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好像是刚刚拿到了前三个月的提成奖励,正高高兴兴地盘算这笔钱怎么花时,“砰”一声巨响,他的身体就被高高地抛起来,人还没反应过来,一股难以承受的剧痛就在全身爆开了,好痛,好痛,痛的简直要昏死过去……
“啊!”他紧闭着双眼,噌一下子坐了起来,“啊啊啊!”
手指潮湿粘腻,大脑中传达的最后的信号,好像在告诉他,那是血,好多好多血。
“东东,你怎么了?”三爷正在沙发上看资料,见他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忙扶住了他,“东东乖,睁开眼睛,你只是做梦了。”
“梦?”项远呆住了,等了好半晌,才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一只眼睛能看到的范围有限,不过当日光映进眼帘,三爷关切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时,项远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地。
“原来是梦啊。”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喃喃道。
“做什么梦了?能说给我听听吗?”三爷将他揽到怀里,一边为他擦汗,一边轻声安抚道。
项远摇了摇头,那么恐怖的经历他一点都不想再提起,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项远慢慢地缓过神来,见三爷没有出去,他不禁奇怪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解决了?”
“没有解决,”三爷摇了摇头,眉目有些凝重,“事情闹大了。”
“啥?”项远掏了掏耳朵,不敢置信道,“谁做的?难道宁家还压不下?”
“不是他们不想压,而是事情的性质……”三爷顿了顿,见项远一脸的担心,不由得低声耳语了几句。
“啥?”项远吓呆了,“宁天泽出了车祸不说,车上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陪酒女郎?”这、这么香艳的事情,是宁家大少能干得出来的?身为宁家的嫡系太子爷,出车祸本身就是震动京城的大事,如果车上再坐上一个衣衫不整的陪酒女郎,而且这女人还被当场撞死了,这性质……难怪昨晚三爷的面色会那么凝重,一个闹不好,宁家就要翻天啊!
“宁、宁天泽死了吗?”项远结结巴巴道。
“没死,但是进了重症监护室。”
“那还不如……”项远顿了顿,没把后面的话说完,经过这一次,不论宁天泽是不是能活下来,他的嫡系太子爷的身份都已经废掉了,搞政事的人最忌讳丑闻,这件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作妖可以留待日后调查,可是这个丑名得跟他一辈子了。
“昨晚宁家动用了全部力量来压制这件事。”三爷捏了捏眉心,淡声说道。
“哦?”项远挑了挑眉,拿出手机来搜索,果然没有在网上看到关于宁天泽的只言片语,“咱们就这么放过他?”
“当然不能。”那可是宁家倾力培养的第三代接班人,不借着这个机会废掉他,不是错失了背后主使提供的大好良机?如同叶观涛在叶家的地位一样,这些三代接班人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能力,有这几个三代在,传承就在,而现在,宁家的传承眼看着要断了。
而且宁天泽一倒,宁家的势力格局势必会被打乱,太子爷倒了,拱谁上位的问题就变得极为重要,越是权力的尖端,能站上去的人就越少,宁家失去了后继的力量,那些仅次于宁家的世家大族就看到了希望。
“要乱啊!”三爷叹息了一声。
“可是宁家出事对咱们家不是好事吗?”他们家乱了,咱们家还坚、挺、着呢。
“有好也好坏,端看下一步的发展吧。”政事斗争没有绝对的输赢,而且宁天泽一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就是叶家,不管叶家有没有出手,都要承担被宁家敌视的风险。
因为提升一个团队凝聚力的法宝,除了制定共同的目标,还可以制造仇恨,而叶家,就是宁家一直以来用来宣扬的,最强大最可恨的敌人。
三爷的担心不无道理,就在项远心头惴惴,等待着事件进一步发展的时候,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来了。
“你说什么?宁天泽还没醒?他不会真的要嗝屁吧?”项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宁家已经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啥动作?”
“宁云泽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