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烨也看到了襁褓中的赫连烨，眼底浮现了一丝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寂雪，这是你的孩子？”

柳寂雪点了点头。

“很可爱。”赫连凡笑了笑，“很像你，也像赫连云泽。”

站起身，柳寂雪朝赫连凡走去：“烨儿睡着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去别处谈，不要在寝殿里，免得吵醒烨儿。”

赫连凡点了点头，应允了。

两人轻易地瞒过了守在寝殿门口的宫人，来到了柳寂雪宫里的小花园。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柳寂雪淡淡地说道，“是不是暗组织那边又有什么事情要交待？”

赫连凡伸出手，一个精巧的青玉盒子就凭空出现在他掌中，将手上的青玉盒子递到柳寂雪面前，赫连凡道：“这是灵丹，可以让凡人在水中自由来去而不受海水侵蚀之苦。”

柳寂雪接过青玉盒子，也没有打开，只淡淡地看着赫连凡，问：“还有什么吗？”

赫连凡知道自从上次他与暗组织的人联合起来算计柳寂雪之后，柳寂雪心里对他就有些不悦，不过赫连凡也不太在意，只嘱咐：“灵丹数量有限，一颗灵丹药效也只能够维持十二个时辰。这里面只有一百二十颗灵丹，寂雪你要计算着用才是。”

柳寂雪颔首：“我知道了。”

“还有，东海海底我们暗组织的人谁都没有去过，谁都不知道里面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赫连凡苦笑了一声，又开口嘱咐道，“先前挑选的言能者无一例外都牺牲在海底，寂雪，希望你进入东海海底之后，万事小心才是。以保全自己为首要，一次不行，我们可以再送你去海底一次。但是……”

“我明白的。”柳寂雪垂下眼，看着自己手中的青玉盒子，淡淡地说道，“我可是最惜命的，自然会护着我这条命，我还想回来见云泽和我的孩子。”

赫连凡看着柳寂雪，眼神复杂：“寂雪，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

柳寂雪抬起头，看着赫连凡，轻笑了一声：“不，我并不怪你。我从一个平凡的人，成为一个言能者，我能够变出我所想的东西……”说话间，她手一反转，一朵血红色的玫瑰就出现在她手中，再往空中一抛，立刻消失不见，“……我拥有平凡人所拥有不到的能力，自然得付出一些，我并不怪你。”

赫连凡盯着柳寂雪的眼睛，似乎试图从其间找到一丝说谎的神色，可是柳寂雪的眼神过于澄净，赫连凡的心思也只能够化作一声轻叹：“既然是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赫连凡才开口问道：“你当真想带王家那俩兄妹与你同去？”

柳寂雪点了点头：“在这个世界，我能够相信的人实在不多。”

“难道你就不怕，进入东海之后，遭到他们的背叛吗？”赫连凡有些不明意义地轻笑了一声，“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人性’，从来都是不可捉摸的，东海里宝藏无数，传说之中甚至有绝世的秘籍，人都是贪婪的，保不准他们会不会起了贪念。寂雪，你就这么确定……”

“我也不知道，最后会是怎么样的境况。”柳寂雪看着赫连凡，淡淡地说道，“可是，我与王君弈，与王君钏既然是‘铁三角’，如果我连去直面我们三个人之间所谓的‘人性’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何颜面与他们称兄道弟？”

“而且，本来，这就是一个赌注……”

……

轿辇突然停了下来，打断了柳寂雪的思绪。

“娘娘。”翠圆的声音就在轿辇旁边轻轻地想起，“是云帝。”

赫连云浩。

柳寂雪抬起眼，嘴角勾起，扬声说道：“既然是云帝，本宫自然没有不问安的缘故。翠圆，落轿。”

“是。”翠圆低声地应道，随即指挥轿夫落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