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恪听见了,也大概知道小牧突然的脸红和别扭劲儿的怎么回事了。他们家小孩儿才十六岁,可经不得别人这样嚼舌根。小楠和荣祁的表情也很不好看——荣祁是把不爽写在脸上直接拍了桌子,而小楠的脸上则是一如既往地深不可测。
站起身,严恪往旁边桌走去,或许是林牧的错觉——整层楼都跟着老大的步伐开始有些晃动,他本想伸手去拉住老大,却被严恪轻轻甩开了手。
荣祁跟小楠也跟了过去——他们深知严恪虽绝不是莽夫,日常待人接物都极为克制,算得上是温柔有礼,可若是真与人起了冲突,场面依旧会很难看。
严恪在邻桌旁站定——像一堵墙似的遮住了背后那格窗户里透进来的光——就好像,一瞬间天都阴了。
“过去,道歉。”严恪道,声音低沉,是不容置喙的语气。他抱着胸,胳膊上的肌肉夸张地隆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张桌子上的两人。
“凭、凭什么!”其中一个公子打扮的有些尖嘴猴腮的人尖叫道,一边喊还一边用折扇不住地扇风:“我又没说什么!”
“就是就是!”旁边另一个人跟着附和道:“我们又没指名道姓!!怎么这么心虚?”
严恪皱眉,他确实不善辩驳,也实在是不想跟这些人费口舌,索性直接伸手拽住面前两人的衣领,直接把那两人从凳子上提溜起来——以他的性格是乐意把他们轮着甩几圈的,可又担心会撞坏这桌椅板凳,想了想,他直接朝窗边走去。
两个人突然被提起来吓得像受惊的兔子,扑扑腾腾地对着严恪的胸膛和胳膊连打带踹不住叫骂,而严恪像是没知觉一般,一用力便把两人悬在了窗外。
“我再说一遍,给他道歉。”
虽说只是二楼并不算高,可这样吊在窗外还是吓人得厉害,一楼窗沿上的瓦片有不少被这两人蹬掉,他们像两只小鸡崽一样被悬在那里示众——街上的路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朝上看,大肆地嬉笑起来。
“听说,像你们这样总在背后嚼人舌根的,”小楠靠在窗边看着两人,笑得一脸淡然,道:“死后……可是会下拔舌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