上下、举止行动、处处透露的全是偏激的思想,像你这样的一个人怎能入主伊斯利?”

“你所尊崇的雷尔就够格?”勾魂的魔眼直睇她。

“他没有缺点。”

魔岩狂笑。

“风光的背后必然有腐败的存在,只是他掩饰得完美,雷尔能登上王座,双手同样沾满血腥。”他故意凑近,意菲迎视。

“不怕我了。”他奇怪?

这个人虽然擅长制造恐惧,但一次又一次之后,她没必要老是屈服。

她微笑。“既然了解到你的生命构造来自于疯狂的细胞因子,怕有用吗?”

面孔被灯光遮去了某部分神情,看起来虚无标缈,一瞬间,意菲突然霎觉!这个外表绝美到不似真人的男人是没有生命力的,他根本像个一触即破的华丽泡沫。

“你对我的归类让我耳目一新。”透明无神的脸庞带着笑。

“因为你只适合这种程度。”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一个只会违抗我的女人。”

“随你。”她移开眼不想再看他,他身上那般与世隔绝的姿态嚣狂到令人心惊,还有——心痛。

他头一偏,还真仔细地忖想。

“那么就一辈子把你留在我身边,伺候我一辈子。”眼底泛闪无比的疏离,他残忍地道出他的处置方式。

面对他的张牙舞爪,心脏的狂跳声盖过了一切的知觉与思想——因为她明白:他是认真的。

“我不会成为你的俘虏,你也休想拿我做为威胁的工具。”她缓缓启口。“你不可能得偿所愿。”

军事会议上,沈肃的气息笼罩住每张凝重的面孔。

“叛军突然给我们一个月的回旋空间。”情报部报告这个最新的讯息。

“这是意菲被他扣留住的代价。”雷尔不怒而威,目光移向缄默不语的前任国王脸上。“父亲,事到如今,我希望您能把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全盘告诉我。”

“秘密,我哪来什么秘密!”他惊悸地跳起来。

“意菲在他手上。”

“不会有事的——呃,我的意思是,巴胥虽然背叛了你,但意菲毕竟是他的姪女,而且向来又疼爱她,视她有如亲生女儿,有巴胥在敌阵,那个魔岩是不可能恣意伤害她的,毕竟巴胥仍握有军权,有影响力,在敌人急需战力的情况下,不可能对意菲不利。”他战战兢兢,如坐针毡地吐完这段话。

雷尔静望他,斯文的脸孔咄咄人。

戴克终于忍不住。

“我先离席好了,会议由你们商量决定就行。”他狼狈地逃开,侍卫长随后护送。

会议厅内一片死寂,不仅是雷尔,与会人士至都深刻感受到上皇一定隐瞒了某些事。

既然得不到线索,雷尔得另做盘算了。

此刻最重要的是意菲,她出尘的外貌,一直给人柔弱娇怜的印象,但,绝对相反于外形的刚烈个性,很容易出事的,他担心那个叫魔岩的男人若强加迫,意菲极可能会强烈反扑。

他不能让她受苦。

“王。”会议室又新加入一名与会者。

“如何,查到了多少?”

众人屏气聆听。

“魔岩。皇,这是他资料上所登载的名与姓。”莫绪特意强调。

“他姓皇。”惊讶声轰起,怎么回事?

“继续说。”雷尔强收讶然,听听还有什么更具爆炸性的资料。

“只能确定此人二十七岁,但出生记录、国籍记录、就学记录、财产记录、出境记录,却完全查不出具体详实的正确资料,似乎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人刻意在模糊他的一切。”

“一个不存在的活人,甚至已经领军站在我们面前的敌人,却不知道他的身分?”雷尔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并不如想像中的好。

“但他的确是个谜,所以我们只能从他停留的数十个国家中,打探到一小部分讯息,查出他总是和一个名叫﹃不良﹄的老者有联络及特别关系,而这位名叫不良老人的长者,早就是全世界都查不出底细的一个秘密。”

不良老人,这名号是如雷贯耳。魔岩能和他扯上关系,且能够在毫无预警下起兵来犯,可见他定然拥有某些本事,绝非泛泛之辈。

他循着自己的思考模式问道:“对外查不出线索,伊斯利本国呢?尤其皇族成员的名单有没有彻底清查过?”

“有,不过并没有异常之处,皇族内部所有成员的行踪、所做所为全无异样,况且他们也没有制造血亲相残的理由。”

那么他们所忽略掉的是哪一道环节?

“全无异样,每个人的行踪都能明确掌握……”思考半天后,雷尔灵光忽现!

“死人,我们所遗漏掉的环节正是死去的亡者。”

“亡者……”莫名的冷气爬上众人的背脊。

第三章

“小姐,”晶灵坐在意菲身前,苦口婆心地对着封心闭意的女主人不断劝说,怎么也不想她弄坏身子。“不吃不喝绝对不是好办法,用这种方法跟魔岩抗议,没有用的,受害的反倒是你自己。”

“你以为我是在抗议、反扑?”抿唇浅笑,逸散一股遥远陌生的透明感。

“小姐?”晶灵大骇!终于了解到她真正的企图。“怎么可以呢?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不可以、不可以的、我不允许你拿生命来开玩笑。”她拚命摇着头。

清澈的眼神凝固在梳妆台旁的藏青色花瓶上,意菲侃侃开口,不在乎、也不受威胁地。

“他扣留我的目的其实很明显了,就是想利用我来对雷尔施压,这一趟我来得冲动,所以不能够让错误继续下去。”

晶灵慌了,一下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别看小姐外表柔柔弱弱,好似一折即断的娇蕊,事实上脾气一向执拗的她除非是无路可退、无法可想、否则绝不会拿自己当做赌注。

“那我陪你,我们一块儿死。”

“傻瓜,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人命岂能儿戏。

晶灵泪水汪汪。“但倘若你死了,我又怎么苟活下去?”

“晶灵……”她握住她的手,黛眉微蹙。“要明白你和我不同,你并不需要伤害自己,如今你所该做的,是想办法离开麒麟基地。”

“要逃我们一起逃。”晶灵崛强地。

“有机会吗?”透心沁脾的嘲弄突然从背后扬起。

主仆两人双双回过头。

但见魔岩托着餐盘缓缓走近,邪美的面孔异样的平静,将餐盘递到她面前,轻声说着。

“听说你拿绝食来威胁我?”

“没有,小姐没有这个意思。”晶灵忙不迭的解释,聪明的人千万别惹恼已经面露撩牙的y森豹子。

“有或没有,由她自己亲口告诉我。”魔岩盯着意菲。

清澄的眼睁迎视着他。“请你让我离开麒麟基地。”

“把晚餐吃了。”

“放我走。”

“好!”他突然乾脆应允。

不仅意菲愕然,连晶灵都讶异的张大嘴。

魔岩手一翻,摆置着三样精致菜色的餐盘滑下他的手,“喳”地四散在乾净的地毯上。

他凑近她脸前,道:“等你死了,我自然会把你的尸体送回给雷尔,完成你离开的心愿。”奇诡的笑声沸扬,伴随无声无息的步伐,他又突然退场了。

这个男人,教人在摸不着头绪的同时,也令人胆战心惊!

“小姐,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啊?”晶灵颤巍巍的直抖,好可怕,笑里藏刀的实例她总算见识到了。

开玩笑?一个无心的邪魔哪懂得什么叫玩笑?

意菲摇摇头,冰冷的拟睇那一地的点心。

“小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晶灵失措无助。

“等。”她轻轻呢喃。

“等?等什么啊?”她天真的又问。

“等他把我的尸体送回宁静城去。”算是绝望了。

“不可以哪。”晶灵叫嚷,急劝着。“别这样,打消这种念头吧,这不是你的个性所该做的决定。”她摇晃她的肩,想摇掉她的消极。“都会骂我说这是傻事,又怎么可以把自己推向这条路。”

“这么一个深沉y鸷的男人,想必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不敢奢望能够顺利逃出这个牢笼。”

“办法并非只有逃跑一种呀,我们为何不试试别的法子?”晶灵小心翼翼地提出另一个建议。

“别的法子?”

见主人似乎有点回心转意,她立刻点头如捣蒜。

“告诉你一件事情哟,这两天我和魔岩的心腹,也就是那个叫况杰的中年人谈过一点点话。他跟随在魔岩身边二十多年了,对这个外表上﹃看似﹄y狠的男人可有某种程度的了解呢!”她神秘兮兮地指陈道。

“晶灵,你究竟想说什么?”

浑圆的眼睛亮晃晃地,她一边谨慎注意主子的反应,一边语缓清晰地倾说道:“况杰说”“他说,魔岩对你很﹃特别﹄,似乎非常、非常的﹃在意﹄你。”她强调。

意菲忍不住自嘲。“那么我该感谢吗?”

晶灵猛摇脑袋,急忙把话说清楚。

“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为什么不反过来利用这份﹃特别﹄与﹃在意﹄呢?”

她看着晶灵。

“魔岩不是泛泛之辈,你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两人从襁褓开始就一同长大,交情甚笃,相处十九年,对她的天真与浪漫,意菲当然了解甚详。

“是你把他看得太过复杂,其实想一想,哪有人一生下来个性就这么y毒可怕,想来目定受到后天的影响,才会心性大变。我们若能找出那个结,解开它,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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