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又不行。
就冲他今天的作为,这梁子肯定是结下来。
“只不过……”
看张辉那凄惨的样子,只怕倒下的那个人,多半会是他。
唐文轩停下脚步,好整以暇,作壁上观。
鳌佰自然不会干预。
要不是张辉屡次直呼鳌尘的名讳,又是在这样的一个场合,鳌佰根本不会去动张辉。
谁知道这万余武者当中,有多少黑榜中人潜匿其中。
“我已经给你机会,你没把握住,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死吧!”胸腹起伏间,邵吟风的身体更低,八根利爪在地面一拨,脚趾抓地一蹬。
“嗖!”
邵吟风彷如一头饥饿凶残的猛兽,一个箭步窜到张辉身后,出奇不意的扑向少年。
“撕了你!”邵吟风眼中凶光毕露。
“逆转丹行,金身不灭!”
“嗡——”
天际处,似有靡靡大道之音传来。
一束金光洞穿穹顶,洒下万丈金芒,整个大地镀上一层圣洁的面纱,熠熠生辉。
张辉转过身来,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动如山。
所谓地榜第二,西北第一人的邵吟风,不过是他脚底下卑微的蝼蚁。
“当啷!”
八根利爪落在张辉胸膛,发出金戈交鸣之声,清脆刺耳。邵吟风泛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以为张辉死定了,他的利爪足以将一头棕熊撕裂,何况张辉的血肉之躯。
然而,下一秒钟,邵吟风懵b了,表情格外精彩,极度夸张。
那向来所向披靡的利爪,却没能在张辉的身上留下一道白印,连皮都破不了,更别说杀张辉。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卧槽!”
“这这这……这是什么武技?”
“铁布衫?”
“金钟罩?”
“不对,都不对,即便金钟罩铁布衫炼至大乘,也挡不住邵吟风索命一击。”
众人瞠目结舌,震惊万分。
遥遥望去,那如铁塔般伟岸雄硕的金身,在太阳的余晖下,折射出比烈日还要炫目的光华。
赤血偃月刀,蒸腾出熊熊烈火,烧灼的空间衍生出滚滚气浪。
一切的一切,正如九霄之上的神明,无所不能。
又或者……
又或者,张辉是从那远古走来的战神,战无不胜。
“很意外吗?”
“你死了!”
张辉单手执刀,一刀落下。
“咚!”
一声闷响,好大一颗头颅滚落地面。
“哗!”
人群骚动着,一片哗然。
“西北狼,一刀……”
“嘶!”
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瞳孔猛地凸出,充斥着难以置信。“他居然……还有底牌,难怪如此猖狂,敢在天道好圆,当着鳌佰等漠家军的面,直呼鳌尘名讳。”
排在地榜第二的邵吟风,实力深不可测的西北狼,就这样被一个无名小卒一刀剁了。
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明明邵吟风的尸体就在他们眼前,可在场万余武者,仍旧不敢相信。
张辉再一次刷新世人对他的认知。
“麟南,了不起!这是出了个一代天骄啊!”
“要不了多久,玄门张辉这四个字,便会传遍大江南北。到那个时候,麟南也将汇聚天下所有武者的目光。”
“邵吟风那样的巅峰强者,一刀便斩了,也不知这少年的修为境界,究竟几何。”
“太可怕了!何等的逆天。”
众人炸开了锅,议论纷纷,眉宇间尽是震惊之色,久久,人群都难以平静下来。
鳌佰额头冷汗都沁出来了,脸色苍白。
试问,如果是自己,被困在缚龙阵中,面对着张辉那迅猛凌厉的一刀,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这小子,实力越来越可怕了!”
近一个月前,鳌佰亲往张家山的时候,张辉还没有这么可怕,也没有给他带来如此强烈的危机感。
不,应该说深深地无奈。
面对着张辉,鳌佰几乎快丧失与他战斗的勇气。
“师父天机神算,我不该意气用事才对,这下可如何是好?”鳌佰突然后悔莫及,当初自己若再稍微强势一些,没有发布江湖追杀令该多好。
即便刚才张辉登门受阻,鳌佰完全可以跟张辉解释,告诉他师尊鳌尘不在此处,那么,也就不会把张辉推到漠家军的对立面。
“哎!”
一声长叹,鳌佰悔不当初。
要说表情最为精彩的,莫过于唐文轩。
那真是死去活来。
短短几分钟时间,总觉得人生四大悲事一股脑的全部发生了。
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就这么几分钟,父母妻儿全死了。
唐文轩那个悲痛啊!
如果只是丧母,丧父,丧妻,丧子那也就罢了。
偏偏他是大喜大悲,这一生中所有的坎坷挫折,大起大落,就这短暂的时间,全经历过一边。
张辉被偷袭,落难之时,唐文轩拍手称快,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摆出一副胜券在握,高高在上的姿态。
随后,楚豪赠刀,张辉如虎添翼,大杀四方。唐文轩惶恐了,脸色立即变得难看。
再然后,缚龙阵困住张辉邵吟风,以为两虎相争,一死一伤,他唐文轩闲情逸致,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万万想不到,张辉一刀就剁了邵吟风。
那举世瞩目的一刀,放佛砍在他唐文轩的脖子上,遍身寒气直冒。当邵吟风的头颅滚落地面的那一刹,唐文轩更是浑身猛地一颤,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