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龙丝毫不敢大意,见对方再度逼来,急忙提气挥动树枝。无奈胸骨突然剧痛,肺腑袭来一股灼热之感,内息大乱,不由脚下一软,又遭树枝一绊。“啊呀”一声,他向后重重跌倒在地。
广二见他双眼紧闭,似已昏迷,不由松了口气。他收手瞪了俞修龙一阵,仿佛老虎盯着眼前的猎物。
“哼,不知天高地厚!”
广二自信已让他丧失能为,便转过身来,想要朝那两位女子走去。这时,俞修龙忽然睁开眼睛,闷喝一声,紧紧抱住了广二的腰,不让他再向前。原来刚才他被树枝绊倒,事出突然,竟堪堪躲过广二的掌风,方才他闭眼只是为了麻痹广二,突施袭击。
“找死!”
广二怒极,运起雄浑真气,一掌拍在俞修龙的背上。
俞修龙本想将他摔出去,不料双臂麻软,使不出劲来,反而遭他一掌,双眼暴凸,“噗”一声喷出大口鲜血,手臂略微松了一下,继而又将他箍紧。
广二本不想杀人,谁曾想俞修龙如此冥顽,抱着自己不放。他一时恶向胆边生,不停掌击俞修龙后心;“噼啪”几声,每一掌下去,俞修龙便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他终于支撑不住,手臂松开,整个人滑落下来;广二正要起脚踢他,俞修龙却将头一低,躲了过去,反而窜上来扯住他一条腿,张口便朝腿肚咬去。
这时,在不远处的秋彩等人也被这一场景惊呆了。
“啊!”
广二吃痛不已,惨叫了一声。他不住踢腿,却甩不脱俞修龙的纠缠,此时广二已红了眼睛,直直向后倒地,抬起另一只脚来,使劲蹬踹,不停踢在俞修龙的脸上、头顶。
“放开!”
广二怒嚎道,俞修龙牙齿尖利,自己的腿已被咬得流出血来。
“唔,呃呃……”俞修龙额头又挨一脚,“嗡”的一声,禁不住眼前开始发黑,他于迷糊之中,却仍咬住广二的小腿,死也不肯松嘴。
此时他已是满脸鲜血,粘住眉毛、头发,黏糊糊的一片,几乎分不出本来面目。
“傻芋头……”
秋彩见他被打得不成样子,心疼的大哭,想冲上去救他,但却摇摇晃晃根本走不稳;一旁的白衣姑娘若妍也已双目发红,潸然落泪,见秋彩踉踉跄跄的模样,怕她陷入危险,便扶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向前。
广二愈发狂怒,运足全力,脚后跟砸在俞修龙的后颈上,顿时“咔嚓”一声脆响,似是踢断了他的颈骨;这下子俞修龙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瘫软开去。
“去死吧!”
广二又起一脚,力道绝强;俞修龙闷哼一声,整个身子凌空飞出数米,“喀啦”、 “喀啦”生生撞断了两棵树方才落下,鲜血喷如墨点。
剧烈的疼痛,反而令俞修龙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他趴在地上,稍稍一动,浑身骨头便散架也似,肺腑如受火灼,生不如死般的难受。
“我可不能倒下……秋彩她们……”俞修龙心里越发焦急,无奈眼前已渐渐模糊,气息一急,竟尔昏死了过去。
秋彩见他一动不动,只恐凶多吉少,花容失色,再也不顾所受伤势,挣开若妍的手臂,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傻芋头,小龙哥哥……”她抱住俞修龙的身子,急声唤道:“小龙哥哥,小龙哥哥,你快醒醒!”
一双手托住他的脑袋不住摇晃,想要将他摇醒过来。惜乎此举并非急救良法,随着“咔咔”的清脆响声,俞修龙不但没有回应,反而身子越发沉重,似乎伤势更甚。
秋彩眼中泪珠大颗滚落,她脸上的妆早已花了,贴着俞修龙的额头,“傻芋头……呜呜,你可不能死啊!”
广二只觉腿上锐痛不止,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晃几下竟险些站立不住,他急忙扶着一颗树歇了歇,周身汗出如浆。
那边厢董承治倒是“呵呵”乐了起来,浑然不觉自己一身斑驳血污,狼狈至极。
广二心里仍有些忐忑,对董承治问道:“少爷,那……这两个小妞子?”
一听他说到此节,董承治眼中顿露碧亮光芒,他舔了舔嘴唇,那只好手不住拍地,说道:“那两个小美人给我制住了,广二哥下手时小心点儿……扛进车里去;至于那小子,挖个坑埋了!”
广二沉声答了句“是”,说完拐着一条腿朝秋彩走去,面无表情,手指却已在暗暗蓄劲。
若妍站在他俩身边,急得眼泪直淌,可她身为一个弱女子,又没有丝毫武功,全无办法;只见秋彩脸色苍白,泪痕满面,抱着俞修龙的身体不住地向后挪动,企图远离魔爪。
可这显然徒劳无功,广二两步并作一步,大手一伸,紧紧抓住秋彩的胳膊,如同铁钳,另一只手蓄足内力,往她腰间穴道上一戳;秋彩还未来得及叫喊,只觉一股热劲透体,瞬间袭遍全身,身子立时便酥软了下来,只能任由他摆布。
俞修龙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