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儿听她们左一句大人,右一句大人,有点昏头地问:“你们说的大人是谁?我们不都是成年的大人了?”
乙妾就坐黛儿身边,轻拍她的手,低声说:“那是我们对赫大人的称呼啊!”
黛儿不以为然。“你们都是他的老婆,应该是平等的,怎还得叫他大人?”
丙妾更小声地告诉黛儿:“在我们这里一向是男尊女卑,而且,大人他根本不曾‘要过我们,我们全住在房子的西边这一侧,大人独居在东边那一侧,我们不只不能擅自进入,他也从没要我们进过他的房。”
“啊~~”黛儿真不敢信自己听到的。
丁妾遗憾地说:“虽然他从来没说过,但我们都知道,他对我们看不上眼,我们只是国王送给大人的礼品而已。”
“可是他对我们很好,只要不赶我们走,我们都愿意留下来,这里有吃有住,比外头的生活好太多太多了……”甲妾甘之如饴地说,其他人也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黛儿同情起她们,可是她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啊!她们是想在这里永久居留,她是想走又走不了。
“这样好了,我去问问你们的大人,看他知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化工行。”她喝了一口茶,站起身来。
“现在?”众女人惊吓地问。
“对啊!”黛儿不以为意地说。
众女人竟惶恐地拉住了她。“不行啊!大人一直没下楼来,那表示他还在工作,这时候没有人可以进他的办公室,打扰到他后果不堪设想。”
黛儿看她们的表情好像挺怕他的,他是会咬人吗?“好吧,那我就等他有空再问好了。”为了让她们安心,她只好又坐下来聊天,一直到八点,她们各自回房去梳洗,她也才回自己的房里。
进房前她看了赫士爵始终紧闭的门一眼,她好多天都没见到他了,真不知他大人在忙些什么?他已经去查老人院的事了吗?她真想知道啊!
而想想她好久都没有去探望老阿嬷了,阿嬷一定很想念她。自从送阿嬷去温馨老人院安住,她一直都一个人在外头租屋居住,老阿嬷只能透过手机找她,可她的手机没有国际漫游,且早就没电了,万一阿嬷找她找不到,该怎么办?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里。
时间稍晚,她在房里洗好澡,躺在床上数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挂记着老阿嬷,真想下楼去借用客厅的电话,打回去给阿嬷,至少跟老人家问个好,那她会安心点。
她干跪就溜下床,出房门,走下楼去,厅堂灯已暗,只在玄关留有一盏小灯,她摸黑到电话台前拿了电话,手指微颤地拨了老人院电话,找老阿嬷听……
“黛儿,有个好消息呢!隔壁那个加油站今天一早突然停止营业了,还贴出休业的公告,刚刚还来了个什么‘et石化公司的人,送所有老人们慰问金,我们从此以后就闻不到可怕的汽油味了,也不用担心会临时发生什么危险了……”老阿嬷有点耳背,听到是孙女打来,一高兴就自顾自地说话,嗓门还特大。
“真的啊?!应该是a。t。石化业吧!”黛儿心灼热起来,这……会是赫士爵所做的吗?他过说他不知情的,现在他知情所以有所行动了?
“a。t。和et差不多啊,呵呵……黛儿有空要来看阿嬷哦,阿嬷可想你呢!”老阿嬷热切地期盼。
黛儿不让老人家为她担忧,没有说明自己人不在台湾。“好好保重,老宝贝,我会找时间过去。”
两人愉快的相约下次见,结束通话。
黛儿摸黑上楼,心情一直无法平复,才几天光景,老人院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若这真是赫士爵搞定的,她就必须去向他好好道谢,并且……道歉,也许是她有误会他的地方,她一定要好好弄明白才行。
她打起精神,轻敲了他的门,就试试运气如何,也许会得到他的怒目相向,但她不介意。
她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声,再敲……还是听不到回音;他会不会一直工作累垮了都无人知?担忧下,她迳自地打开门,探头进去,发现里头无人。
好啊!整天办公原来是幌子,其实是溜出去玩了吧!
黛儿皱皱鼻子,正要关上门,蓦然听见一阵打字声,她又把门打开仔细听,像是从里头很隐密的地方传出,她好奇地再把门打开些,脚尖跨进里门,找寻打字声从哪儿来?
她在宽敞又整洁的房里绕了一圈,发觉房间里还有道敞开的门,走过去瞧,四周是井然有序的文案柜,赫士爵就在里头,他在电脑前,真的是专心地在工作,这里正是他大人的办公室。
“我在办公,任何人都知道不该进来,尤其是你。”
喔喔~~被他发现了!
“我已经进来了。”黛儿赖皮地耸耸肩。
赫士爵的目光从电脑萤幕移向她娇俏的小脸,这小妮子擅闯他的书房,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敢情是要向他单挑?“那你就在那里罚站。”他似真非真地说,回头又开始批阅一封公文。
黛儿没走,她就靠在办公室的门上等待,想他一有空,她就要问他关于老人院的事,她一等再等,一个钟头快过了,她累得很想坐下,但为了展现诚意,她仍坚持站着等他。
终于,他关上电脑了,却无视于她的存在,迳自端了桌上的茶喝,然后立起身走人,经过她身前。
黛儿望着他,以为他不会理她,怎知他不说分由,竟长手一伸,扫向她,将她掳进怀里狂吻……
她全然措手不及,情怯地瑟缩着身子,他却吻得更深更狂,火舌充满掠夺性,狂烈的抚探她的身子,大手进入衣下,揉掐她丰盈的胸……
“不要……门没关……”她害臊地推却,下意识地望向被她敞开来的房门,心底吃惊,她应该要快点闪人才对啊,怎么还这么提醒他?
他放开她,走向房门,一脚踢上了,回到她身畔,把她掳向床去,压在身下更炽、更激狂地吻她……
“放开我……我是有事要找你谈……”她虚脱般地在他耳畔说。
“要请求我放走你吗?”赫士爵代她说了。
这确实也是她的问题之一,既然他都提了,她何妨就问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他一听,她竟又聪明地跳过他强调的“请求”,他真是有点无奈。“你真的很顽固。”
“你才不可理喻……干么突然吻我,吓我一跳……”她娇嗔地抱怨,整张脸都红通通的。
他盯着她可爱的表情,毫无理由地,就是想吻她。“我们也许有点配。”
“你……疯了……”她被这话吓到,他为何会这么说?
一定是戏弄她吧!一定是的……
第八章
“干脆就一直留下来,如何?”赫士爵更疯狂地提议。
“帮你解闷吗?”黛儿脑子变浑沌了。
“你想这么说,我不反对。”
好可恶!她挣开他,连忙起身。
赫士爵一个使劲,把她拉了回来,让她跌坐在他身前,双臂圈紧她。
“我还有别的正事要说啦!”黛儿气恼地抗拒他,一颗心怦怦然。
“我等着听。”赫士爵且就听听她的正事是什么,他松了臂弯,放走她。
黛儿低着头,赶紧坐到旁边,鼓着腮帮子问他:“你查到老人院的事了吧?”
“没错,是一名负责的王管为了把自己家里的上地租给公司,故意写了不实的土地评估报告,老人院的陈情全被他压下来,没有上呈,也没有处理。”
“那……就不算是你的失职了。”她真的误会他了。
“当然算。”赫士爵并没有回避自己的责任。
黛儿诧异地侧过小脸去噍他,他竟这么勇于承认?
“我常出国,只批阅电子书面报告难免有疏漏,但这个问题也在这几天都解决了,我发了公文,以后公司任何决策,除了负责的主管外,还得加派三人组成监察委员,共同参加实地堪察,防止类似的事再发生。”赫士爵把决议都告诉了她,他从没和任何人讨论过公司事务,她可是唯一的例外。
黛儿也很稀奇,他竟会跟她说这么多、这么详细,他们之间好像连系起一条无形的银链子,把距离拉近了。“那……你怎么没提你回馈了老人院什么?”她希望他也亲口告诉她。
“你是知道什么?”他性格地一笑,和她那双亮盈盈的眼睛四目交接。
黛儿暗自心怦然。“我刚刚……借了你的电话打给我的老阿嬷,已经知道了……你真的是个了不起的人,提得起,放得下,敢做敢当,我真的很佩服你,谢谢你对老人们做的一切……也……对不起……我不该挖你的隐私乱写一通……我绝不会再那么做了,我也不再当狗仔队的一员,我以后会再另找工作……”黛儿说得有些艰涩,却是掏出真心诚恳地向他致歉。
但这回可换赫士爵措手不及了,他没预料到眼前这小女生会这么爽快地道歉,还以为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知道原来公司有员工恶劣行事。”他也说出内心话。
黛儿扬起浓密的眼睫,瞅着他,他唇上缀着微笑,虽然他的酷脸仍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那笑靥却让他看来迷人到极点,让她的心为他痴狂。“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嗯,当然了。”他低应。
她能得到他的谅解,心底有说不出的开心,而且他说“嗯”的时候,可没有用鼻孔看她哦!
悄然地,她听见床铺上发出微细的摩挲声,她移下视线,看到他的大手正缓缓挪动,朝她而来,当他修长的指尖轻触到她的纤指,轻轻握住她的手时,她猛地心悸,但这是第一次她完全不想反抗他,她觉得他的手好温暖,她喜欢被他握着……
而她好想做一件疯狂的事,她想吻他,也想再对他说一声——
“对不起,赫大哥。”
她晶莹的脸庞微微发颤的靠向他,柔软的唇印在他迷人的宽唇上,像蝶儿戏水,轻轻的—吻,却已包含了她对他的崇拜,和深植心中那份带点苦楚的真情,他对老人院的厚道作为,令她好感谢,他其实不是坏坏,他有仁厚的一面,有副好心肠,只是那潜藏得太深,教人太难以发掘。若是他对她不是只有玩玩的心态,她会更加倍地爱他,但这件事也许他永远不会懂……
“晚安。”她落寞地呢喃,起身匆匆离去……
赫士爵惊诧地看着她突然吻他,又突然跑着离开,想开口唤住她,喉头却发不出声来,他的心剧烈震动着,他不需费太多的力气去探索,他已发现她的眼波在说爱他,她的唇、她的神情,全都充满爱意……绝不是谎言。
他还等什么?他很愿意再试着去相信,这世上有爱的存在,愿意把对她的喜欢释放出来,不再当成秘密收藏……
“别走!”他起身,用追风的速度挡在门口,阻拦了她的去路。
“我已经道歉了,你没有理由再这么要求我。”他的霸道惹她深幽叹息,她并不想要他没有情、没有爱的挽留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理由?我有充分的理由。”赫士爵缠住她的小手,将她带进炙热的怀中。
“什么理由?”她才不信。
“我接受你的爱。”他热切地说。
好蛮横的接受呵!他何不说他也喜欢她,这样她会平衡点。“你今晚真的很奇怪。”
“我只是不想放走一个爱我的女人,哪里奇怪?”他需要她的爱,还要挖掘她更多的感情,弭平他心底最大的缺憾,这世上唯有她做得到。
“我记得……我已经‘当面向你解释过了,我爱你……只是胡说的,你……怎还会当真?”她不敢看他,说得一脸心虚。
“那就看着我,再说一遍。”他哄诱她。
她双眼如星闪烁地瞅着他,让他烫人的目光直透进心底深处,脑子晕眩,含糊地说:“我……乱说的……我怎么会爱一个不可能爱上我的人。”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我就爱你。”他表露了感情。
她一时缺氧似的呼吸困难,一种酸酸的滋味从心底呛上鼻腔,双眼也起了水雾。
“跟我恋爱,或走人,你可以自己决定。”他多期待她也敞开心面对他。
黛儿的心隐隐发颤,他的眼神竟不再冷冽难懂,而是赤ll的坦诚,更不是她以为的调戏,她满心讶然,却无法怀疑他话中的真伪,因为以他的傲慢程度,他绝不会轻易地说这样的话,她是何其荣幸,让他开口求爱。
爱上一个人的原因并不重要,她只在乎是这一刻她已拥有他的爱,接受他总好过一直暗恋下去,她情愿真真切切地去触碰他的感情,深刻地爱一场。
“也许……我最后仍是会失恋……但是我……要……跟你恋爱。”她喃喃地说,泪像露珠儿掉落,内心虽害怕受伤,可她没有退缩。
赫士爵深知她也怕为爱受伤,但她终究还是勇于坦白了,她美丽又勇敢,令他无限激赏,他拾起手,轻触她脸上的泪,发自内心地向她许下承诺。“不会受伤,我们可以小心地一起‘经营爱情。”
“嗯。”黛儿梨花带雨的小脸漾出笑容,他的真心已掳获了她所有的爱。
“这不算回答,要肯定的回答才行。”他轻握住她的双肩,热烈地注视她。
“就跟你一起‘经营爱情。请问大人,什么时候开始营业呢?”她细声问他,自己忍不住笑了。
“正是现在。”赫士爵被她惹笑了,吻上她甜笑的小嘴。他双手轻抚她的腰问,更热情地吻她。
黛儿微颤的手臂小心地拥抱住他,把自己埋在他温暖的怀中,长久以来她渴盼着他不可思议的温柔,已经实现……
她任他轻解开她的衣服,让薄薄的衣衫滑落而下,她美丽的胴体像初沾雨露的娇艳花朵为他而绽放;他欣赏她的美丽,情难自禁地吻她浑圆的茹房,让花蕾在他的舌尖敏感颤动,解开自己的衣,邀她青涩的手烙在他阳刚的体魄上,拥她更紧,吻她更炽狂,让彼此的肌肤更贴近……
炙热且丝滑的肤触,点然了两人体内的火源,他为她而疼痛坚实,她也为他醇酿爱津,他大手定在她腰间,将她带往柔软的大床,邀她性感的双腿跨坐在他的腿问,让她用温柔的潮水,包容他硬挺的爱火,推送进美妙的节奏。
冲剌从徐缓到狂野,她的身子痴醉款摆,黑发如云飞散,他握住跃动的柔波,热情地亲吻,制造更多电流,只想让她更愉悦,让她知道他的爱……
两个身子因爱而结合,两颗心炽烈撞击,擦出的炽焰足以照亮夜空,晦涩的昨日已远离,他们将从爱的,相约一起走向未来……
清新的早晨——
相对的两个房间里都传出愉快的歌声,恋爱中的女人黛儿在浴室,边洗脸,边对着镜子唱情歌——
“喔……第一次我,说爱你的时候,呼吸难过,心不停地颤抖,喔……第一次我,牵起你的双手,失去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那是一起相爱的理由,对我,那是一起厮守……”(光良/第一次)
另一个房里,恋爱中的男人赫士爵也难得展现歌喉,他边刮胡子边哼着一曲失传已久的西洋老歌love story——
“the simple truth about the love she brings me……she ge meaning thisempty world mine……she came life and made the living fine……sheheart……she fills heart……”(andy williams)
两人分别走出浴室,换好衣服,准备下楼吃早餐,很有默契地同时敞开了房门,看见对方神采奕奕,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她欣然地投进他的怀中,让他搂着,娇柔地说:“早安我的‘亲亲。”
赫士爵立刻爱上这个新的昵称,比“坏坏”高档一千万倍。
他印了一个吻在她头顶,充满兴味的也替她取一个专属的小名。“早安,我的小情人。”
黛儿扬着雪亮的大眼睛,呵呵地笑着,由他搂着一起走到二楼偏厅,她瞧见那透明琉璃桌上已摆满中式粥品,问他:“我以为我们要下楼去用餐呢!”
“女人那么多,太吵了吧!”赫士爵只想和她独处。
黛儿悉知他的心意,开心地和他同坐下来,不忘跟他提道:“她们人其实不错啊,我答应要教她们制造香水呢,你知道这里有化工行吗?有一部分原料需要从那儿才买得到。”
“化工行?有这种店?”赫士爵是闻所未闻,盛了两碗稀饭,递给黛儿一碗。
“在台湾很流行啊!是卖美容保养品原料的店。”黛儿跟她的“亲亲”说明,也挟了炒蛋和美味的酱菜放到他碗里。
赫士爵执起筷子开动,思索着说:“你考倒我了,要是台湾有的话,就好搞定了,天擎后天会从台湾回来,你缺什么就让他帮你买回来吧!”
“天擎,是那个长发帅哥吗?”黛儿猜想着,舀了鲜粥喝。
“嗯。”赫士爵眉头微蹙,在小情人眼中还另有帅哥,他听来不怎么舒服。
“全名是不是叫龚天擎?”黛儿依稀记得这个名字。
“你倒知道得挺清楚。”赫士爵盯着她yy一笑。
黛儿很直接地感受到他强烈放送的妒火,心被灼得好热,颊也好热,忙着安抚他。“哎呀,你想哪儿去了,是媚芸曾跟我说过,要我别理他,她说龚天擎是她的世仇。”
“世仇?”赫士爵惊讶妹子竟是这么看待天擎?他倒认为天擎一向很“疼爱”她。
“媚芸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