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正事,陈则铭凛了凛神色,压低声音:“此处人多眼杂,回宫后,容臣细禀。”
严肃沉闷似乎是陈则铭的本色,不过品尝过血肉的萧定知道这只不过是陈则铭的保护色,内里的那个小将军锐利又执拗,易害羞又不敢袒露内心。
萧定低声笑道:“陈卿还是一贯如此持重。”
陈则铭不知这句话是褒还是贬,正要回答,萧定却倾身过来,陈则铭向后避了避,可车厢拥窄怎容他躲避。
萧定贴近他颈侧,鼻息吐气在耳边带来丝丝灼烫的温度,明知故问道:“爱卿躲什么,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吗?”
颈侧的伤口还残留着刺痛的感觉,狭窄的空间和室外的环境无限放大了暧昧感,陈则铭面上逐渐有些紧张之色,别开视线。
萧定笑着用拇指食指捏住对方的下颌,微微施力,迫使陈则铭看他,“朕什么都没做呢?”
陈则铭心道:“你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
似乎读懂陈则铭面上一闪而过的某些信息,萧定状似不悦,“以下犯上”隐隐带上了些威严“朕该怎么治你的罪,嗯?”
陈则铭一惊有些茫然,萧定得寸近尺的伏到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身侧,双唇相贴的时候陈则铭任命地闭紧了双眼。萧定却不像以前那般闭 上眼只沉溺欢情,轻咬了一下对方的唇瓣,就浅尝辄止的离开。
饶有兴趣的看陈则铭睁眼,漆黑的眸子里却毫无波澜。
长久的斗争让他了解陈则铭的每一种情绪,眼下陈则铭的反应让他恼火的同时心中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没来由的想起临别时的那个吻,对方干净清爽的气息,柔软的唇角,和近乎放纵的专注。让人心动,宁愿沉浸在这镜花水月中。
也罢,何苦跟这个呆子置气。
纵然陈则铭逢场做戏,并不给他面子,但他仍然很高兴,有什么能比人还活着更要紧的呢。他久经风雨曾经渺如蝼蚁,也曾身居高位立判生死。在他卑微祈求时,上天不曾怜他;在他大权在握时,上天不曾警示于他。唯独这一次,上天听到了他的请求。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