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没说,云露这势头是要取怜妃而代之了。
“锦昭容多虑了。”云露施施然抿了抿茶,弯眉答道,“臣妾可不敢学怜妃娘娘,也没有一个亲戚后宫里当差。”
众人赞同,怜妃那是仗着曲公公,才能捧到这个位置。
妙婕妤只有皇上宠*,想来不能像怜妃一样为所欲为,甚至曾经数月霸占着皇上。
怜妃以前何曾被这些人念口里这样不恭不敬地议论过?
她一忍再忍,手里捏住锦帕,冷笑一声:“本宫何曾有亲戚后宫当差,本宫父亲是当朝杨阁老,烦请各位妹妹莫要再张开闭口曲公公是我大伯,或者什么后宫有人。”
这些背景如果由别人说来,还有几分威势,但自己明晃晃道出来,就落了下乘。
偏偏云露不吃这套,端着茶盏徐徐一吹,随口就接:“杨阁老又是谁,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从未听过这些名儿。”
那语调轻地样儿,着实让人憋屈。
就算后宫不得干政,这些朝臣大家也都有所耳闻。
众人一时皆被妙婕妤这句理所当然话弄乐了,要不是顾忌皇上许是对怜妃还有所怜惜,当场就要喷笑出来。
汪婕妤原是看不得她那样儿,想要出口呛声。可是再一转眼,想起皇上给她那个“伏”字,立马又缩了回去。
钱丽仪和她解释过这个字意思,她再如何不忿,也着实有些怕了这位妙婕妤。
饶是锦昭容,皇上当初也没这般护着。
尤其是那回护手段,每回要护她,就势必要下别人脸,她再不想被当做下脸子那位妃嫔了。
云露话说得没有破绽,怜妃如今又没了无理由发作妃嫔本钱,纵然再气,也不过是一改纤柔淡然作风,冷笑连连罢了。
但她将视线投妙婕妤那处,却看出了一点别东西。
她忽而冷静下来,心思陡转,指着和乐问:“她是妙婕妤宫女?”
别人虽知道皇帝赐过她一个宫女,但因为和乐沉默寡言,多是默默垂首跟她身后,与原先她除良辰外携带宫女没有差别,所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和乐就是御赐大宫女。
怜妃突然一指肯定是别有心思,可惜和乐是皇帝人,她又怎么会惧对方接下来手段?
云露凤眼儿一挑,搁下茶盏,轻笑答:“正是,不知怜妃娘娘有何指教?”
“她身上玉佩,本宫瞧着眼熟。”
她说了这一句,众人视线自然都聚集到和乐身上,尤其盯着她腰间玉佩来看。
怜妃她们视线转移时,往乔贵嫔那里看了一眼,乔贵嫔稳坐不动,含笑宛然。她眉尖一蹙,又转去看花美人。
花美人她示意之前,便已看着那玉佩惊呼:“曲公公……”
又是曲公公?
近后宫里中心主旨都围绕一个太监展开了。
皇后皱眉:“花美人不可失了妃嫔仪态。”
花寄灵像是才发现这是皇后地盘,起身歉然行礼,道:“娘娘勿怪,曲公公宫苑行走时候,臣妾有一回曾他身上看到过相同玉佩。方才见那宫女腰间之佩像极了曲公公那一枚,想起曲公公失踪多日,这才一时失态。”
失踪曲公公玉佩,跑到了妙婕妤宫女腰上……
不由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和乐脸一白,又迅速地收起了这些情绪,非是细心之人,只能看见她抬头后平静眼神。
那块玉佩是她母亲临终时交给她,曲怀仁确实曾有几次要过去……
但次数不多,她实舍不得将它放那里生尘,又想着别人不会看见,这才侥幸挂着。却没想到给主子招来祸患。
“妙婕妤,这是怎么一回事?”皇后语气颇为微妙,像是想看到她出事,却又希望她能反击。给那些人好看。
云露看了看和乐,她一咬唇将要站出来时,把目光放到了怜妃身后站着白芍身上。
她表情纯良,偏了偏脑袋,笑吟吟道:“白芍姑姑头上戴着那朵花儿,看着好生眼熟呢。”
作者有话要说:云露看了看和乐,她一咬唇将要站出来时,把目光放到了怜妃身后站着白芍身上。
她表情纯良,偏了偏脑袋,笑吟吟道:“白芍姑姑头上戴着那朵花儿,让我好生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