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啰嗦嗦!还走不走?!”白方氏怒喝。
“婆婆!他......”赵氏指着白玉染。
“这么多人手还不够干的!”白方氏从不使唤二孙子干农活儿,他身子自小不好,也习惯了不让他干重活儿了。
李氏更舍不得小儿子,“三弟妹!二郎他身子不好,你放心,活儿肯定能按时干完的!我和当家的多干些!”
“那我也不去了!”白四郎拉着脸。
“谁再有意见,就各干各的去?!”白承祖面沉如水。
白老三立马喝了赵氏和白四郎一声,“还不赶紧快走!懒驴上磨,叫你笑话不是!”
家里后院猪圈平常都是男人的活儿,白承祖也知道,都扔给魏华音不可能,白玉染留家他也没说啥。
带着全家都下地。
等家里人一走,白玉染去挑水浇菜地。让魏华音歇着。
“这个丑猪贱人还真是好命!”李红莲嫉恨的咒骂一句。
魏华音既然分了活儿,也没闲着,帮着他浇菜地。白玉染换了鞋收拾猪圈,两人就赶紧出门割猪草。
回来又赶紧准备晌午饭。
白玉梨跑的没人影儿,到晌午饭做好了,踩着饭点回来了。
吃饭的也回家来。
白玉梨立马上来拉着白方氏就告状,“奶奶!你叫那个丑八怪做饭,她自己不愿意全使唤我!还拿勺子敲我!”
白方氏皱眉,眼神不善的看向魏华音。
“白玉梨!谎话连篇,还有一点人样吗?”白玉染怒道。
“你不信问大嫂!大嫂都看见了!”白玉梨气愤问李红莲。
李红莲看了眼把魏华音当宝维护的白玉染,“二郎刚才没在的时候,没看见吧!”
“就是!”白玉梨立马得意起来。
魏华音对上白方氏的眼神,目光幽冷。
“魏音姑啊!就算玉梨年纪小,性子直,之前有说了啥不好听的,你也不用公报私仇吧!”丁氏皱着眉不悦道。
魏华音算是看准了,“公报私仇?你们的确是!”
“奶奶!顾媒婆前几天带着个和善妇人来家,像是相看,白玉梨当时正对着堂哥堂嫂一脸尖酸刻薄,跳脚怒骂。当场俩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白玉染叫了白方氏。
白玉梨看他又说这个,怒阴着小脸,“啥相看的!多少穷酸想攀我呢!走了正好!我可不想被什么侏儒瘸子赖头给相看!”
白方氏已经皱起眉。
“那妇人手上戴了对老玉镯子。”白玉染说着,端了菜,喊魏华音回屋去吃饭。
顾媒婆白方氏知道,她不常给人说媒,但只要她说的,都是两家掂量好的,往好的说,为人很不错,不像那些为了谢媒钱两头欺瞒的。能戴一对老玉镯子的人,那肯定是上一辈有家底的人。
丁氏也想着好事儿,只是想到自己女儿败了脸面,又看白方氏脸色不好,“婆婆!听他在这胡刺溜呢!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魏音姑!床头风一吹,连自己妹妹都打!长辈都呛!”
白方氏沉着脸瞥了眼白玉梨,说丁氏,“你一个给我管好自己女儿!别净丢人现眼!”就算不是啥家境丰厚的人家,让相看的人瞧见她那副样子,也丢颜面!以后还说不说亲?
丁氏看她警告的眼神,知道她的脾气,“婆婆!玉梨还小呢!我会多教她的!只要没人挑事儿,玉梨样样都好着呢!”
白玉梨地着眼,扭头看魏华音,把所有怒恨都怨到魏华音头上。
下午依旧跑的没影儿,到下晌了摘了一捧酸浆果子给李红莲,算是谢她帮忙,也是拉拢她,再对付魏华音。
魏华音压根没指望她,晚饭早早做好,然后烧了两大锅的开水,给白方氏和李氏她们回来冲凉洗澡。
忙到快天黑,一大家子人才都回来,赵氏几个叫着累死了,叫端茶倒水的。
白玉梨殷勤的端了茶水出来,还想告状。
“不用告状了,今儿个的晚饭是你做的!”魏华音冷笑,端着自己的饭碗回屋吃饭。
白玉梨阴了阴小脸,哼了声,“本来就是我做的!”
饭菜都端上了桌,用竹筐子盖着。
喝了凉茶,洗了脸,都累的不行了,到屋里吃饭,掀开竹筐子,个个都变了脸。
桌上的四盆子菜一盆子汤都透着一股难看的颜色,有些不熟,有些焦糊。
“这是啥饭啊!这哪能吃啊!”白老三吃这么多饭菜,家里还就魏音姑做的好吃。
赵氏也拿着筷子拨了下,“这熟的糊了,没熟的还是生的!这叫人咋吃啊?玉梨!这就是你做的饭!这累死累活一天到家里,就给我们吃这个啊!”
白方氏也脸色难看。
“这不是玉梨做的吧!玉梨的茶饭可做不出这种菜来!”丁氏连忙甩锅。
白玉梨一看,立mǎ qiáng辩,“这本来就不是我做的!是那个丑猪贱人做的!她故意栽赃我!”
“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是你做的?”白玉染把米饭端过来。
“你......”白玉梨气的咬牙。
看白承祖脸色越来越难看,白方氏怒声喝,“叫魏音姑给我过来!”
“奶奶!这菜就是白玉梨做的!一天三顿,我娘子做两顿,她只做一顿!”白玉染沉声强硬道。
白承祖看出来了,怒声道,“明天玉梨不要在家做饭了,下地干活儿!”饭是魏音姑做的,但玉梨不干活儿不帮忙还冒领功,针对魏音姑,所以出手教训她。也叫他们都知道,偏斜的后果。
白玉梨脸色刷的难看,“爷爷!这真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咋回事儿!你不做饭就给我下地干活儿!”白承祖也觉的她现在越来越乖张,传出去谁家愿意要不贤惠的媳妇儿!?
看他面容严厉,白玉梨也怕他,看向丁氏。
丁氏张了张嘴,“婆婆!”
“要不叫老二回来干?”白方氏看她拆白承祖的台,怒声问。
白家所有人都在家农忙,就是白三郎放了农忙假,也是下地干活儿。只有白老二,升职了,事情忙,没有农忙假,没有回来。二房只有丁氏和白三郎两个工。
一说叫白老二回来,丁氏立马不敢再多说话了。
白玉染把木桶放在桌上,盖子打开,里面是酸菜肉末鸡蛋炒饭,“华音看菜实在不像样子,就把米饭炒了!”
白老三一看,连忙先去舀了一碗,“这炒饭好吃!竟然还有一股果子味儿?”
米饭为了炒的松软,魏华音没加水,加了点野果子汁,所以透着一股淡淡的果子香味儿。
白玉梨气的没吃饭。
丁氏拍了拍她,给她使眼色,让她等着看。那个丑猪贱人这会强势,等会老太太就收拾她!
众人都洗了澡,换下了一身汗臭的衣裳,都扔出来。
赵氏就开始叫喊魏华音,“今儿个就把衣裳洗了!明儿个都馊了!”
魏华音刚把锅碗刷好,喂了猪,看那一堆衣裳,女人的男人的,点点头,直接跟白方氏白承祖说,“明儿个我就拿着钱,在村里找找,谁家有空闲的,愿意赚个零花钱,雇来帮白家浆洗衣裳!”
“家务这些天是交给你了!这些都是你该干的!现在就去洗!明儿个还等着穿呢!”赵氏指着她翻眼。
白玉染要说话,魏华音一个眼神横过去制止他。他越是帮着她说话,越给她招恨。她又不是哑巴!
放下水瓢,拿了根竹竿过去,把那一堆衣裳,一件一件的挑起来,不仅有外衫,裙子,还有底裤,肚兜。她都一件一件的挑起来,分成了两竹筐,“我去拿钱找人,明儿个谁要是丢了肚兜裤衩,自己负责喽!”
白承祖气的砰的一声放下茶碗,“谁的衣裳谁拿回去!不愿意洗的就沤着!”
魏华音嘲讽的看着他,她早就说过,她不好欺负!相安无事过完仨月,各奔东西!非要给她找事儿!就别怪她不客气!这只是警告!白家想在她手里颜面扫地,声名败坏,她绝不吝啬!
白方氏暗瞪了一眼魏华音,厉眼从丁氏,赵氏她们几个人身上一一横过去。
“不就是洗个衣裳,谁干家务的时候不喜衣裳了!”赵氏撇着嘴,却之敢小声嘀咕。
丁氏看魏音姑连白承祖都不怕,而一向不问家里这些斗嘴事儿的白承祖一再出声,都是帮着魏华音说话的,眼神闪了闪,把自家衣裳快速的捡了回去。
赵氏也撇了又瞥嘴,把自己一家三口的衣裳也都捡回去了。
魏华音冷冷的收回目光,回了屋。
白玉染没有跟着,而是到堂屋来,“爷爷!分家之后,我和华音就不该再住在这,是我怕住了小院那边,新房子盖好,她不愿意跟我回来了!如果这俩月都住不安生,那我们今晚就可以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