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挺。
秦疏缓步而来,不紧不慢,一路看到的都是因罪被贬的罪奴。
刑部籍没而来的奴隶按有无技能分配到宫廷各司,会歌舞的分配到教坊,会养蚕缫丝的分配到蚕室,而唯独什么都不会的分配到掖挺,终日劳作。
按例,檀国的那些奴隶原本也应该分配到各司,却因为他一句话而悉数被分配来了这最低贱的掖挺。
秦疏觉得自己冲动了点。
女皇陛下根本就不可能看上覃瑾年,一个除了长相以外一无是处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陛下都不放在心上,他何必时时刻刻惦记着给自己添堵?
穿过无人的深巷,寒冬里的掖挺枯败而又死寂,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棵大树的树梢上残留着几片枯叶,枝条没有一点绿意。
这是大焱的皇宫中,又一个无望之地。
僻静无人的树林里,覃瑾年和自己的父母坐在一处,看见他们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终日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父……父亲,母亲。”
习惯的想要称呼父皇母后,在看到身边不远处的侍女的时候硬生生的改了口。
他们如今已经不是皇族,而是焱国皇帝陛下的阶下囚。
昔日檀国的皇后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儿子,恸哭失声:“瑾年。”
覃瑾年心中酸涩,却还是极力安抚:“父亲,皇帝陛下下旨改檀国为济州,一并纳入白虎王的封地。”
檀国曾经高高在上的君王没有出声,这些日子亡国奴的身份已经磨平了他所有的傲气,听到这句话也不过是叹息一声。
一道试探的奏折直接让檀国亡了国,他唯一该庆幸的是焱国的君臣都不是嗜杀之人,不然……檀国上下都将会血流成河。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