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集中你的意念,催动法力探入笔管内,看看能否有所发现。”惠姑想了想,提议道。
听了惠姑的话,画倾城将蜃光紧握于手中,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一道道法力光芒环绕过她的周身,然后向着她握着笔管的手心汇聚而去。
光芒一触碰到笔管,便被吸了进去,若是不知道的情况下,远远的看着这一幕,会让人以为是女子手中的东西在吞噬她体内的法力。
可是如此这般过了好一会儿,笔管依然只是在接着画倾城传递而去的法力,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画倾城的面色开始有些发白,冷汗也从她的额头上溢了出来。
“倾城,你还好吧?”见画倾城面色不对,惠姑急忙问道。
可是画倾城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依然紧闭着双眼,只是面上却流露出了些许艰难的神色,嘴唇也下意识的抿了起来。
洛凡见此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当年他也曾试图使用法力窥探笔管内的玄机,可是一经触碰,他的法力就仿佛受到了蜃光的排斥一般,被挡了回来。
如今这倒是怎么了,这支古老的笔管像是个无底洞一般,源源不断的吸着画倾城注入其中的法力。
“洛凡前辈,这可如何是好?”惠姑无措的向洛凡投去求助的目光。
“师父,倾城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再这样消耗下去,恐怕会支持不住的。”君奕晟担忧的说道。
洛凡眼神微凝,眼见着画倾城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表情也越来越艰难疲累,他急忙上前一步,想要让蜃光从画倾城的手里分开来。
就在洛凡将要碰到蜃光的时候,画倾城却是猛然睁开了双眼,与此同时,她手中的蜃光缓缓的悬浮起来。
蜃光在半空之中缓慢的旋转,同时渐渐的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几个呼吸之后,那柔和的光芒散逸开来,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光幕。
“这……倾城居然真的能够催动蜃光!”惠姑一脸震惊与欣喜的说道。
“没想到……小倾城居然真的是命定的画魂。”君奕晟看着半空中悬浮的蜃光和光幕,心情复杂的喃喃道。
“都是天意啊!”洛凡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的笑容。
这时候,光幕之中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女子周身萦绕着浓郁的仙气,就仿佛身在雾中一般,让人根本看不见其容貌,只能隐约看见她身着淡紫色的衣裙,身段甚是婀娜。
“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几人的耳边传来光幕内紫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清清冷冷,还带着一丝惆怅。
“我怎么觉得,这位仙子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呢?”君奕轩蹙眉,不解的嘀咕了一声。
“仙子便是我画族的先祖吗?”画倾城死死的盯着光幕中的女子喃喃问道,虽然再怎么看也看不真切。
“我并非你画族先祖。”紫衣女子淡淡的答道。
“你……你不是我族先祖,为何出现在我族至宝之中?”诚然,画倾城是被这个回答给弄蒙了。
“此事说来话长,我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你。”紫衣女子的语气依旧清冷,不过却夹杂了些许无奈。
“等我?仙子知道我是谁?”画倾城眨巴着大眼睛,十分疑惑的问道。
“我自然知道你是谁,或许有一天你也会知道我是谁。我且问你,是否真的下定决心要成为画魂?”紫衣女子问道。
画倾城没有任何犹豫的狠狠的点了点头:“是的,我想要成为真正的画魂!”
“若是你会因此而饱受爱别离、求不得之苦,你也依然愿意吗?”紫衣女子又问道。
“爱别离……求不得?”画倾城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她自然清楚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生老病死是天地间的自然规则,无可避。至于怨憎会,她恢复了幼时记忆之后,心头怨憎的只有一个魔族,且至今尚未相遇,亦不知那是何种愁苦。
但是爱别离和求不得……或许这才是真正缠绕世人教人痴狂、教人欲生欲死终其一生都走不出来的苦难吧。
她想要成为画魂,就是为了重塑苍无念体内的觉魂,可若是苍无念恢复了觉魂之后便离她而去,那当真是爱别离、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