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在与秃头较劲,那两老货真是老不修,倔强的厉害,非得论个高低。”
“我都觉得很有趣。”
“你对所有事情都觉有趣,其实不是我说,苏兄,我觉得你是最有趣的。”
“为何?”
“哈哈,一切尽在不言中。哎,本来以为可以看看那两小娃子来一场惊天大战的,那老不死的一心想引我出去,一直故意在那啰啰嗦嗦的,真是厌烦呢。”
“用你的话说,不是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喜欢看人打架呢?”
“难道你不觉得那很有意思吗?”
“这又是为何?”
“因为喜欢打架的人都有意思,哈哈哈。”
“……,难怪当年你会为了南宫老鬼战遍天下。”苏云无语的看着坐在一旁树枝上的年轻人,微微一笑,端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
这片山脉的最高峰,也就是后来的天玄峰的山脚下,一片茂密繁盛的树林中,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小道的半途中有一条横穿而过的小溪,溪上是一座独木桥。
过桥,继续顺着这条小道往前走,不远处,拐一个弯,便能看见一个农家小院,小院是傍溪而搭的,小院无门,只有用参差不齐的杂乱木棍搭建而成的木栅栏,透过栅栏,可以看到院内的情况。
院内有三间茅草屋,茅草屋虽然简陋,但是看上去十分干净,散发出一种出尘的气息,阳光照射在屋顶,给茅草屋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仿佛一些细沙在屋顶来回颤动。
清风拂过,屋顶的茅草意思意思的动了一动,便懒洋洋的躺下了,只有那仿佛细沙的微光会随着风,在院内游荡。
这三间茅草屋排列得很有意思,呈三角形,中间空出一块很大的地方。
这块被空出的地方,有一株参天大树,当然也只是相对于茅草屋来说是比较参天而已,相较于这片山脉的其他真正大树来说,它只是微不足道的,犹如路边脚下的野草般随意而生。
这棵树被三间茅草屋围绕在中间,仿佛保护着它生长,它长大之后又为那三间茅草屋遮风挡雨,却不会遮住阳光。
因为如果有人长时间住在这里,就会惊奇的发现,这棵树是通灵的存在。
每当狂风暴雨来临时,这棵树巨大的枝叶便会聚拢在三个方向,完全将树下的三间茅屋覆盖。
而阳光和煦的日子里,这棵树也如一个懒洋洋的老年人一样,随意的铺散着它的枝叶,还特意为三间茅草屋留出很大的空间,仿佛茅草屋也如生灵一般,需要阳光才能较好的伫立在那里。
树干五六米的地方,分出三根树枝,单看那树枝的轮廓,得三两个成年人才能手拉手将其抱住,它们称得上为巨枝。
三根树枝就横躺在三间茅草屋的缝隙之间,从上往下看,与三间茅草屋搭配的十分和谐。
此时,两根树枝之间,有一个木制的托盘在空中飞来飞去,托盘上有酒有肉,还有十分简单的野菜与野果。
苏云和苍杳吾分别坐在一根树枝上,双腿交叉,背靠着主干,把酒言欢,看完天玄峰腰的那场闹剧,又看着得闲居的亭内,指指点点的,十分惬意。
“苍兄,你说南宫老鬼是一早就知道你在这里,还是后来知道的?”
“我想老神棍应该没有向他透露我的行踪。”
“这可不好说,你都说他是个老忽悠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如果他没有向南宫老鬼透露你的消息,那南宫老鬼是怎么知道你这里,故意磨磨蹭蹭的。”
“可能那老不死的修为已经恢复到了战力巅峰,能勘破我的杳渺大阵。”
“也许吧。南宫老鬼的巅峰战力有多恐怖?”
“苏兄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
“呵呵,我现在对苏兄越来越好奇了。”
“是吗?那我该感到荣幸还是悲哀呢?”
“先不说这个,我看那得闲亭中的战斗是打不起来了,要不我们先来切磋一番,如何?”
“这可使不得,你看我这鸿蒙低微境界,怎么可以跟你这样的大修者动手。要不你出去与你师兄一较高低如何?让我体会一下巅峰战力的南宫老鬼有多恐怖。”
“苏兄,这般遮遮掩掩就无趣了。那老不死的不是一般人能揣度的,刚才他在得闲亭布下结界的时候,昊天的意志显然紧随其后,但却无法突破结界,这足以说明那老不死的境界可能再一次精进了。”
“那苍兄何不上前一试?”苏云再一次怂恿苍杳吾,对着他举起酒杯。
“那老不死的有大事要做,不能现在去消耗他,若是将来有机会,定然不会放过他。还是让我们看看那两个小娃子的战斗吧,应该不会十分乏味。”苍杳吾拿起酒杯与苏云遥遥相敬,然后仰头喝完,然后在空中漂浮的酒瓶自动分出两道酒水,缓缓落入他们的酒杯。
“你们到底打,还是不打呢?都准备好看戏了,被这老不死的啰啰嗦嗦的,耽误事呢,是不?”苍杳吾估摸着南宫老鬼的时间不多了,可又十分想看看天玄子的表现,于是对着得闲亭催促一番。
“打,打!”南宫老人重重说了两声,转身看向周围十一人,示意他们出手。
南宫老人知道自己师弟的意思,也明白他可能看出自己此时的状态,同时也想看看天玄子为何能被他选中。
可是那十一人,看到天玄子的仙剑出鞘瞬间,剑气纵横苍穹,足以削平这片山脉,并不像一个渚泽境的修者该有的实力,都纷纷冷静下来,估摸着他的实力,又很想同境界与他一战,只是自己在渚泽境的时候确实没这么强大。
于是他们看看天,又看看脚尖底下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