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易寒才将这本无名书籍合了起来。
他并没有看完,后半部分内容也只是粗略的扫过。但在此刻,他的脑中却闪过了诸多想法。
“太公早已为我开辟了气海,因不懂修习之法,我却将此忽略……”
“如此说来,还多亏了黎母的那一掌,让沉寂的气海动荡,我才能得以将其重新审视。”
“只是我如今的境界……那黎母道是触尘境,应是错觉,书中说若要踏入触尘境界,还需将气海内的雾泽凝成灵髓,我离这般,还差了太多……”
“太公应是将我提升到了似玄同而非玄同的境界,但我却没有巩固,在御虚秘境的几番争斗中,尤是被黎母二人重伤的那次,似乎是让修为跌落了下来。那么如今,辟谷便应是我所处的境界!”
“与我猜测的一样,吐纳到了一定程度后便可辟谷,依书中所言,我如今的境界,已可数月无需进食……”
“之前几次感应天地之气都倍感吃力,甚至是误打误撞才得以沟通,如今知晓了方法,定可省力不少,枉我已是辟谷境界的修士……”
念至此,易寒苦笑了一声。可他却不知,普通人,光是纳气辟海便需三五载的光阴,而他却一步踏入了辟谷,若是消息传出,不知会羡煞多少人。
不过知晓了这一切,易寒却是心生感慨,喃喃起来。
“不知太公,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渐渐的,易寒闭上了双目,循书所述,静笃修习起来。
三日过去,期间,小璃曾寻来,看到易寒静坐,自己呆了半日后,觉得无趣便径自离开了。随后,又有乌默及赤火几位族公到来,看到易寒似在修炼,皆露出一丝惊诧后转而离去,并下令让两名族人守在了门外。
这一日,易寒在重重地释出一道鼻息后,久闭的眸子蓦然睁开。
起身迈步的同时,一抹笑意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庞。几日的盘坐没有带来丝毫不适,反倒是让他觉得毛孔舒畅,浑身上下充斥着淋漓之感。
掀开帐帘,一股清新之意迎面扑来,忽然,易寒目光一怔,看到了守在他屋子前的两名九黎族人。
“易寒小兄弟莫慌,乌默族公安排我二人守在此处,是怕有人打搅到你的静修!”那两名族人看到易寒从帐内走出,上前解释,随后又抱拳道,“前日族长苏醒后,便要唤小兄弟你进帐,可知晓了你在静修后,便顺道说给了我二人,待你出来之后再知会于你……”
“有人来过……幸好是在九黎族内。”
易寒听罢,心中却是一凛,他沉浸在吐纳之中,对外界的事却是一无所知,心中不由道了声庆幸。
“既然族长唤我,那便劳烦二位引路了!”
通过路途中与两名族人的交谈,易寒知道九黎族长已经无恙,心中不由感叹药草的神奇,短短几日便已让人恢复。不觉间,三人已挨近了大帐……
大帐内,一位身形佝偻,发须皆白的拄杖老者,在一个
满是兽皮铺就的高台之上站立,庭下有两列石案布列,其后有着几位族公端坐,皆面带欢笑,像是在谈论着什么。不过这些人中,却独缺了乌默,赤火和白闪。
待易寒被引进帐,众人都缄口起来,视线纷纷聚到了他的身上。感受着齐刷刷的目光,易寒顿时显得拘谨起来。
“哈哈哈,易寒小兄弟,我可终于盼到与你相见了!”一道爽朗且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易寒抬头看去,只见主座前,一个老者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老者身材矮小,面上皱纹宛如刀刻,透着一股苍老。可于易寒眼中,老者目似鹰隼,反倒充斥着精悍之意。
“易寒,拜见族长!”易寒躬身作揖,此景之下,他自不眼拙,随后又移身朝一旁的几位族公行了礼。
“易寒,你一路护持小璃,此事我已听族人回禀,老夫伏幽代九黎全族,向你道声谢。”九黎族长微微欠身,向易寒严肃道。
“岂敢,”易寒已经落座,伏幽这一举动却是令他匆忙站起了身,“易寒意外踏入天漠,若不是九黎族搭救,怕是早已曝尸在漫漫黄沙中了,护着小璃,自是应该。”
族长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伸手一挥,不多时,便有几名族人端着食物进入了帐内。
“易寒小兄弟,东荒贫瘠,物资匮乏,招待不周可莫要嫌弃。”
在伏幽的调侃声中,食物已被摆到案前。浅尝中,易寒想起了什么,拿出了那两个他未曾打开的乾坤袋。
“族长,这是易寒从黎母和封子身上得来……”易寒将乾坤袋递给了伏幽,并将自己所迷所惑说了出来。
“哦?”听到黎母二人,伏幽的目中陡然闪过一道寒光,他已知晓秘境中二人对九黎族的刁难,在归途中若非易寒,小璃怕是已被他们掳了去。
不过他倒没将情绪表露出来,接过乾坤袋扫了一眼后便看向易寒道:“这两个乾坤袋上被他们留了印记,他人自然无法打开,除非……强行将他们的印记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