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钱眼还是笑,“我呢,我住另一边,有没有事儿?”
王准使劲摇头,“不会有事,兄弟你后福无限,与这位公子搭档,十分稳当。”
钱眼看着我说:“这是让我们租这两所宅院呢。”
我皱眉,“爹他们的在哪里呢?”
钱眼说道:“离此一里多路,有个院子。你爹说要近些,可也不能太近了。”
那个酒醉的老头不耐烦了,“你们是要还是不要?说个没完!”
大家都看审言,审言点了下头,言言跳起来,“爹,什么时候搬家?里面可以藏猫猫,莲蕊姨肯定找不到我……”
那个老头闻声突然看言言,叫了声:“小公子!”过来就要抱言言,言言一下子闪到审言身后,钱眼挡在了审言身前。那个老头愣住,苦笑,“糊涂了,小公子死在我怀里的,多少年了……你们要怎么样?看着小公子的面子,我再让你们一成。”
钱眼笑了:“要了要了,现在就签约,我们明天派人来打扫。”
大家互相道别,王准又说了许多好话。我们上了车,回到屋中,杏花拉着言言去莲蕊那里,我们几个在屋里坐了。钱眼道:“回来的路上,有人一直地远远地跟着我们。那个王准应该是赵家的人。”
审言点头,我问:“林家都不在这里住了,干吗还要安个人?”
钱眼说:“怕是以为林家小姐把孩子的身世告诉了别人。到哪里去找林家?自然是这里。我敢肯定,在赵家的门前,也有林家的人。”
审言又点头,轻声说:“怎么能看出言言就是他们要找的孩子?”
钱眼说:“大概那王准见过言言父亲小时候的样子,可那个老醉鬼也说言言像林家的人。”
我点头说:“孩子是这样的,父母双方都说像自己。”
钱眼又说:“日后我讲出来那林家小姐是在哪里什么时候遇的害,才能真的清楚。可是言言身上没有任何证据,要说到认亲,只能凭我和你哥的一面之词。所以我们还是别赶着让他认,人们反而会怀疑。”
我摇头,“你听听他们之间折腾的,林家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活下来,赵家又是江湖上的,他们就是认了言言,言言也会在两家的恩怨中长大,还不如就和我们在一起,等他大些,让他再去认亲。”
钱眼沉思,“血浓于水,咱们不能阻挡血肉团聚。”
审言低声说:“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让言言来决定。”
钱眼说:“他才四岁多吧,能决定什么?”
我说:“审言说的对,该让言言定。别小看了孩子,更何况言言是那么聪明的孩子。”
钱眼一叹,“你们两个对我一个!”他一拍膝盖起来,“知音,真的有天道这么回事吗?人山人海,怎么就会让我和你哥哥救了言言,再挑上了林家的宅子,把言言送回去?”
我说:“钱眼,你大概不敢相信,我们那里,多少分散了的骨肉,最后因为巧合,会意外见面。那种巧劲儿,比所有的故事都离奇。我觉得冥冥中,有让互相思念的亲人们团圆的力量。”
钱眼说:“那我就信了吧。”他说完,走到审言身后,把手放在审言的后背。审言只是闭了眼睛,没动。一会儿,钱眼抬了手,呼出口气,说道:“你今天走了这么多路,该多休息。”
审言不睁眼,问道:“怎么管上我了?”
钱眼怪笑着,走向门口,说:“知音牺牲了那么多,我要是把你累坏了,她非恨我不可。”
我咬牙,“你是招人恨!”
钱眼出了门,审言睁眼,看着我一边眉毛一动:“你牺牲很多吗?”
我悲叫,“审言,我牺牲惨重啊!”他抿了下嘴,眼睛里闪动着光芒,我捧头,叹道,“我又牺牲了一次!”
番外 6
午饭上来,审言勉力喝完了汤,只吃了一点饭,就累得躺在床上。我说去外面晒太阳,他只是蜷着不动,十分可怜的样子。我想是因为他上午乘车出行,又在两个院子走了半天。受伤后,他还没这么大动静过,难怪钱眼给他输气。我让人去找哥哥,自己坐在审言床边。
审言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萎靡不振。我在心里把哥哥骂得半死,想着该不该去抱审言,他都快成凋谢的花朵了。
外面哥哥轻轻的脚步,他低咳了一声,走了进来。我忙起身,刚要叫哥哥,他把手指放在嘴上。他到了床边,给审言号脉,放下手后,叹息道:“审言,我说你不要这么早就重理政事。”审言没动。哥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针盒,拿出了根银针,说:“你未曾安眠,又透支心力,该睡一会儿。”把针扎入了审言的脖子,然后把搭在审言身上的薄被又扯了扯。
我轻声问:“他怎么了?”
哥哥看着我摇头,“他今天干什么来着?”
我想着,“写了一上午奏章,又出去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