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云泽沉默着，他正在思考着一个从中权衡的办法。

柳寂雪叹了口气说：“这一次你肯定不能再跟我去了，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不必担心我有什么危险，在这里等着我就是。”

赫连云泽好笑地看着她：“柳寂雪，我时常在想，我们为什么不能过安定的生活，而非要在****之中求生存，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终点。”

柳寂雪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这么伤感干什么？就算没有我，你不是还有很多美女在身边吗？”

赫连云泽瞪她一眼：“你还在计较这件事？”

“我是认真的啊！”

赫连云泽一把抱住她，柳寂雪重重地跌进他的怀里，听见他结实的心跳声，然后是温柔的声音：“不要认真。”

“嗯？”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怎么会有人介入？你不要这么无所谓。”赫连云泽抱得越来越紧，柳寂雪几乎喘不过来气，但却觉得十分幸福。

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好似在安抚一个狂躁的孩子：“你知道我怎么想的。”

最终这个拥抱还是以说不清道不明的话而分开了，赫连云泽并没有阻止柳寂雪的行动，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柳寂雪都会淌这一趟浑水，而这一次他帮不了她了。

从书房离开，柳寂雪看见万美人仍然在门口等候着，似乎还有什么事没与皇帝做完，看见柳寂雪，只是微微屈身行了个小礼，便扭过头去。

柳寂雪冷笑一声，径自朝润舒宫走去。

像这样清高到不知分寸的人，将来有她好受的。

回到润舒宫，让翠圆收拾东西，而眼前的小家伙已经吓傻了。

“什么？皇后娘娘，您又要走吗？！”

“嗯，快点收拾东西。”柳寂雪将她往前推了两推。

翠圆咽了咽口水，每一次她离开都会走很久，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两个月，现在正是美人们盛行的时代，要是皇后久不呆在皇宫，恐怕没过多久皇帝的心就会归于他人了。

“皇……皇后娘娘，皇上知道这件事吗？你……你不能就这样离开啊，您现在是皇后，不能随便离宫的！”

翠圆的天真令柳寂雪忍俊不禁：“皇上都已经同意了，你在这里激动个什么劲儿？”

翠圆怔了怔：“皇上同意皇后娘娘又离宫？皇上怎么这么糊涂啊！”

“好了，我会很快回来的，你赶紧去收拾东西。”柳寂雪无奈地摇摇头，回到了房间休息。

到了明天，颠簸的路，让人无法入睡的寒夜，头顶乌鸦的叫声，各种生存难题与赶路的困境，会让今天的舒服不复存在。

躺在柔软的床上，柳寂雪合上眼，脑子里浮现出赫连云浩的笑容，那笑容清澈灿烂，是这世上最美的一道绚烂彩虹，柳寂雪看着他的笑容，长舒了一口气。

“云浩啊，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让你重获新生。”

寂静的夜，赫连云泽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丝毫没有困意。

想去看柳寂雪，但又怕留不住片刻的温柔，他实在不想面对别离，亦不能入睡，闭上眼就是柳寂雪离开的背影，他僵硬着站在那里，没有去追。

如果云浩还在，他就可以义无反顾地跟随她，守护她；但现在云浩已经不在了，这也是她出走的原因，他再不忍，再不情愿，也只能放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赫连云泽在很早以前就知道，痛苦与纠结是爱她的代价。

终究还是在书桌上睡了过去，不知是上天保佑还是怎的，竟没有做恶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赫连云泽猛地醒来，站了起来，守在一旁的宫女被他吓了一跳，他问：“皇后呢？”

“皇后？”宫女迷茫，“皇上昨夜是在书房过的夜啊。”

赫连云泽才渐渐恢复了神智，想起柳寂雪要离宫的事情他只打算解释为她生病不宜见人。

抬头望向外面，发现天已大亮，不知柳寂雪出发了没有，他急急忙忙地冲到润舒宫，见翠圆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石凳上，从她的表情，赫连云泽大概可以得知柳寂雪已经走了。

他失了神，看着没了柳寂雪之后空荡荡的院子，异常寂寥。

“皇上？”慢半拍的翠圆才发现了他，立即过来行礼。

赫连云泽跌坐在石凳上，整个人好像被抽去了灵魂，他低声问：“皇后走了？”

翠圆点点头，又意识到如此失落的皇帝根本看不见，回答道：“是，天还没亮，皇后娘娘就走了。”

“你去宣朕的旨意，皇后违抗朕的旨意，朕大怒，封了润舒宫，软禁皇后。”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