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际会”的中心擂台上,正在进行最后的决胜局。
今日,会场周围自然是人山人海,嘈杂的让人心烦;决胜擂台的四面飘扬着各色大旗,上面分别绣着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经风一吹猎猎作响,分外壮观。
观众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之上,只见一人身影如魅,出手凌厉,对另一方呈现出压倒性优势,动作一快,一时间整个会场上都是暗影。有观众问这是谁,旁人回答说是忠德帮方凌程。
“想不到此人这么厉害,竟然能一路闯入决赛……现在看来,冠军也是其囊中之物了。”
“忠德帮近年来很不错,生意越做越大,论武功也有如此好手。”
方凌程耳力极佳,这些话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他心中很是得意,“我本只想杀了俞修龙,没想到那个成金竹也在半路退赛,真是天助我也……也不知其他赛区都是些什么臭鱼烂虾,竟出了这么个废物和我对决。”
方凌程刚才虽然打得威风凛凛,但却是故弄玄虚罢了。与他比武的人是一个名门正派的大弟子,虽说师门背景够好,人也正派,若单就声名履历来看,已算是年轻一辈的优胜者了。
不过两人此时在擂台上对决,武功实战才是第一,这方面他可比方凌程差远了;他的门派师父在江湖算得上颇有威名,但和“先生、罗刹、神燕、暗月”这四大高人比起来,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再说方凌程此人非常善于投机走捷径,心知若按“暗月神功”原本的路子来练必定要好多年才能有所成,于是他不断钻研简化,即使威力下降也在所不惜,经过短短几年的人“改良”修炼,一套简化版“暗月神功”已有所成,令其武功造诣达到了年轻一辈中的顶尖水平。
自打俞修龙、成金竹、古若妍等年轻高手退赛后,对他来说,这龙凤际会的赛场上已没有了对手,冠军志在必得。“龙凤宝甲和龙凤金丹马上要姓方了,哈哈。”
眼见对手已经手忙脚乱、全无招架之力,方凌程耍猴也耍的差不多了,正要下杀招之时,忽听场外一阵吵嚷,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方凌程微微一怔,即刻收手,纵身一跃,跃上了五尺来高的擂台台柱,放眼看去。
“是……是他们……”他的神色突然紧张起来,显然来者不善。
“真扫兴,这帮皇家狗!”有人低声骂道。
一伙人呼呼喝喝闯了进来,谁曾想到竟是锦衣卫突然降临。
不一会儿,大会主办者王之鹭被人押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公然聚众比武,扰乱民间秩序。”
“冤……冤枉啊,大人!”王之鹭一听要被问罪,惶恐伏地,“我举办这龙凤际会,只是想给江湖武者们一个公平切磋武艺的平台,绝无其他企图啊!”他愣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还有,龙凤际会已举办了数次,每次均及时与当地衙门报备,若您不信,可以……可以去找开封府衙核实!”
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可谁知路萧冷笑道:“核实……可笑,我们锦衣卫办案,还用找其他人核实?!”
只瞧他双手背在身后,高声向四面说道:“给我听好了,现怀疑王之鹭借比武之名,行谋逆之实!疑犯已被缉拿归案,即刻押往京师问罪!”
大家都愣住了,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王之鹭更是觉得莫名其妙,这事儿怎么能跟造反搅在一起呢?!
“荒唐,真是荒唐!”
“我王之鹭绝不会有造反……谋逆之心……”
就这么不明不白被抓捕,他自然大呼冤枉;路萧却是毫不动容,指使人把主办大会的人都抓起来。
这一切都被方凌程看在眼里,他心中犯疑:龙凤际会也不是第一次举办了,如是造反的话你们早干嘛去了?
“主办方被查办,那这大会不就垮了吗?那自己这奋斗了许久的比武冠军不也泡了汤?”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场景:那日在酒馆里,听锦衣卫们说路萧赌输了不少钱,还连累大内李公公也输了。“我明白了,定是他输了钱,面上过不去,便随意罗织罪名,想整他们罢了。”方凌程觉得可笑:“堂堂锦衣卫,代表皇权意志,怎么行事作为如此荒唐?”
虽是如此想着,但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和朝廷作对的,毕竟帮里的生意是大事,惹恼了朝廷,以后肯定没好果子吃,尤其是这一帮皇家养的疯狗,就算侥幸没被咬着,烦也要烦死了。
“这帮王八蛋,还是远远避开为好……”方凌程只能暗叹时运不济,自己苦心孤诣好不容易得来的冠军却被这群混蛋搅了局,“听说胜者可得‘龙凤宝甲’和‘龙凤金丹’……”
他话音未落,只听锦衣卫吆喝道:“路大人,全部搜过了,这就是龙凤宝甲,呃,这一小瓶丹药,还有些武书和银子……”
路萧眼中亮了一下,伸手接过,这副宝甲做工极精细,上面镶满了名贵珠宝,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他转头对着王之鹭,一扬手中的宝甲,“你还说不是谋反,这上面的玉珠分明是丢失已久的御宝!”
这时全场哗然,大家纷纷看向目瞪口呆的大会主办者——王之鹭,盗用御宝,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啊!
王之鹭一时不知如何解释,索性说道:“这是误、误会……我再说一遍,本人绝无谋逆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