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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大宫-雏菊曲 > 第 28 部分

第 28 部分

此后,皇上对我愈加宠爱起来,几乎是无一不准,既像是愧疚心虚的补偿,又像是一种被抓到把柄般的讨好。

渐渐的,皇上体力不支,眼睛也花了起来,判阅一份奏折常常需要花费很长时间。

小雅斋离勤政殿很近,我常常在事先探问好了再去看望他。

那天我去时,正看见皇上靠在龙椅上,半闭着眼睛,重重叹了一口气,神情间满是疲惫。

我瞄了一眼御案上一摞高高的奏章,然后轻声走到他面前,皇上听到声响缓缓睁开了眼睛。

“臣妾吵醒君上了吗?”我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皇上摇了摇头:“没有,朕本就打算躺着缓一口气。”然后他问我:“不知爱妃到这儿来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怕君上太过劳累,所以特地泡了一杯安神醒脑的茶给您送过来。”

我转身从菟丝端着的盘中,拿出还微微冒着热气的茶盏递给皇上。

皇上接过去,放在鼻前闻了闻赞道:“好一股清香。”然后举在唇边品了一口,又是一赞,之后悉尽喝完。

我紧紧地盯着皇上喝的每一口,当他喝完后心也随之落了下去。我绕到龙椅后面,伸出纤纤素手轻轻地为皇上按压太阳。

皇上半眯上眼,过了一会儿舒服地叹了!口气,说:“朕感觉全身舒畅多了,刚才的困顿也全消逝,爱妃你刚才的茶果然有效。”

我微微地笑了,柔声说:“君上身体舒坦了就好。”

皇上伸出手拉住我的手,真诚地说:“爱妃你对朕真好。”

他的话让我在心中泛起小小的涟漪,但很快我就迫使它归复于平静,我淡淡地说:“这是臣妾应当做的。”

这是臣妾应当做的……这在皇上听来是一个意思,从我i=1中说出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我哄完九珍入睡,又叫楚姿拨亮了灯芯,自己则展开后宫这个月的花销用度簿,细细翻看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了太监通报的声音,我慌忙起身接驾,一身玄青色晚服的皇上迈了进来。

皇上扶我起来后携我入座,待坐定环视一周,问道:“九珍呢?”

我回答说:“她呀白天都闹腾着不睡觉,所以晚上就早早地哄她睡了。”然后我抬头问皇上:“倒是君上,现在来是已经处理完政事了吗?”

皇上这才想起什么似的,转头问我说:“你那个安神醒脑茶还有吗?以前经常喝感觉精神矍烁的,今天一不喝反而感觉不自在了。”

我淡淡地笑了,应道:“有是有,只是不多,否则也早遣人给君上送去了。”起身亲自去给皇上泡茶。

皇上说:“好茶也需配上好的艺道,朕喜欢爱妃泡的茶,跑一趟也是值得了。”

待茶凉些了,我转身递给皇上,看着他喝茶逗趣道:“原来君上来这儿是讨茶的,不是来看臣妾的。”

皇上附和着笑了笑,问我:“你怎么还没睡?照看孩子一天了,晚上该好好休养才是。”

我低眉说道:“君上劳累一天都尚且未睡,臣妾怎么敢睡?臣妾见勤政殿还亮着灯火,心想自己虽然无法为皇上分忧,但至少也可以点着一盏灯火陪伴君上……”

皇上听了动容,依然劝我早些休息,而我终是待勤政殿熄了灯方才就寝。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皇上每晚总会过来讨一杯茶喝,而我也每每总会固执地等勤政殿熄了灯火再去入睡。加上小雅斋与勤政殿也不过几步之遥,皇上终觉得荒谬,最后索性将御案搬到小雅斋来。每晚在小雅斋批阅奏章,我则在一旁贴心服侍,待处理完一天的政务,皇上也就直接宿于小雅斋了。

期间,我对皇上所要处理的政事不闻不问,甚至有几次皇上亲口问到我,我也以“后宫不干预政事”回绝了。

然而,暗中我却让右宰相,紧锣密鼓地准备弹劾左宰相的证据。终于有一天,在我的授意下,右宰相一伙在朝党之上抖落出左宰相结党营私的种种罪证,事实确凿,皇上也早已暗中准备。于是左宰相被削职打人死牢,他的党羽也一并获罪,或入狱,或流放,或贬职。

朝中大臣皆惊恐不安、人人自危,然而右宰相却一脸喜色。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恐怕这届的左宰相的人选不是你。”

右宰相一惊,低声问我:“皇后娘娘何以知道?”

我笑了笑,说:“李大人可是忘了皇上为什么拿了左宰相?是结党营私。所以他也不会提你,那无异于再次引狼入室。”

右宰相神色变了变,问道:“那么皇上会把谁……”

“试问这朝中三品以上大臣谁是中立,谁最默默无闻,谁不参加党羽之争,那么本宫想就是他了。”

右宰相沉思,然后突然醒悟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中书令高远高大人?”然后又有些痛心疾首地说:“没想到最后是便宜了他。”

我说:“其实李大人也不必如此颓然。不是还有本官在吗?你帮本宫,本宫也定不会亏待你,当然日后还有你的孙儿。”

右宰相缓和了表情,回道:“其实老臣也没几年活头了,倒也无甚要紧,只是盼望着能庇及我的孙儿。若是皇后娘娘日后能厚待我的孙儿,那老臣就感激不尽了,定当效犬马之劳。”

我点了点头,说:“那是当然。”

待右宰相走后,我从袖中抽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红色贺书,交给善善吩咐道:“把这个交给中书令高大人,就说本宫提前祝他荣升左宰相了。”末了,我又加了一句:“当然,本宫还要夸赞他这个不动声色做得好。”

善善仔细地收到怀中,然后感叹道:“恐怕右宰相万万想不到,中书令大人也是小小姐这边儿的人呢。”

我淡淡地笑了,说:“当然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这出戏就演不成了。有明有暗,无论怎样到最后都是我坐收渔人之利。”

皇上的眼花越发严重了,常常看奏折看得眼睛酸痛,最后索性叫身边的内侍念读出来,再由他来执笔批注。

可是那内侍并不识得多少字,结结巴巴的,话念得也不通顺,常常让皇上忍俊不禁。

那天下午,我去看望皇上时,就听见皇上在屋里大笑着,我走了进去好奇地问:“皇上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然后我看到那内侍一脸苦相向皇上赔笑着说:“皇上您就饶了奴才吧,奴才也没念过几天书,这些大臣又写得文绉绉的……”然后他看到我,突然得到救似的,提议说:“皇上不如让皇后娘娘来念吧,皇后娘娘熟读诗书,念起来自然也比奴才好……”

我还没听完就沉下了脸,呵斥道:“大胆!”

那内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扑通一声跪下,脸色苍白连连磕头求饶。

皇上看看他,又看看我,想了想然后说:“其实也不是不可。”

我露出惊诧的神色,提醒道:“可是自古后妃不可……”

皇上拉着我的手到他身边,正色说:“朕只是叫你帮忙念念折子,最后还是朕亲自批注,算不得干预政事。再说朕看奏章看得眼睛酸涩,你这样也算是为朕分忧了吧。”

我自然还是要再三推托,最后才装作无奈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我先是为皇上念奏折,后又慢慢演变为提笔为皇上写奏折,然而无论怎样,最终还是皇上在拿主意,丝毫没容得我参与半点。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使我渐渐有机会参与政事掌握大权。

已经五十五岁的皇上突然惧怕起衰老与死亡来,开始迷恋起长生不老之术。

那天有一方士奉诏进宫觐见。

皇上有病疾,太医开了几付方子也不见好,皇上就突然想起了那个我失明时,帮我医治的巫医。那个巫医也许真的有一番自圆其说的本事,在宫中已经小有名气了。

那巫医趁机推荐了他的一位“仙友”,说他通晓冶炼金丹长生不老之术,皇上动心,连忙召他入宫。

我坐在白色的薄纱后面,看见那方士缓缓地走了进来。

只见他一袭白袍,身材挺拔,姿态优雅,翩然出尘。他不卑不亢地跪在我们面前,声音清亮地说:“臣王仙羡拜见陛下、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上见他俊朗不凡的样子,心下已经有几分欣喜,但面上还是严肃地问: “仙羡?”

那王仙羡点了点头,回道:“既能得道成仙,逍遥自在,又能察之人间冷暖,体验情怀,来去自如,岂不是神仙也羡慕的日子吗?”

皇上听了生出一丝艳羡,接着问道:“那你会什么?”

他谦逊而淡然地说:“也无非是些青春驻颜,返老还童,长生不老的养生之道罢了。”

皇上惊叹:“那么你现在有多少岁了?”

王仙羡飘然说道:“恐怕臣自己也记不得了。不过重要的是臣现在一直是三四十岁的模样,再多加修炼,以后还会年轻。”

皇上啧啧称奇,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问:“这世上真有返老还童、长生不老之术?那为何秦始皇屡次派徐福下海求仙而毫无音讯?汉武帝、唐太宗等服食金饵也只是徒劳,终究难逃一死?难道朕就可以羽化成仙求得仙道吗?”

王仙羡摇了摇头,语气间颇有高深莫测的意思:“非也非也,自古以来就有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周穆王灵山会王母等种种故事,可见鬼神之说并非子虚乌有。又有彭祖高寿八百八十岁,可见若想长生不老也并不是荒诞之事。若究其秦始皇汉武帝等为何无功而返,恐怕是因为心中不诚,修道不够吧。”

皇上惊疑:“难道秦始皇船载宝物、送三千童男童女人海求仙,汉武帝造金铜仙人盘接天露、井干台立凤凰石雕作“凤凰鸣”引北斗这些还不够诚心吗?”

王仙羡淡淡地笑着说:“他们求仙贪婪心切,又只偏重外服丹药,不注意内身修养调和,神仙又怎么会帮他们呢?”

皇上听了一惊,然后默许地点了点头。

末了,王仙羡又夸夸其谈,说他时常畅游于蓬莱仙岛之间,与仙人弹唱应和。皇上命人拿琴,他从容弹奏轻唱起来,果然余音袅袅,宛如天籁之音。

皇上大喜,封他为天乐仙师,即命他开炉炼丹,并向他学习修身养气之道。

朝中哗然,皆纷纷上书劝阻皇上,均被皇上压下置之不理。

对于这样的局面,善善小心翼翼地问我说:“小小姐,您怎么不去劝劝?皇上最疼爱您,您去说说他也许会听的。”

我脸上淡淡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殊贤妃、董修容她们去劝时,皇上是怎么回答她们的?皇上说:‘难道你们不想让朕长生不老吗?’那么,你现在要我怎么对皇上说呢?”

善善脸色一变,然后叹了口气说:“真想不到一向睿智的皇上怎么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再说,那一种对如风烛残年的恐惧,可能是现在的我们无法体会得到的吧。”

善善了然地点了点头,随之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大姬曾想过要人宫觐见,却被我拦阻宫外。而皇上的儿子们则更因为微妙关系不敢上书劝奏,反倒是清翎王出乎意料地回来了。

自从我当上皇后之后,清翎王已经有几年不进宫了,然而他这次进宫就直奔勤政殿,情绪激昂口无遮拦,对皇上说道:“父皇,自古以来求仙的帝王,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等有谁落得好下场?!父皇怎么非但不以前车之鉴,反而甘受一个江湖骗子愚弄?父皇您该当机立断,亡羊补牢尚且未晚!”

皇上早已煞白了脸色,怒斥道:“放肆,谁准你这么和父皇说话的!是朕平时太纵容你!退下!”

清翎王后来被侍卫拉了下去,而他的声音还一直不甘地隐隐传来。

皇上气得连连咳嗽:“气死朕了,这个不孝子……”

我连忙上前为他抚胸顺气,却没有做声。

过后善善感叹道:“皇上儿子众多,没想到偏偏是清翎王…

我摆弄着桌上的盆花,淡然地说:“也只有清翎王敢说出这番话来,因为只有他无意帝位。这事儿谁都能劝,就皇上的儿子们,说不得……”

没想到,清翎王竟亲自来找我。

他直直地盯着我,说:“没想到你变了……变得如此可怕……”

我转过头看向一边,不敢迎上他鄙夷而冰冷的目光,只是说:“你不应该谴责我,我什么也没有做。”

他依然死死地看着我:“就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才更显y毒。”

我不发一言。

他渐渐远离了我,我听见他低低的一声叹息,然后他的声音飘了过来:“但凡你还残余点良心,也该好好照顾我父皇。他从未亏待过你,他把一个女人所能得到的最高的最好的都给了你,你应该知足。”

他走了,我瘫软在地上,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应该知足吗?那么我得到过什么?

皇后之位?也不过随时会被废弃罢了。先前的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我失去了作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难道我不该拿点什么来补偿吗?不甘心,一直不甘心呀。

那天,皇上正抱着九珍逗弄着,我犹豫着,最终小心地问出口:“君上,那个金丹真的可靠吗?”

皇上转头看了我一眼,问:“难道你也想阻拦朕吗?”

“不,我只是在担心君上,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而已。”我这样回道。

皇上将九珍交给宫人,拉住我的手温和地说:“没什么好担心的。你这样年轻,是无法理解朕的感受的。待朕真的修炼成功后,我们俩做一对儿快快活活的神仙眷侣好吗?”

那一瞬间,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涩,说不清也道不明。

皇上惊惶地看着我,为我抹去一行流下的泪水:“爱妃你怎么哭了?”

那是我哭得最莫名其妙的一次,也许为了我自己,也许为了皇上。

只是,每次泪干了,再次欢笑时,心就开始变得更冷更硬。

大宫最后一章

情诱

我终于知道了母亲为何如此偏爱梨花,恐怕也只有这洁白无瑕的梨花才配得上她吧。而我,是永远比不上她的,因为我的心中充满了贪欲与邪恶。

(奴兮)

一个多月后,第一批金丹炼成了。

经人试吃无恙后,皇上开始和着露水正式服用。

刚开始服用后,果然很是见效,皇上每日满面红光,精神奕奕,有了心力来处理政事,更重要的是他又能开始宠幸女人了。这使皇上渐渐对金丹深信不疑,对王仙羡也日益宠信起来。

王仙羡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马上少不了讨好之人为他在宫外置豪宅、蓄美婢,又有数不尽的银两流入他的口袋,真是春风得意。

四月,又是宫中梨花盛开的日子,我去梨树下祭奠我的母亲。

我褪去了平日华丽的衣裳,穿着素雅的紫色长裙,头上只绾了个简单的发髻,c了一支白玉簪子,素面朝天。

我久久地站在梨树下,看着满树晶莹透白的梨花,是那样的纯贞素美。

我终于知道了母亲为何如此偏爱梨花,恐怕也只有这洁白无瑕的梨花才配得上她吧。而我,是永远比不上她的,因为我的心中充满了贪欲与邪恶。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张开手臂,感觉到飘落下的梨花轻拂过我的脸颊、手臂。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恨,只是感受着满园的芬芳,只有那一刻,我纯洁无比。

在回去的路上,一阵狂风吹来,吹起了我臂上轻薄的淡黄披帛,而后又轻轻地飘落在了梨树枝上。

随行的如意、楚姿着了慌,却无奈怎么也够不着,正要叫侍卫们,却见王仙羡一脸悠然地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盏末端挂有纯白璎珞的白玉笛,加上他自己身高挺拔,毫不费力地钩了下来。

点点梨花被刮了下来,在空中飘零下落。

他看着手里的披帛,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踱步到我面前。

他伸出手,如意要代我去接,他却固执地送到我面前。

我抬头看他,只见他依然身着一袭翩翩白袍,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诡异而又邪气。

我犹豫着伸出手,披帛便从他的手中渐渐地抽离出来,眼见末端,却又突然被他紧紧抓住,我吃惊地看着他。

他拎起末端,放在唇边吻了吻,然后意味深长地冲我一笑,轻轻松开,那披帛就整个的垂在我的手里。

我先是怔怔的,但很快反应过来,正想发怒斥责,却听见他说:“皇上要召臣过去了,臣先行一步。”

他若无其事地离开,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楚姿望着他的背影叹道: “这人刚才真是放肆啊……”末了,她又有些兴奋地说:“不过他长得真是俊美……叫人怦然心动……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我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地说了一句“无赖”。其实楚姿说的也没错,王仙羡的出现在后宫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他每日要给皇上炼丹讲道,所以能时常出入后宫禁地;加上他长得高大英俊,得到了不少长年不受宠幸的妃嫔和未经情事的宫娥们的芳心;他那时常满不在乎,又邪又魅的表情更是让后宫的女人们对他又爱又恨,趋之若鹜。

当耳目把他已经和几个宫娥有私情的事禀告给我时,我不禁冷哼了一声:“他还算聪明,不敢染指后宫妃嫔。”

天空中挂着一轮如钩的明月,假山石后隐隐传来了男女的嬉笑声。

“嘻嘻,你好坏啊……99女子媚笑着说。

“嗯?你不喜欢我这样吗?那我停手好了……”然后是男子邪气的声音。

那女子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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