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议论,我就叫他们闭嘴,这样总行了吧。”
沈星若终于出声了,“……你先闭嘴吧。”
陆星延:“……”
沈星若蹲下缓了缓,已经觉得好多了,抬头呼吸了会新鲜空气,她又站起来,继续看书。
陆星延没再多说什么,但已经认定她死要面子正在强撑其实心里早就难过到逆流成河。
不止陆星延这么想,班上大多同学都这么想。
罚站结束,平时和沈星若关系好的说过话的女生都上前安慰。
也有男生过来安慰她,还有李乘帆这样的耍宝逗她开心。
总之就是没有人相信,她真的只是因为站在那不舒服才脸色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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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件事,陆星延总觉得自己欠沈星若点东西,也就不好再对她摆出一副彼此最好永不来往的死样子。
其实沈星若除了扔他篮球、要给他坟头点香,也没做过什么实际招惹他的事情。
最初看她不顺眼,是因为觉得她装,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再者当时他因为陈竹的事情,心情不太好,家里忽然又有陌生人入侵,还是一面优秀蹭亮的镜子,把他的不学无术照得分外具体,他的不爽就上一层楼了。
可现在看来,其实第一条要成立有点勉强。
沈星若对大部分人都很友好,可对挑衅她的人简直嚣张得表里如一,俨然就是白孔雀牌怼怼机,哪里不服怼哪里。
作为一名不太成功的挑衅者,陆星延对沈星若稍有改观,但对她的态度还是很难一下子180度大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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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若发现,最近陆星延好像友好了许多。
想了想,大约是因为两人有过共同罚站的经历,这位大少爷还站出了惺惺相惜的罚站之谊。
她和陆星延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她还住在陆家,能和平相处就最好不过了。
于是她勉强接受了陆星延最近几天强行释放的善意,同桌关系说不上从南极回到热带,但至少是回到了温带。
周四。
早上出门的时候,翟嘉静想起件事,和沈星若商量道:“星若,我今天做卫生,但我今天要去参加学校里组织的班干部会议,我能和你换一天吗?”
沈星若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其实周四做卫生对她和陆星延比较好,这样刘叔不用在外久等。
进教室,她就问了原本周四做卫生的男生,问他愿不愿意换一天。
男生疯狂点头,就差没把今天的卫生也一起揽下来。
等陆星延到教室,她又和陆星延说了下。
陆星延昨晚不知道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眼睛都打不开,浑身散发着困倦的气息。
听她说话,只敷衍地“嗯”了两声。
沈星若又问了遍,“你听清楚了吗?”
他趴在桌上补觉,声音懒洋洋的,“做卫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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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最后一节课是政治,王有福讲了习题册上的一套模拟试题。
下课时,还要阮雯把习题册收上去,大约是要看看大家上课有没有认真做笔记。
沈星若帮阮雯一起送习题册。
等她回来,教室里除了几个减肥不吃晚饭的女生,其他人都走光了。
陆星延和他桌底下的篮球也不见了。
沈星若在座位边上站了会,没什么表情,径直拿了扫把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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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余晖在天边铺成道道金霞。
篮球场,中场休息。
陆星延出了身汗,边撩衣角擦汗,边往场边走。
有小学妹已经等了好一会,见陆星延过来,红着脸上前递水。
他胸腔上下起伏着,脸上却没太多表情,拒绝的声音也冷冷淡淡,“不用了。”
许承洲见多了这情况,也不以为然,扔了瓶自个儿带来的矿泉水给陆星延,自己也拧开一瓶,“怎么回事啊陆大少爷,今天状态不行啊。”
陆星延随口说:“不知道,总感觉忘了什么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什么金鱼脑子——”
矿泉水瓶直接扔了过去,“你他妈才金鱼脑子。”
正说着话,陆星延随意一瞥,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个女生,手里拎着黑色垃圾袋,背脊挺得很直,径直往篮球场的方向走。
沈星若?
陆星延目光一顿,倚靠台阶的身体站直了点儿。
沈星若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她没说话,神色很淡,当着陆星延的面,就将垃圾袋翻转,扯着垃圾袋一角,将里头的东西全倒了出来,还前前后后均匀分布,倒了小半个篮球场。
“三四大组和讲台的垃圾,扫吧。”
“老师,这是我们班统一准备的女生节礼物,您没收这个是想当鞋垫么。”
陆星延觉得好笑,双手插兜,偏着头调侃。
光头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眼神里满满写着“不!这不是我要的罪证!”
陆星延特别欠扁,还用眼神示意了下一班的方向,“您去我们班收收,能收几十包,一年的鞋垫都齐了。”
这会一班不像其他班老老实实在早读,吵吵嚷嚷的,台上课代表压都压不住。
女生们收到玫瑰花时,还觉得他们班男生挺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