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见皇帝沉吟,缓缓笑道:“臣妾还有一事不曾禀明。”
“哦?”
“沈芬仪为她求药那个宫女,半月前因伤寒症加重,已殁。”
她层层铺垫,不过让皇上情思索,提出疑问。如今后一锤落下,皇上便觉是自己思虑而得结果,结果便如板上钉钉,再无反转可能。
明明讨了药去,人却死了。
那药,到底用到了哪里?
这等消息传到皇后耳朵里,直把皇后气了个倒仰。
箫氏这个贱/人,然拿着她给权利,越过她找上了皇上,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她人!
自己是因为这几次和她联手对付怜妃才信任她,没想到她转眼就把这信任丢到地上,就差没踩上几脚了!
还有妙小仪,自己想保她,她却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到底安得什么心!
昨儿皇上话她还不当回事,如今想来却膈应得很。独独是看着她有兴致不成?
皇后指尖掐紧掌心里,第一次对这个深受圣宠女人起了忌惮心思。
可别再养出一个淑妃来。
“娘娘莫气。”茯苓一边儿帮皇后顺着气,一边儿无奈犹豫,不敢把这事结果告诉皇后。
但这会儿不说,过了两三刻,恐怕还要再气一回。
“皇上还说了,沈芬仪做出这样事不堪一宫主位,正好前些时日他答应了钱丽仪掌管一宫之事,娘娘彼时又说不得动工。今次就将二人宫殿对调,让钱丽仪搬至永宁宫,沈芬仪住去绮春阁便罢,其余,念她是初犯,也就不罚她了。”
皇帝说得轻巧,这么一来,丢了掌宫权利不说,换宫之事从来没有过,如今开了这先例,那些看好戏妃嫔真是笑都要笑死了。
沈芬仪日久天长树立起威信,顷刻就能崩塌。
“但皇上不曾宣读旨意,可见是有过问娘娘,与娘娘商量意思。”
茯苓给皇后递去一盏茶,忖度着开口,让皇后稍微顺顺心。
话虽如此,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皇后就是再“调查”出什么证据,也都抵不过针对沈芬仪这一份死无对证。
至于处罚结果,她前不久还为保沈芬仪让怜妃得意了一阵儿,也不过看她忠心自己份上。
又哪能一而再,再而三为她事买账?
“和皇上说,此事就这样罢。”皇后端着茶盏手微微用力,冷笑,“淑妃,当真会为自己人打算。经此一事,钱丽仪恐怕就真真正正效忠于她了。”
茯苓低头。
其实她也觉得,比起御人手段,淑妃娘娘要胜娘娘一筹。主子从来只施小恩小惠,不肯花大力气。诸如那回妙小仪出事,娘娘说丢就丢了,如果那时肯雪中送炭,妙小仪起复后,如何不感恩戴德,忠心以对?
但娘娘性格,说难听了,有些刚愎自用……
她是不敢劝,也劝不动。
沈香萝煮茶品茗,一边听宫女蒹葭兴致勃勃地说端阳节事。
“皇上那边儿放出了风声来,说到时候除了赛龙舟,主子娘娘之间也有可玩。奴婢听人说,彩头与晋位有关呢。”
蒹葭才欢欢喜喜地劝着主子多多表现,就见祁祁走进来,附到主子身边轻声说了几句。
主子那表情登时凝重起来。
“什么事我听不得?”蒹葭冲祁祁嘟嘴。
祁祁比了一个“嘘”声手势,看主子神情有些怔忡,便拉了她到一边,把沈芬仪事说了。
蒹葭捂嘴:“沈娘娘怎么会做这样事?”
因为她一贯是跳脱性子,素日给主子解闷还好,正事祁祁也不敢都与她说。其实她心里知道,这次事并非沈芬仪所为,而是主子向淑妃娘娘投诚后,对方交代下来考验。
主子行事一丝不苟,这件事做得很是谨慎,不留把柄。
但谁知……
原先她们以为是淑妃忌惮妙小仪得宠,这般想来,淑妃竟是为自己人谋划同时,断了主子后路。
自己一手实行计划,终却让姐姐吞了苦果。主子往后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亲姐?
淑妃,当真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温婉可亲。
然而无论她们有多怒火冲天,懊丧纳闷,后宫里都从来不缺幸灾乐祸人。
那些妃嫔先是看了妙小仪一通好戏,还没嘲笑过瘾,就被对方仗着皇上恩宠,赤/裸/裸地嘲笑“连只猫儿也比不过,也好意思笑别人”,让她们好生挂不住脸面。紧跟着,汪婕妤收到了皇上送一只木质小狗儿,一看就是精雕细琢把玩之物。
汪婕妤早先因得知皇帝特意让自己送去云岫阁瓷器物件,都被妙小仪轻轻巧巧地砸了,心里气闷。如今得了这个,自然高兴非常,只当是皇上哄她开心来了。
结果传旨福禄道:“皇上本欲给汪婕妤加封号,但想来‘汪’之一字音形生动,适合婕妤主子不过,就不另挑封号,只作汪婕妤即可。”
不少妃嫔听了一揣摩那意思,险些笑岔了气。
才骂了别人是宠物猫,转眼就发现自己竟是只汪汪叫狗儿,谁还比谁尊贵些?这之后,再没人敢再招惹妙小仪,拿她封号作笑料。
也因此沈芬仪事一出,大家转移了目标,嘲笑这位昔日一宫主位去了。
就这么着,日子过到了端阳节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也因此沈芬仪事一出,大家转移了目标,嘲笑这位昔日一宫主位去了。
就这么着,日子过到了端阳节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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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明明是你萌萌攻小宴代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