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知道的是……你年纪轻轻,心却这么狠毒,杀人放火,毁尸灭迹!”只瞧封一羽的面色阴如寒冰,叫人不敢直视。
秋彩感觉一股沉重的力量遽然扑来,片刻之间,全身仿佛被几千斤的软泥紧紧裹住,叫不能叫,动不能动,难受至极;这下连俞修龙也抵抗不住,血气凝滞,手脚四肢都绵软无力。“扑通”一声,两人双双跌落马下,只因他担心摔坏了秋彩,匆促之间将自己的身体当作肉垫,垫在她身下。
“唔嗯……”秋彩忽觉有股微弱的真气渡入自己体内,颇感温暖,顿时娇躯一震,气力渐渐恢复了些,原来俞修龙忍着伤痛与她互感,以强补弱。
忽听那马昂首嘶鸣,向前跑去,只是跑得歪歪倒倒,看来也受到这股暗劲的压制;封一羽举起右手,一掌直直拍在那马脖子上。但听“啵”的一声轻响,那黑鬃大马长嘶一声翻滚出去,连翻数圈,在地上死命挣扎,但就是站不起来,不一会儿便口吐白沫,断了气了。
“糟糕!”俞修龙见她一掌击杀了自己的马,等会儿两人是绝难逃出她的掌心了,再不说清楚,自己定会死得很惨很冤枉。
“天地良心……我、我没有杀他们!”俞修龙将秋彩安放在地,一条腿使劲站了起来,膝盖、小腿颤个不停。他莫名蒙受这不白之冤,大感委屈,为自己辩解道。
“你这小畜生,还敢提‘良心’二字?!”封一羽对他的人品鄙夷已久,如何肯信这话,眉目一拧,一掌击来。
“啊!”
这一掌来得快如电闪,俞修龙毫无抵御之力,猛地跌了出去,头颈一扬,“噗——”,血洒遍地,鲜红点点。他重重摔落下来,灰尘四起,胸背不住耸动,口中兀在“吭吭”咳血。
“傻芋头!”
秋彩体力稍有恢复,惊呼一声,奔来将他抱在怀里,伸手去擦他嘴边的血,可是擦了又冒,冒了又擦,怎么也擦不干净,慌得六神无主,哆嗦着嘴角问道:“你……你怎么样?”
俞修龙摇了摇头,紧紧抓着她的手,强挤出一丝笑意。
与他一对视,秋彩眼里顿时蓄起了泪,扭头对封一羽怒斥道:“凭什么打他,我小龙哥不会杀人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微微发颤。
封一羽抱起双臂,冷哼一声,“你又怎么知道?”
“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人难道我还不清楚?!”说这话时秋彩语气无比坚定,怒瞪着对面的封一羽,一双美眸中只差射出火矢来。这时陡然感到他身子发沉,便将他的头抱得更紧了,不觉俞修龙吐的血已沾染到自己衣服上,血糊糊一片。
封一羽指着秋彩,向俞修龙问道:“你喜欢的人就是她吗?”说完,又看了看秋彩,见她容貌俏丽、气质可人,点了点头,唇角露出笑来:“呵呵,不错……”
这一笑莫名诡异,说的话也隐隐透着阴邪的意味,不禁让秋彩背后生凉;俞修龙并未回答她的发问,可见她神情冰冷,显然要对秋彩不利,顿时大为慌乱,气息一岔又猛咳起来。
封一羽见他那模样,心中已然明了,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讥讽道:“你这臭小子……年纪不大,倒挺会祸害姑娘!”她那时将俞修龙从婚礼上掳走,后得知他并不喜欢古若妍,便已认定他是个用情不专之人,此时不觉对俞修龙的恼恨又增了一分。
“不好!”
见封一羽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如同一头盯着猎物的猛虎,杀意隐藏不住,秋彩心想解释是万万没用了的,也不知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俞修龙负在肩上,步子一蹬,使出“灵狐三窜”来,只听“唰唰唰”三声,飞身而出。
“咦,这是什么身法……”封一羽看着两人快速远去,并不怎么惊乱,反而饶有意味地喃道:“有趣了,不知道快不快得过我的‘踏月行’?”这是她的身法绝技,如同踏月而行,极为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