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神叨叨耍了一套飘飘拳送上去,姑娘显然很受用。
她说一定会把这些话转达给吴道长,爱写作的老人家当初看了网上的读者差评,气得几天没吃饭,徒弟们都敲锣打鼓,以为师父终于要成仙了。
不幸的是,大约说到此时,尚云的声音就听不太清了。
程策隐约听见她又讲了些什么,但由于餐厅里越来越热闹,他弓着背低着头,左摇右晃地请她重复,也没办法继续沟通。
程策正急得拔头发,想挪个清静点的地方再叙,却意外到了她击来的退堂鼓。
尚云说知道他正忙着,她不想打扰,何况自己也没什么十万火急的话题要聊,有些事不如等明天在学校见了面再谈也行。
程策微微睁大眼,白酒的后劲一下子就轰了上来。
今日事,今日毕。
她竟舍得让他熬到明天。
没想到短短几日功夫,灰王子的待遇直线下跌,还未到午夜零点,她就要急吼吼地把他踹下马车了。
“不行!你别挂。”
“...... ”
完了。
吓坏她了。
程策艰难地向上翻了两下眼。
“我的意思是有话慢慢说,别急着挂,反正现在我也没事做。”
尚云轻轻嗯着,听起来貌似不是很买账。他唯恐她不肯听话,抢答了一句稍等,就抓起腿上摊着的餐巾往桌上一摔,起身跑了出去。
▔▔▔▔▔▔▔
人不可貌相。
这貌美文弱的姑娘真是实打实的手里有活,四两拨千斤,每次都能逼得他上蹿下跳,又急又喘,像架在炭火上烤到滋油的全羊。
那走廊很长,两旁喧嚣的乐声和人声于他而言只是擦肩而过,当他斜着撞开木门的刹那,风猛地灌进衬衫领口,把脑子吹得更糊了。
小院里空无一人,低头只见白石路,抬头就是星空。
它非常安宁,是此刻最好的避难所。
程策捂住听筒喘息,他趁着这间隙拼命安抚自己的情绪,然后装模作样告诉尚云,现在安静了,可以说了。
她在那头愣了一会儿,终于迟疑地开口问他,明天登台会不会觉得紧张,她以一个老社员的身份,关爱新社员,认为有必要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程策听了,原想照实说一点也不紧张的。
但待到话出口时,他口风一转,坦言心情确实大受影响,昨晚就慌得没睡着,孤单地对着星星呆了大半宿。
如他所料,尚云立刻启开了话匣,她抱着手机滔滔不绝,从赛前心理建设到古法饮食解压,统统给他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