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和亦点头赞同,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以我的推测,应该是阿成与那个客人达成了某种交易,客人出资帮他成事,而他用来交易的筹码……则是阿婷!”
“这个混蛋!”
俞修龙不禁火冒三丈,大为愤怒,将拳头捏得“咯咯”直响,“为了达成目的,竟连自己的爱人都出卖,他还算是人吗?!”
“师父曾告诫过我,他说‘世间万物,人心最毒,在外务必要小心防范’。我也走了一些地方,真的有人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那时我在一个北方小村子居住过,只住了月余,那地方便发生了一件极骇人听闻的惨案:因几句口角之争,一家七口被人屠尽,其中包括两位老人、三个孩子,最后凶手还纵火烧尸……”
哪知他“纵火烧尸”这几个字刚说出口,却见俞修龙身子剧颤,脸色陡然间变得煞白,“哇”一声将所吃的晚饭全都吐了出来。
“呕……呃,呕……”
王广和不明白他为何有如此大的反应,先是惊了一跳,随即帮他抚背顺气,问道:“你怎么了?”
俞修龙瘫坐在地上,面色痛苦,双眼不住淌泪。
“王兄……我、我就亲身经历过,他们那些家伙简直毫无人性!杀害手无寸铁的老人和小姑娘,还、还放火烧宅毁尸……”俞修龙想起那惊骇无比的一幕来,胃里又是一阵翻涌,一边干呕一边流泪,涕涎俱下。
“呕呕呕……咳咳!”
王广和仍帮他顺气,待俞修龙终于止住,便扶他道,“起来起来,地上凉。”
俞修龙身子壮实,并不算轻,王广和好不容易才将他从地上弄了起来,替他拍掉身上的灰,“俞兄……唉,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现在你一定要好好的,这样才能照顾婶婶和阿婷。”
“你说得对,多谢王兄……”
这两人对俞修龙而言实在太重要,他在心内暗暗告诫自己:我已经失去了秋彩,今后决不能再失去她们了。
待走到小木屋前,王广和侧过身来对他说:“俞兄,明天我就要走了。”
“啊?”俞修龙却是始料未及,惊诧道:“去哪儿?”
“天南地北,四海八方,走到哪儿是哪儿。”
原来王广和这些天已经将行李都整理妥当,说走便走。俞修龙见他将一本书收进包袱里,便问道:“这是医书吗?”
“是,但也不全是,里面记录我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并不止有草药医术。”
“王兄胸怀大志,又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定能造福世人。”俞修龙低头,瞥见那书皮上写着“广和手记”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