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萧点点头,说道:“多谢诸位公公。”僵持之下,又增添了几个帮手,他自然是踏实了许多。
“哈,厂卫厂卫,看来真的走到哪里都不分家。”
昆仑刚说完这句话,忽而只觉得伤口发麻,低头一看,流出的血呈青黑色,继而整条胳膊也渐渐变得乏力起来,心里一惊,“有……有毒!”
“逆贼听着,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就别怪咱家心狠手辣了!”张根举手竖在身前,那长长的指甲上泛着青光,竟似乎喂有剧毒,令人悚然。这人潜居宫内一段时日,武功又精进不少,方才伤到昆仑的那一爪就是来自于他。
“被人拿下,那是我技不如人,但束手就擒……没听说过!”
楚保阴笑一声,“真嘴硬啊,我最喜欢折磨你这样的人了!”他冲上一抓,却被昆仑反手推开,险些跌倒,心头更是气急败坏,喊道:“老张,动手!”
张根和其他几人一跃而上。
昆仑一只手臂对付这几个人,本已吃力,全凭胸内一口真气硬撑;路萧此时在旁边瞧出端倪,一记星标掷出,快如飞电,直击昆仑腋下。
“啊啊!”昆仑痛呼一声,护体真气一泄,立时被楚保和张根分别抓住了左右臂,正想发力摆脱时,“呲”一声响忽然腋下又是一阵锐痛,还未出声,“呲呲呲”,紧接着腰眼和膝弯又挨了几下,痛彻入骨,再也坚持不住了,猛地跪伏在地。
“来啊,刚才你不是威风的很么?”路萧手中把玩着一枚细小的星标,这是他的独门暗器,上面有细小机簧,按一下便会弹出尖刺,非常锐利,一旦击中人脆弱之处,非死即伤。
楚保也跟着嘲笑道:“你以为路大人真收不了你么,蠢货,他那是在找你的罩门罢了!”
练气之法,虽然有洗筋锻骨的功效,但也不可能把全身都练得一样,只要是人,身体各部位必然有强有弱,而且薄弱之处大多都是眼、颈、腋、腰等。昆仑手臂中了毒,加上此时多处罩门被袭,已无力再与他们这群人抗衡,垂头散发,说道:“多说无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路萧转头对楚保和张根二人说:“既然这人是二位公公擒下的,那就听你们处置吧!”
楚保点头,“那我就不客气啦!来人,把他和抓的那俩妮子一起押走!”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且慢!”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身后数丈来高的一个观景台,那里立着一个人,身上披着一件长长的青黛色斗篷,不疾不徐地走下台阶。
路萧和楚保等人对视了一眼,均感疑惑:这是谁?
“谁啊这是?”
“不知道,搞得神神秘秘……”
方凌程看在眼里,却立刻明白了:这是上次遇见的那个神秘女子,她熟识各路武学,不知是何方高人?
这人一步步走近,人们不知晓其有多大来头,便自动让开了道。她一直走到路萧等人的面前,紧接着摘下头套,露出一头顺滑乌黑的秀发来。这人眼亮亮、鼻翘翘,嘴边挂着一丝轻轻的笑意;待楚保和张根看清她的面目后,先是微微一怔,忽而急忙上前请安:“雨情郡、郡主安好……小的糊涂,惊扰了郡主,还望恕罪。”瞧他们不可一世,可此时脸上竟露出了惶恐的神情,上前行礼。
路萧也认出了她,亦跟着行礼道:“路萧见过郡主。”
这些人原本凶神恶煞,此时突然来了个态度大转变,实属出人意料。众人见他们都对这位“郡主”如此恭敬,也全都跟着跪下请安,一时四周黑压压都是人头。
“大家请起。”她的语气像跟一个亲友说笑一样,冲路萧说:“路大人,怎么这么大火气呀?”
“是路萧莽撞了,郡主见笑。”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的路萧,竟对眼前这个年轻女郎恭敬有加,实在奇怪。
“昆仑,还不见过路大人和楚公公?”原来这位令路萧、楚保等人顺服的“雨情郡主”正是阿琴。她今日未施粉黛,以素颜示人,但其秀丽姿色却反而更令人注目。
她看着昆仑,路萧、楚保和张根都回过神来,原来这家伙是郡主手下的人,惹了麻烦了!
这些人为何对其如此恭敬,皆因阿琴的真实身份是当朝次辅梅朗天的长女梅雨情,更是深得李太后恩宠的干女儿、皇帝的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