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俞修龙肩头已被“分金剑气”射中,一个血洞正汨汨流血,外衣瞬间浸透了大片,黏黏糊糊。
秋彩吓得花容失色,小手胡乱按着俞修龙的伤口,“血……好疼,好疼,傻芋头……”可是血越流越多跟破罐漏水似的,自己怎么也按不住。秋彩急得心尖儿直颤,翠黛紧蹙,眼泪如断珠子一般落下来。
“呼……”
俞修龙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将秋彩轻轻放在地上,“扑通”坐倒在地,后背靠在一棵树上,喘的厉害;秋彩受苦水之毒的侵害,身体酸痛无力,可双眼却一直不离开他的伤口,眼神急切无比,紧咬嘴唇道,“怎么办,怎么办?”
俞修龙忽然一手将秋彩搂起,抱她在怀里,“秋彩……”抱了一会儿又分开来,仔细看她的眼睛、鼻子、双唇,目光扫过她颈间那颗小红痣,“真好,真好……”,俞修龙虽然嘴唇发白,但难掩眼中激动神色,嘴角挂着笑。他将秋彩的头一揽,使她额头紧贴自己下巴,挨得很近很近,发丝竟“喂”进他的嘴里。这些年秋彩并没怎么变,还是他记忆中那个心爱的姑娘。
秋彩如何不激动,这时花、茶香气混合着血腥味儿,她情知俞修龙的伤势不轻,忽然感到俞修龙握紧自己双手,一股暖煦的真气传入自己体内,将酸麻之感驱逐开来,如丽日照耀一般。
秋彩毕竟练过“捕风拿云手”,体内有微弱的“太元真气”,而俞修龙内力较深,两人符合“以强扶弱”的原则。他运功强行引动秋彩体内那一丝微弱真气,互感起来。秋彩陡觉血气畅通,温暖的感觉慢慢遍布全身,循环几圈下来,刚才受的内伤竟已好了大半。
她的脸儿渐渐红润,身体也没有刚才那般酸麻彻骨了;可俞修龙却越来越虚弱,面色蜡黄,眼皮无神地耷拉下来,身子摇晃了两下,晕倒过去。
“傻芋头,傻芋头!”秋彩拍着他的脸连唤数声,见无反应,心里急的没有办法,只得一把将他扶起向城内走去。
此时将近黄昏,晚霞如红纱巾般悬卦在远空,花气芬芳也更加浓郁,可秋彩唯恐走迟一步关了城门,故而脚步匆匆,丝毫没有停歇。前方有两名女子转头来看,见秋彩身上血滴点点,吓了一跳,再看她背上血糊糊一片的俞修龙,更是心中骇然。
秋彩看了她们一眼,刚想继续快走,却听其中一女问道,“请留步……他是不是还没止血?”
秋彩闻声停步,冲这白衣女子点头。
“那快……乐铃,你身上是不是带的有金创药?”原来她们二人便是俞修龙之前遇到的小姐和丫鬟,只见小姐手指着丫鬟身上的布包,问道。
丫鬟乐铃点头道,“有,有。”翻出一片药膏来。
秋彩来不及道谢,接过金创药给俞修龙贴上,手忙脚乱弄了一番总算止了血,她心中安慰,对二位女子说道:“多谢你们了!”
那小姐摇头笑笑,当她看清俞修龙的面目时不由一惊,睁大眼睛道:“他是……”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转眼间竟已重伤至此,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丫鬟乐铃也发现了,吃惊不小,想起方才俞修龙答自己的那番话,便转头直盯着秋彩看,瞧她五官精致,俏美可爱,确实比自己小姐要好看,不由得心中暗叹,“难怪这人如此痴情,这么好看的姑娘……换我是男人也忘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