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昭哈哈一笑,看着这人眼中满是欣赏之意,“文忠,虽然你的武功在弟子中不算高,但刚才所言足以证明你有豪杰之心,很好很好。”
杜文渊也笑着向他招手:“文忠师弟,咱们本就是一家人!”
文忠笑笑,转头看了俞修龙一眼,对他道:“阁下武功之强,实乃罕见,不想还是抗倭英雄,实在叫人钦佩不已!”
俞修龙抱拳回礼,说道:“有心卫国,皆是英雄。”
文忠点了点头,走到了鹰派门人一起。
“师叔,我们也这样觉得!”
又有几人走了过来,不一会儿,鹤派门人只剩下不到十人。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现在却又握手言和。
“师弟,你还有何话说?”
涂欢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俞修龙一眼,悻悻道:“我还能有什么话说?”成王败寇,今天被俞修龙这一搅和,夺权之事算是彻底泡汤了。
俞修龙没理他,对钱昭说:“钱师父,你的关元xue是否曾受过伤?”
钱昭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怔了一瞬,继而点头答道:“是,早年那一战曾受过内伤。”
“那就是了,方才我用真气查探,发现你关元周边皆是淤血,而且经络受损严重,似乎这次你走火入魔便是因此而起……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替你治好了。”刚才他用“太元真气”互感钱昭体内的真气,以刚阳之气驱除阴邪,以须弥愿力消散其心焦杂怨。
“多谢少侠。”钱昭运气自查,果然已经没了内伤,暗叹这年轻人内功造诣之深。
当年那一战,钱昭和涂欢这一对师兄弟都受了重伤,但涂欢回去后潜心疗养了大半年,伤势痊愈;而钱昭则忙于门派事务,而且那时朝廷不停派人下来巡查慰问,接待不断,一直没能好好调养,一来二去竟拖成了严重的病根。
随着年纪渐大,这隐患也越发凸显,他本想运功疗伤,但却由于心绪不宁,险些酿成大祸。若不是俞修龙前来,这一次想必就要了他的命。
见此情景,涂欢叹了口气,其实他一直知道师兄有隐疾,所以虽然武功不如钱昭但却始终对掌门人之位觊觎在心,今日趁着机会前来夺权。可谁知遭俞修龙横插一手,不但自己败下阵来,还给钱昭治好了多年来的内伤,以后可就没有任何胜算了。
俞修龙整了整衣服,走向钱昭:“好了,钱师父,你们内部之事我就不多干涉了,只是……”
“只是什么?”
“那两个人,我要带走!”
众人依着俞修龙手指之处看去,只见姚秋语和于中流站在阴影里。
“逆教余孽?”
俞修龙向这声音传来之处瞪了一眼,提高音量道:“刚才他们还有您的师弟,都已经把当年的来龙去脉给说得差不多了。朝廷、厂卫,我同他们打得交道也不少了,依个人判断,他们当年真有可能是被朝廷冤枉的,也许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钱昭沉默一阵,点头道:“看来,当年真是我错了。”
杜文渊见状,立马上前安慰师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您老人家也别太自责了。既然是我们错了,那就放他们走吧!”
“当然。”
钱昭让杜文渊拿出一些银两来,作为对于中流和姚秋语的赔礼和对俞修龙的谢礼。
俞修龙推辞不受。
“有钱干嘛不拿,有人敢给我就敢要。”姚秋语收下了这钱。
俞修龙看她收下了钱,忽然想起蛮牛说的话,再打量了一下她的衣裙靴子,心中笑道:人靠衣装,你拿这钱去置办行头么?
“咱们走!”姚秋语带着师弟往外走去,走了一段,回头催俞修龙道,“喂,走啊,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俞修龙与众人告辞,对钱昭叮嘱道:“钱师父,抗倭之凶险……千万小心珍重!”
“大家共勉吧。”钱昭笑道,“俞少侠,咱们缘分匪浅,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第二个家好了,什么时候有空,就回来看看。”
“师父说的是。”杜文渊亦跟着说,“俞兄是本派的大恩人,你什么时候来,本派的大门都为你敞开着。”
“好说,好说。”
俞修龙再度与他们道别,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涂欢一眼;涂欢心知他这是警告之意,要自己不得乱来,以免影响门派抗倭。
俞修龙和其他二人刚出了门,立刻问道:“阿婷呢?”
姚秋语在前面走,头也不回,“着什么急,这不正带你去吗?”
在天志派耽误这么久,他可一刻也等不得了,“咱们快点。”心想天不早了,阿婷饿着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