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勤随意地道:“我听说,你们店后面还有其他生意啊?”
喜乐一愣,随即为难地蹙起眉头,手指在餐桌上抠来抠去,片刻才小声道:“有的,但是现在,没有了。”
喜乐露出了有些难过的表情:“都是,我的错。”
游勤眯眼:“你穿裙子,就因为这事?”
喜乐点头,对穿裙子并不觉得如何,没有露出半分耻辱的表情,只是慢慢地说:“外婆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多嘴。”
游勤大概能猜到喜乐外婆生气的原因是什么,他看了新闻视频,喜乐说起了火灾的事,提到了布帘后的赌场,在记者起了疑心想入内看看时,喜乐又拦住了对方,这才引来了便衣的调查。
但颠倒是非,黑白不分的老太婆,居然惩罚了什么错都没有的外孙,这就十分不可理喻了。
或许是提供赌博场所的钱远比卖香肠多得多,也或许就跟水果店老板说的一样:老太婆单纯是觉得外孙克亲人。
亦或者两者原因皆有。
游勤沉下了脸色,放下勺子道:“喜乐,看着我。”
喜乐茫然地抬头,对上游勤的眼睛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游勤十分认真地道:“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没有任何错,知道吗?”
喜乐愣愣地看着游勤,不知道游勤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你知道什么是赌博吗?”游勤问喜乐。
喜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明白“赌博”两个字,却理解不了其背后的意思,更不懂得它代表了什么。
布帘后面的世界存在了很久,外婆和姑姑从来不让他多过问,他只在闲暇时帮忙端茶倒水,偶尔还会帮着找点零钱,并不是什么大事。
外婆说那是大人的游戏,在喜乐看来,那就是一群人热闹地玩在一起;挺好的,毕竟喜乐从来没有过朋友,也没人会跟他一起玩。
“赌博,是一群不愿意脚踏实地,只做着白日梦,想要走人生捷径的狡猾者的游戏。”游勤道,“他们拿自己的命,拿别人的命,那家人的命做赌注。他们从来不愿意为自己,为他人负责,从不敬畏生命,也不敬畏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