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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森幽暗的地下宫殿,正殿之中的顶梁大柱全是不知名的巨大的森白兽骨。殿的顶部是一片钟乳石,时不时的往下滴答着水滴,若非左右石灯长明不熄,这个地方看上去真是潮湿诡异至极。
撒捷蛮带着四名受伤的手下灰头土脸的回到这里,惊动了正殿之上正在假寐的一人——地行宫宫主伽也利。
伽也利的身形与撒捷蛮一样高大魁梧,身上同样穿着兽皮,不过却是上等的白狐皮。他的面目同样狰狞丑陋,而且口中还从下往上长着两颗尖锐的獠牙,看起来很是恐怖。
此时的伽也利正用手撑着脑袋斜靠在座椅的扶手上,只见他的手掌骨节分明、青筋暴起,指尖利爪足有一寸长。
“何事如此惊慌啊?”粗噶的声音响起,正殿首座上的伽也利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维持着假寐时的慵懒姿势。
“父亲,毒王……毒王出关了!”撒捷蛮急忙恭敬的答道。
“什么?”伽也利的嗓门骤然提高,一双铜铃眼霍然睁开,眼白处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万俟绯衣那个小贱人回来了,我本想将她捉来,可是正与她打斗之时,影半妆却是突然出现了。”撒捷蛮解释道。
“哼!”伽也利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你个不成器的东西,成日里就知道想着那个人族女子,如此儿女情长,将来如何继承为父的大业?”
“父亲,孩儿并非儿女情长,是那个小贱人不识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和羞辱孩儿,孩儿咽不下这口气。今日她与她师父联手,重伤了孩儿手下的四名勇将,那影半妆更是放话说要来找父亲算账。父亲,他们这分明是没把我们地行宫放在眼里啊!”撒捷蛮义正言辞的说道。
伽也利没有立刻表态,他这个儿子是副什么德行他心里一清二楚,早年就一直纠缠着万俟绯衣,人家并没有搭理他。今日怕是对方做出了什么过激的举动,才彻底让他恼羞成怒了。伽也利此时更在意的是,撒捷蛮的四名手下竟然会被重伤。
看着神萎靡似乎随时会倒地不起的四个壮汉,伽也利缓缓抬手,四道光束从他的掌中飞射而出,直冲四名壮汉的体内飞去。
光束入体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伽也利的面色就凝重了起来,“怎么可能?”
“父亲,他们没救了吗?”撒捷蛮紧张的问道。
“那倒不至于,只不过他们四个都是被魔气所伤,这一点很不寻常。临碣岛上根本没有魔族,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外人进来过,这魔气却是从何而来?”伽也利面色严肃的说道。
“说起来,我先前夜来居的时候倒是见着了几个奇怪的面孔,现在想想,他们或许是此番跟着万俟绯衣一同而来的。”撒捷蛮回忆着说道。
“哦?难不成影半妆真是快不行了?竟然到了需要搬救兵的境地了!”伽也利嘲讽的笑道。
“父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个小贱人今日还对我下了毒……”撒捷蛮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口说道。
“小丫头片子的功夫还不到家,先去找药师给你看看吧。他们如今有魔族相助,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妙。”伽也利见撒捷蛮什么特别严重的反应,所以并没有太将他中的毒放在心上。
撒捷蛮咬了咬牙,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那小贱人说,此毒无解,虽不会要我的命,但是却会让我从此失去行床笫之欢的乐趣……”
伽也利闻言面色一凝,一双铜铃眼瞪得几乎爆出来,“没出息的东西,成日里就知道男欢女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药师私底下干的勾当,他有的是办法让你大展雄风!你无非不就是想让为父将那个丫头给你活捉了么,为父答应你便是。赶紧滚回你的寝殿,少在这里碍我的眼!”
听得父亲的许诺,撒捷蛮心下大喜,急忙恭敬的道谢,屁颠屁颠的从伽也利的视线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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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后,几人漫步至客栈的院中,正值金秋时节,秋风飒飒,却并不显得萧条。
几名女子走在前面,而季子安却是同青辞和苍无念使了个眼色,刻意的放缓了脚步。待到与几名女子拉开了些许距离之后,苍无念才低声问道:“季兄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