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眼眶布满血丝,但凡七婆还有一口气在,他都有办法把她治好。可现在,人都已经没了,张辉也是无力回天。“七婆,你别跟我废话,你直接说谁干的,是不是张义?”
七婆沉默许久,最终,吐出三个字。“赵兴邦。”
“什么?”
一听到赵兴邦三个字,张发根顿时脸色大变。
没错,就是他。
其实打一开始,发现七婆惨死在马路牙子上的时候,张发根脑子里边就已经猜测是赵兴邦干的。
东襄县也就巴掌大,设局做赌的人就那么几个人,除了赵兴邦他们还能有谁。
张义就是跟着他们混的,前几年元宵节的时候,张义还领着赵兴邦他们到乡下来玩过。
在乡下也赌了一回,不过那时候赵兴邦运气不大好,一下午输了三万多块钱。
三万啊!
这几年收成不大好,完了养猪又都是个亏,张有田陈小女夫妇两人,两年下来都挣不到三万块钱。
赵兴邦一下午就输了三万。
当时一块赌博的那些人,大家都挣不少钱。
张发根那么抠门的人,哪舍得赌博,眼瞅着别人挣几千块钱,眼红的不行。
所以他记得特别清楚。
就是赵兴邦。
也只有他敢把人打死。
“哎!”
张发根叹息一声,指着七婆指责道:“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你在村里小赌小闹也就算了,居然跑去跟赵兴邦赌博,你这不是作死嘛你!”
“赵兴邦狼心狗肺,谁不知道,专门做赌坑人的,你跟他赌,不坑死你才怪。”
难怪一宿输了好几百万。
其实,但凡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看的出来,七婆一晚上输那么多钱,八成是张义找人做局给骗了。
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赵兴邦。
“小辉啊!这个人可惹不得,这人在东襄县黑白两道都有关系,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打死人都没事儿。”
“惹不得啊!”
“依我看,要不,要不就算了吧!”
“哎!”
张发根悲叹。
七婆也是猪油懵了心,居然跑去跟赵兴邦赌。
就算七婆赢了钱,赵兴邦能放她走嘛!
也不用脑子想想。
“我起初是赢了钱的,赢了七八万块,那是头天。第二天运气不好,一下子输了好几百万。”七婆说道。
完了在张义的怂恿下,又跟赵兴邦借了二百万高利贷,然后又输个精光。
之后,赵兴邦威胁七婆,让她一个月内把钱给还上,不然就弄死她。
再后来,七婆就问张辉要钱,张辉给了她二百万,七婆随后把钱给赵兴邦还上。但是赵兴邦不依,说是利息还差二十多万,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得算利息。
七婆从来没接过高利贷,总共就三天时间,利息就要二十多万。七婆那肯答应,赌博输了的钱,她认。利息,就别想了,她不会还。
然后就吵起来了,七婆嗓门大,赵兴邦怕传出去了,影响不好,本来他干的就是非法的事儿。于是乎,召集一帮人把七婆给打了一顿,随后用车子帮她拉到张家山路口,丢马路牙子上。
完事儿还威胁七婆,尽快把钱还上,不然利滚利,到时候还不上钱的话,就把七婆绑上几块大石头,直接丢山里水库里边去喂鱼。
谁知道七婆伤势过重,又黑灯瞎火的,一摔跤,躺下后就再没能起来。
见张辉脸色铁青,狗子也忙劝说道:“张辉,算了吧!这事儿,咱们真管不了。”
不但不敢插手,甚至连报警都不行。
“赵兴邦局里有人的,咱们这边一报警,他那边立马就知道了。到时候,只怕赵兴邦没事儿,咱们会死的很惨的。”
张发根也说道:“小辉,不是叔不帮你,这事儿,真……哎!”
张发根寻思等下还是告诉陈小女和张有田,让张有田和陈小女去劝说张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