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在大街上找个人问问，听到的回答多半都是。

“你说维德？喔，就是那个脚底粘满狗粑粑的家伙啊！”

这让这名可怜的学生都不敢从实验室踏出去，一直埋头准备着自己的毕业论文，诺亚一时兴起的举动虽然带给他了莫大的荣誉，但也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他的毕业答辩从一个学生的毕业仪式，演变成为了西德尼亚是否能交给诺亚一个满意的成果这样的种族性问题了。

维德的导师虽然被盖尽了风头，但也一直留在实验室里帮助他准备毕业论文，虽然维德在学术上的成就已经超过了他，虽然他心中也会有芥蒂，但他还是帮助并对维德要求极高，开什么玩笑，这一次的听众可不是什么教授或某些学者了，而作为地球文明主体的诺亚，地球文明的绝对领袖，同时也是地球文明最伟大的科学家。

曲率引擎完成一个月后的纪念日，就是维德毕业答辩的时间，在这个时间段，西德尼亚社会被完全戒严，答辩的地点礼堂甚至在另一艘飞船上，这让无数想要目睹文明领袖风采的民众和记者无比失落，有一些极端的民众乘坐私人用穿梭机想要前往结果被遣送了回去，在如今的地球文明中，私自前往其他居住用飞船上和非法入境没有什么区别。

“由于引力的存在，时空曲率的变化会呈一个类似于正弦函数图像的变化，其振幅和引力强度有关，我认为必定有一个常数在支配这两个量之间的变化，而引力来自于质量，质量来自于希格斯场的场量子激发，如果在虚空中人为的做到希格斯场的场量子激发，我们或许就可以稳定“时空海面”，使时空曲率呈一个稳定值。”

“而人为的使希格斯场发生场量子激发，需要付出大量的能量，这是能量守恒定律支配的效应。一个高速移动的物体若是质量突然增加，它的动能也就增加了，这需要外部能量的供应才可以做到，我怀疑这是质能转换的一种中间形式，但这种人为改变创造的只是虚假质量与虚假引力，能量到质量的转换依旧神秘，但我们可以逆推，物质彻底转换成能量的过程是否就意味着可以支持起一定范围的希格斯场发生持续场量子激发。”

维德站在礼堂的台上发表着自己的毕业论文，虽然语气平稳面色沉着，但双腿却一直在很不配合的抖动，多亏了演讲台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边身体。

“而在对于引力场方程的研究中，我们可以假设虫洞的存在，虫洞的诞生很可能就是时空在海面上的“波动”变作了“漩涡”，在这个漩涡中，时间的变换不会规则也不会稳定，很可能就会脱离宇宙时空这一片“海面”，而“漩涡”的中心，或许就能延伸到另一片“海面”，成为宇宙广袤空间中的直通桥梁，甚至抵达另一个平行宇宙，诞生时空穿梭的可能性。”

而在台下第三排的位置，诺亚就坐在中央的位置上做出一副打瞌睡的样子，虽然对于智能生命来说打瞌睡就是一个笑话，但这是林轩给她设定的计算力分配低于一个限值的自适应动作，诺亚其余的计算力还在支撑起各种研究，维持着庞大文明中各个部分的信息交互。

这一排只坐了三个人，卡伦和洛丽塔分别身穿正装坐在她的两边，而后面还有一大批各个领域取得成就的西德尼亚学者。

前两排的位置，没人敢坐……

不是诺亚想打瞌睡，而是维德的毕业论文就是在她的监视下完成的，他做了哪些实验，取得了什么成果，涉及了什么理论……就连他修改了论文多少次诺亚都记得。

诺亚的确从他的论文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并在那个方向上进行了研究，所以维德的论文，亮点在哪里，漏洞在哪里……诺亚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虽然很有天赋，但还是太年轻了。

他的知识面和学术修养在他这个年龄很少见，但和目前西德尼亚一些在领域内专研几十年的科学家比起来，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