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幽凌垂下头，自嘲地苦笑着。

她知道，在那个走马灯一般的未来里，她看到了很多事情，一切太过快速，随着时间的流逝，遗忘的事情越来越多。

这份记忆明明早该忘记，就像越发模糊的未来一般，可是她就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经历了，因为过去这个既定的未来她经历了，所以她还记得那时的心情，那时的想法。

她知道野乃宇会死，也知道团藏想利用她，更知道兜会杀了她，可是她没有说，什么都没有说。

那么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观望着成为悲剧，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她已经被夺了心智了吗？

她还以为自己至少…坚持到青私被吞噬的时候才崩坏，太弱了…

这都是她不够强大，不够摆脱命运，无法帮助别人，还是那个莫名其妙只会给别人带来不幸的女巫。

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

兜手上运起查克拉刀，蓝色的查克拉包裹着他的手，他不再犹豫将手直直刺向绘幽凌的心脏“死吧！”

叮！

似水滴落的声音…

兜的查克拉刀一下停在她的胸口，虽然很想让自己刺穿这颗心脏，颤抖的手却无法前进半分，又是一滴眼泪滴落在他手上，很温热又和冰冷的感觉，顺着他的手背缓缓滑落下去，又掉落在土面上。

他脑海中偏偏闪过野乃宇离开时候的话。

……

几年前福利院，当时野乃宇正要出去执行很久的任务。

“兜，绘幽凌那个孩子其实很不自信的。”

“你看她总是笑着的，其实却是一个有些胆小又脆弱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身上背负着什么，不过我很少看见愿意隐藏自己情绪，只是为了让身边人开心的小孩子了。”

“她很孤独，比一般人还要孤独，背负着她承受不了的痛苦和使命，却妄想不伤害其他人，这样做只会什么都失去。”

“没有谁可以拥有这种能力，未来她不是被环境改变，就是堕落一事无成。”

“兜，你比他大，还比她成熟强大，要是可以，能帮她一把就帮帮她吧，她不是一个坏孩子。”

……

“啧…”看着绘幽凌滴落在他手上的泪水，兜发现自己根本下不了手，他只能收回了手，却很厌恶自己，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一次又一次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