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诞生仇恨，仇恨滋养仇恨。”

“辰也有多恨我，丝雨就有多恨辰也。”

“等到失去这份爱的时候，似乎就变得一无所有。”

“等到醒悟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挽救，所以辰也自爆而死，丝雨也想自尽，却被我拦了下来。”

“但是，丝雨曾经憎恨于我，甚至想要毁灭我，却又愧疚于我。

“当辰也死亡那一瞬，她对我的恨已经没有意义，剩下的就只有愧疚，复仇似乎也就终止。”

鸣人凝眉看向绘幽凌，他感觉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很庆幸绘幽凌和他说出这些事情。

绘幽凌继续道“但是——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很多时候你憎恨于一个人，却并不会愧疚于这个人，复仇还会进行下去。”

“我曾想过，一个人觉得世界对自己怎么样，其实取决于周围的人对他怎么样。”

“周围的人对他温柔，他会觉得世界对自己温柔，周围的人对他充满恶意，他也会觉得世界对自己充满恶意，因为很多人的“世界”是被限制在一个区域。”

“要是身边那个很重要的人死掉，仿佛世界也空缺一角，温柔也消失了一部分，所以人会很痛，想要去复仇。”

“可是，世界那么多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会有人取代这个人的位置，你也会淡忘那份伤痛，也许也就忘记了复仇。”

鸣人瞪大了眼睛看向绘幽凌，有些不敢置信，心中却觉得悲凉，他反驳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忘记那个人的！”

绘幽凌看着已经治疗好的鸣人，放下手笑了笑“我知道，但是你会淡忘那份痛苦，因为其他人给予了你爱。”

“不是的，我会一直记得的！”鸣人还是想反驳，他不喜欢这种悲观的想法。

绘幽凌反问道“鸣人，在你知道自来也死掉那晚，你一个人坐在那里哭泣，但是现在还会吗？”

鸣人一下呆愣住，反驳说到“我…我…并没有忘记师父…”

绘幽凌打断鸣人说道“是，你没有忘记师父，但是你不会再那么痛苦，因为你明白还有其他人爱着你。”

“我并不是想说人是无情的，而是想说，人的心是有限的，就算再怎么大，也是会有人代替死去那个人。”

“而且一直悲伤着过去，也是将自己困于曾经，不是吗？”绘幽凌低声反问道。

鸣人垂下眼眸，脑中却在思考绘幽凌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前的话，他这个笨蛋脑子其实都没有理解，但是最后一句反问却真的让他心中只觉得震撼。

是啊，一直悲伤着过去，就是将自己困于过去，可是释然的话，是不是就证实了绘幽凌所说，那个人可以被替代，这么一想，真的觉得很悲观。

绘幽凌见鸣人神色焉哒哒，知道他是理解第一个阶段的话语了。

她微扬嘴角，继续柔声说道“而且我说的代替不是完全抹去，而是将那个人给予你的爱代替，换言之，也就是其他人填补你心里的空缺。”

鸣人一下抬起头看向绘幽凌，眸子微微缩小，他感觉自己似乎理解了绘幽凌的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