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袁英与俞秋均是冷笑,继而又缠斗在一起,劲风骤起,呼啸不止,瞬息之间两人便已对攻了上百招。
“隆隆”之声不断,就连山间溪泉,也在两人真力轰击之下迭起根根水柱,飞溅珠玉,那水滴纷纷洒洒,拍击在树丛间,哗啦作响,断枝碎叶。
俞修龙咽了口唾沫,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但瞧眼前千黑一白,点面交纵之间,竟迫得天边霞光尽皆弯曲,厉风狂吼,苍云变色。
这两人御风交战,举手投足间莫不带着巨大威势,崩山裂地,浑不似凡间之辈;俞修龙生平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两股发战,竟险些站立不稳,掉下树去,他急忙伏在树干上,双手紧扣,一动也不敢动。
“哎哟!”
忽然,一个物事遭那气劲所激,倏然从树上落下,原来正是他随身的那柄刀,此时刀柄朝下,又快又急,向他头顶直击而来。
俞修龙躲闪不及,遭那刀柄当头一下,“咚”一声响,只觉疼痛难忍,眼泪直流。
他刚想用手去抚摸脑袋,不料双腿一滑,从树上跌落下来,“扑通”一声,屁股先着了地。
“哼,这小子真不是好惹的。”
袁英气喘吁吁,面色愈白,方才她只不过变招稍稍慢了一点,便被那俞秋识破幻象,避虚击实,虽然袁英急忙闪身躲开,却仍被他的掌风扫中肩头,只觉又痛又麻,内息紊乱起来。她晃了个虚影,本体急急后掠,一边运功护体,疏导体内真气。
俞秋见一招得手,立即飞身纵上,欲乘胜追击。
“哎哟哟,痛死我了……”
两人正待再斗,忽听有人的呼声传来,虽然隔着近百米远,但凭他们二人的本事,却听得分毫不差,纷纷收势,凝神侧目。
这时,袁英抢先找准方位,起手一扬,化出数道虚影拦住俞秋去路,自己却好似离弦之箭,朝那方位疾冲过去;俞秋遭她抢了先,顿时心叫不好,双掌分劈,将黑影尽数散开,再看袁英,已身在十余丈之外。
“哪里去?!”
俞秋眉目一拧,纵身追上,势如电掣;袁英见他从后追来,不断分出虚影阻拦,那些黑影如雾如电,层出不穷,瞧着煞是吓人,只是刚至俞秋面前,便被他出掌拍散,化为虚无。
俞修龙正从地上爬起,揉着痛处呻-吟,忽听眼前狂风骤起,灌木、树枝窸窸窣窣,全都分散开来,好像有一头巨型怪兽正闯入林中似的。
“啊?!”
他大惊之下,转身便跑,哪知刚跑出几步,突然出现一只白森森的手,形似鬼魅,揪着俞修龙的衣领,刷地一声,将他提至半空之中。
“啊呀呀!”
俞修龙陡然急升,见自己突然置身于半天云里,顿时又惊又怕,口中哟哟嗬嗬,叫个不停,头发也披散开来,手脚胡乱挣扎着。
“袁英,你要逃便逃吧,抓不相干的人做什么?”须臾之间,俞秋也出现在林中,喝问道。
袁英站在一棵极高的树上,冷眉喝道:“姓俞的,你再敢向前走,我便立刻出手,先打死他!”
俞秋将拳头捏的“咯咯”响,却不敢轻举妄动,咬牙道:“胁迫无辜,算什么本事?!”
“哈哈,你小子不依不饶,屡次坏我大事,实在烦人的很;我若再与你耽搁下去,实在是大大的不妙……逼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袁英将手悬在俞修龙头顶,对俞秋说道,“倘若你敢再追半步,我立马结果了他的小命!”
俞修龙一听,这还了得?顿时又是一通乱弹,身上的衣服承受不住,发出撕裂响声。
“傻小子,你再乱动几下,万一掉了下去,可就怪不着我咯!”袁英声色阴柔,无半分阳刚之气;俞修龙忽闻到一股柔香,顿时手脚无力,耷拉下来。
袁英起手点在他的腰间,玉指翻飞,封住俞修龙几处要穴。
俞修龙感到一股冰寒劲力骤然钻入体内,直侵骨髓,仿佛无数冰针攒刺,他不禁想打个寒颤,可怜手脚僵直,动不能动,难受得眼泪、鼻涕齐流。
这时,忽然从小腹处腾起一股暖流,沿着经络疏开,与那冰冷的寒气抗衡起来,只觉那阴寒之气一遇热,仿佛冰雪逢春,尽皆化开,俞修龙稍稍复苏了些,但他心忌袁英的手段,不敢再动。
“乖乖别动,免得坏我事情。”
袁英将他往上一抽,手自腋下穿过,顿时俞修龙被整个人横抱起来,袁英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冲俞秋道:“小子,咱们后会无期了!”
俞秋心里满是不甘,眼见袁英双足一点,顿时青霄直上,一飞冲天,眨眼之间,便已将俞秋远远甩在身后。
俞秋虽然恨得牙痒,但碍于那人性命之忧,不敢去追。
“哈哈哈!”
袁英一手夹着俞修龙,在山峦、大树之间不断闪跃,起起伏伏,踏岩点树,高纵低落;时而凌空窜起,倚天翱翔,如同鹰隼。
俞修龙被凛冽的山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哪里能反抗,随着袁英急促的呼吸声,他只觉得阵阵柔香围绕,周身绵软,背部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撞击着。
“这是什么这么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