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僵硬着指节慢慢的松开了掐住卡因脖子的手。

样子依旧狰狞的卡因朝着绘幽凌身侧倒了下去，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

他空白的大脑迟迟没有恢复过来，狼狈的样子就似一个瘫痪的病人，以诡异的姿势扭曲倒在地上。

绘幽凌紧紧闭上双眼，紧握的拳头在微微颤抖，从心中冒出的情绪她只能拼命压制住，无论愤怒也好，悲伤也好全部都要隐藏。

她转过身去，缓缓叫道“大蛇丸老师。”

她脸上平淡的表情又恢复到以往的样子，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似乎无悲无喜，无哀无怨。

大蛇丸冷漠的视线紧紧注视着她，那双清冷的蛇眸里面似乎是死意和失望，这个眼神曾经那么熟悉，真的是很久没看到。

过去看到这个眼神的她只会害怕，因为那是饱含强者的藐视，甚至对于自己存在的否定。

就算到后面她无惧了这个眼神，内心深处却是不希望再次从大蛇丸的眼中看到这个神情，就算那个对象已经不再是自己，就算她心中没有了恐惧，里面的失望真正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甚至畏惧的。

也许她还是一开始那个胆小的人，害怕被抛弃，害怕被抹除了自己脆弱的生命，也许漂泊和恐惧的心从来都没有消失，她只能抓住大蛇丸这颗救命的草，就像那个女人一样，即使能被救助了，也不愿放弃那种短暂的稳定。

但是…

她心中清楚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为之努力奋进，她和那个女人是不同的，她也必须要和那个女人是不同的，她曾经逼迫自己的成长，怎么能一下子被打回到原样，她这么能…怎么能…

可是…

今天的变故真的让她有些不理解，也完全不明白。

她真的想不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卡因肆意妄为掳走青私也好，大蛇丸的那个眼神也好，明明错的是卡因，明明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为什么大蛇丸只是怪罪于她，甚至嫌恶于她。

这种茫然和心凉就像被独自遗弃在一艘漂泊的船上，浓浓的雾气将周围全部遮挡，看不清自己的出路，能感受到的只有摇晃的船体和浸入心底的悲凉。

只是…唯一能明白的就是——青私会变成这样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份自责深深包裹了她，连同那无法言说的悲凉似乎要将她吞噬击垮，从没有哪一次发现心中可以产生那么多的负面情绪，比起她受重伤的时候还要难受。

在这个眼神注视下，残留在心里的只有委屈和怨恨，就算想如同往常一般隐藏她也做不到了。

控制不住的悲伤和难受漫过全身，每个地方都在哀鸣，无法宣泄的委屈化作了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下来。

她…不想再坚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