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试试看，看谁能在我手里活下来。”

秦疏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一口气把话说完了：“陛下听我说完。”

他微微抬眸，像是他还看得见的时候一样看着她：“我只是打算另外派人保护陛下而已，没打算让人取代我的位置，陛下如果不需要，就把人当一个跑腿的来使唤也是可以的。”

顾清漪沉默，慢慢的冷静下来。

她失控了。

“我没有寻死觅活也没有放弃，秦疏一言九鼎，说话绝对算话，说了会一直陪在陛下的身边就不会离开。”

顾清漪沉默的看着他，眼眶微润，带着微微的酸涩。

秦疏叹了口气，碰了碰她的手，冰凉的手，冰冷的气息在马车内退去。

“陛下别怕。”

“我不会有事的。”

顾清漪咬着下唇，沉默着始终没有开口。

秦疏把人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安抚着她，一遍又一遍重复他不会有事不会离开，语气温柔和煦，从未有过的耐心。

有多害怕呢！

害怕到让他这么淡然从容的陛下情绪崩溃，惶惑害怕这些情绪在今天一次性的挨个体验了一遍，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越是害怕，就代表她越是在乎。

秦疏自己是不惧怕死亡的，他活在黑暗中，死亡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迟早的事情，生与死都无关紧要，可如果他死了，他的陛下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