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卿客望着眼前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很好,就是这样。你们越是痛苦,明日祭天之后将你们的魂魄抽出来才越能发挥出效用。”
说罢,他一个闪身带着“惠姑”进入了另外一个他事先便布置好的房间之中。
这个房间并不宽敞,左右两面全是烛台,而正中央的墙面之前却立着一面一人多高的铜镜。烛台上的烛火将这个本就不算宽敞的房间照耀得如同白昼般明亮。屋内的地上铺着柔软洁白的毛皮,毛皮上用金线绣着许许多多诡异的符文。
紫卿客微微一抬手,一枚丹丸模样的东西从他袖中飞向屋子当中的一盏烛火之上,顷刻之间那枚丹丸就在烛火的燃烧下化为一缕淡淡的青烟。
紫卿客眯起眼狠狠的嗅了嗅这青烟散发出的香气,似是十分的享受。随后他指尖轻轻一弹,一道光束打入“惠姑”的眉心,下一刻,昏迷中的“惠姑”便幽幽转醒。
这个被洛凡变成了惠姑模样的文洵刚苏醒之际还有些迷蒙,可是鼻尖嗅到了那股奇异的幽香之后他眼中的混沌便骤然化为清明。
他私下跟国师交往甚是密切,这是什么气味他再清楚不过了。可此时是个什么情况?这屋子里只有他和国师二人,那些被抓来的所谓“祭天圣女”早已经被他们玩够了丢给了其他男人,国师在这时候点燃这种丹丸究竟是为何意?
“醒了!”紫卿客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
文洵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样的笑意是什么意思,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此刻竟有一种被当做男子胯下玩物的感觉。
“本座知道你甚是不凡,你的法力比起外头那些女子来说要高出太多,心智也比她们坚定太多,竟然可以在本座的梦魇之境挣扎徘徊那么久都还不曾投降。原本以为将你的心智慢慢侵蚀之后你的魂魄便能够乖乖成为本座的幡魂之主,不过……眼下本座却是没有这么多时间了,只能在你意识清晰的状态下狠狠的折磨你,让你带着无尽的怨恨死去。或许这样你反而能发挥出更大的效用也不一定呢……哈哈哈哈……”紫卿客的眼中露出痴狂之色,说话间竟是对着变成惠姑模样的文洵的脸颊伸出了手。
文洵大惊,这“幡魂之主”是什么他并不清楚,但听国师这语气那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早在他一心想要笼络国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国师并非凡人,甚至有可能是什么妖魔鬼怪。
可是文洵的野心也异于常人,他想要长生不老,他想要成为长越国的国君将这片江山世世代代的延续下去。
但是早年他只是一个皇子的小舅子,连国君的面都没有资格见的那种。所以他只能一心先将现任的国君辅佐上位。
他相信只要他有了足够强大的法力和足够绵长的寿元,他很快便能够掌握长越国,乃至有朝一日他能够成为这人界的主宰。
紫卿客与他不同,他不知道紫卿客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他相信只要他能给他提供足够多他需要的东西,他们之间便有合作的可能。而且他明白自己的优势——对于紫卿客而言,有很多东西定然是他能够给,但是他的姐夫却绝对不会给的。
所以当初他向紫卿客示好的时候,紫卿客很欣然的便点头答应了,甚至他都没有对他提出太多的要求,只是让他与他一齐修炼所谓的“仙法道术”,并且每隔一段时间便让他去往不同的城镇,在一些隐晦的位置布下“梦魇之境”。
这“梦魇之境”其实说起来跟巫族的“幻梦”的确有很大的相似之处,只不过“幻梦”是巫族的秘术,注重的是引导被施术者本身的心愿。而“梦魇之境”是魇术,注重于一个“魇”字,重在引导被施术者的痛苦、仇恨与恐惧。
那些凡人在误入梦魇之境的那一刻,他们的意识就陷入了无尽的梦魇之中。他们会周而复始的遇到他们曾经经历过的所有不开心的事情,每遇到一次,心中的痛苦就会被扩大一分。
所有的不安、恐惧、仇恨一齐折磨他们的心智,最终他们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摧残,心灵深处便会出现一个仿若来自地府的召唤,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献祭出自己的魂魄,脱离这无穷无尽的苦海。
由于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性情不一样、心态不一样,所以每个人在梦魇之中能够支撑的时间也不尽相同。对于紫卿客来说,那些坚持得越久心智越坚定的魂魄,对他的用处自然也就越大。
那些迷失在梦魇之境却还能存活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大都是进入了文洵早年法力还十分薄弱时所设下的并不成熟的魇术之中。若是让紫卿客出马,割一批魂魄也不过是几日至个把月的事情。
紫卿客抓到惠姑之后便在她的身上施展了魇术,因为惠姑是那四十九名女子当中最晚抓到的一个,所以他在施术的时候下了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