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躲开我?”赫士爵移开唇,抬起漠然的眼,冷睇怀里微颤的她,发现她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的撒野,而是像水一样柔柔软软地任由他抱。
“你……决定的事……只有你自己可以改变。”
“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有了了解?”
“你……很难懂……”
他佞笑,扯去她凌乱的衣袍,抱起她走向他的床,此时船剧烈摇晃,雷电交加,光束透过窗棂闪进房里,彼此的形影在眼前忽明忽灭,氛围更形迷离。
他放下她,双臂撑在枕边,俯视她,她伸出纤指,解开他上衣的扣子,纤柔的指尖轻抚过他灼烫的胸肌,徐缓地挪向他的背,将他强壮的身子贴近她的唇瓣,亲吻他,拉他在她身边躺下……
他瞅着她羞怯的眼神,坦白说他很困惑,他的野猫不但变柔顺了,还很主动,他就等着看她还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她悄然瞥向他,在这一刻她突然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了,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瞥着她,酷寒的俊脸是那么的不以为然,她被刺伤了,她自以为是的爱,在他的眼中根本是毫无价值的啊!
她不能等着被伤得体无完肤再后悔,她火速地下床,拾起衣服披在身上,打算要立刻走人,没想到她跑向门口时,他不知何时已悠闲地倚在门上等着她。
“我还以为你真那么乖。”他掏出口袋的烟,叼了一根,点上火。
“是你被自己的感觉给骗了。”她懊悔自己的动作太慢。
“前提是,你善于骗人。”这次他绝饶不了她,她接二连三欺骗他的“感情”,已惹火了他。
“放我走。”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不想再跟他理论。
“今晚……绝不放你走。”
“你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要你求饶。”他熄了烟,走向幽暗中的她。
她躲到桌边,雷电不留情地闪过,透露了她所在的位置,他大步走来,她再闪,退到窗边。
赫士爵近她,笃定地对她下魔咒。“别白费力气了,你躲不掉的。”
他并不同情她仍是处子之身,热烈地和她交缠,邪肆的吻像狂风骤雨般扫过她的寸寸肌肤,烈火般的舌尽情地探索她口中的香甜。
她哀叫一声,初次的疼痛教她心颤,呼吸困难,双手不自主地紧抓住他的肩头,任由披在身上那件衣袍抖落……
“你没有退路了。”他神速地穿梭在她的柔润中。
对于自己的身子竟对他的撩拨有反应,她感到羞耻。“你……就有路可退吗?怀孕了你要负责啦!”她脸儿晕红,眼眶也红了。
他奋力往前冲,试着不去在意她的感受,目光仍被她红着脸的模样牵引,他居然担心蓄在她眼中的一池泪会滚落而下,果真,她无声地哭了,还咬着唇,看起来委屈又伤心。
“不会的。”他沙哑的低语听来像在安慰她,他不得不嘲笑自己,那么快又陷入她的骗局中,让她的泪水攻势迷了心魂。
“我不会笨到在你身上留下自己的种。”他改以冻人的冷寒语气告诫她。
她挺受不住地发出细碎喘息声,身子随着他的冲剌而颤栗,泪眼婆娑地瞅着他嘲弄的目光,他总是那么残忍,莫非真要她求饶了才会放她一马吗?
若是她不求饶呢?
他要拿她如何?
第六章
“求饶吧!”
赫士爵以王者之姿嘲笑他的奴隶,坚实的体魄压迫着她。
黛儿发丝凌乱散逸,抵不过他狂妄的征服力量,她输掉自制力了,但她绝不让他知道……
她发颤的双手从他的胸口移到他的颈子上,玉臂缠住他,小脸生怯地贴着他冷酷的面容,很肯定地说:“绝不。”
他深黑的眸内潜藏着风暴,霎时停止了律动,不再抱着她……
她双腿虚软,踉跄地靠在墙上喘息,以为结束了,当她和他狷狂的眼波交接,才知自己高兴得太早,赫士爵以狂风般的力道把她整个人扫向床去!
黛儿倒在床上,咬咬牙,回眸瞪着他,他也恶狠狠地瞪视她,步步接近,庞大的y影覆在她的身躯上。
“啊……”她低吟,小巧的下巴随即被扣住,他倾下身来,她的唇没入他的狂吻中,他的魔舌搅扰着她。她的思绪空白,不只身体被他占领,就连心也被钳制,他的爱火焚毁了她的心神,让她只能随着他的律动快慰飞驰,口里不住发出娇喘和青涩的呻吟……
他听着她幼嫩的音韵,那不只挑动了他的耳膜,激发了更强烈的雄性本能,心里竟然升起阵阵不忍和奇异的甜蜜感,他莫名地想让她更贴近他,他想温柔地待她……是他又把错觉当真了?
他短暂地退出,灼热的双眸注视着她,想看清她是否又耍弄他?
透用窗外的电光,他瞬间捕捉了她楚楚可怜的小脸,看见了她肿胀的红唇欲语还休似地微启,晕红的眼眸害羞地瞅着他,那美丽的身子像颤动的蝶儿……她诱人的影像在短促的光束后又没入黑暗中,却已深刻地烙在他的眼中,牵动了他的心……
他居然有个很反常的念头,他很想知道,若是不同的景况下,她会不会给他甜蜜的反应?
他禁不住轻柔地抚触她的小脸,她微颤着,却没有躲开,他压低身子,唇像风一样轻盈地拂过她的颊、她的唇……微微施压,火舌欺进她的口中,品尝她软嫩的滋味,卸去了严惩的武装,才知她其实比他想像中更加青涩,被动且怯怕着他。
她何需嘴硬,事实上他已轻易地驾驭了她……
他徐徐推送,制造了美妙的电流,传导给她,让她再度为他逸出醉人的低吟声,让她曼妙的身子为他摇曳生姿;她喘息,他神速冲刺,炽盛的烈火紧系着彼此紧绷的身子,欢愉的种子在交接点引爆,性灵一同窜上到达高峰,获得最大的满足……
他热烈拥住狂颤的她,她躲在他的怀抱中也伸手拥抱他,不自觉地沈沦在他醉人的做a方式,迷失在他突来的温柔中,她诧异着自己好像是被疼爱着……
怎会这样?是他要她求饶的方法之一吗?她又傻得陷落了,她真气自己总是找借口,就是恨不了他。
赫士爵放开她了,在她的身旁躺下。
她得以被释放,但她的心,却还好想留在方才那短促的一刻……
可她不得不着自己去面对现实,她不能妄想向一个“坏坏”索爱,那根本是不切实际的。
“再见了。”她坐起身,想走人,她一秒也不愿再待在他的床上,她怕徒留伤心。
赫士爵反s性地扣住她的小手,他并不想放她走,但面对她讶然的回视,他觉察了自己的鲁莽,他把心思表现得太明显了,简直像无言地透露出他的心已被她掳获,他对她有一份爱的渴望。
太傻了吧!他游戏人间的潇洒呢?他自始至终对爱的不信任呢?他根深柢固的心念竟然被这个小女生轻易地改变了?惩罚她不是唯一理由,而是他也喜爱着她吧!不幸的是,她终究是个小骗子,不是他可以放手爱的女人。
“你走吧!”他冷冷地说,理智地放了她。
黛儿的心清楚地感到情伤的疼痛,匆忙拾起散落在窗前的衣袍穿上,来不及找回失散的腰带,就像有野兽在后头追她似的,一溜烟跑走了……
赫士爵盯着她纤细的背影消逝,忍不住沉重地叹息;而同样的叹息声也在黛儿心底低回,他们彼此却不知道。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黛儿把自己关在房里,自愿囚禁起自己,她知道房门是开放的,但她不出门,她不想见到赫士爵,深怕自取其辱,而他也不再主动出现……
她和他像是再也没有任何交集,但她自己明白,他充满在她的思绪中,在她的梦中,在她的心中……他的影子时时缠绕着她,他的拥抱和他的吻总不时浮上心头,让她失神地想着他。
中午,侍女送来午餐,也送来一张字条,上头写着——
船将在下午四点靠岸,准备好下船。
字条上没有标上姓名,而她不用想也知道传来字条的人是赫士爵,他是船上唯一懂中文的人,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回台湾了。
她心绞痛着,终于要曲终人散了,然而她一点也不感到开心,反倒像和情人分手那般的难过。
同时也令她觉得难堪,因为她身无分文,又没有护照,要如何回得去?他那坏人,要她求饶不成,现在一定是要她去求他送她回去吧!
她如何说得出口?她推开午餐,忧烦得什么也吃不下。
傍晚,船准时到达了,黛儿抱着她唯一的行李——一个人偶娃娃和香水瓶,局促地站在甲板的角落,远远地看着所有皇家仆役忙着搬运行李,国王和他的新妾先下了船,码头上两行皇家卫队迎接他们离去,接着仆人们也全走光了。
甲板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船熄了引擎后,四下突然变得安静,令她更加心慌意乱,赫士爵人呢?他不会早就下船了吧?
黛儿不安地环顾静悄悄的甲板,终于她看见赫士爵单独从座舱里走出来,他面无表情,冷若冰山,远距离和他目光交接,她仍感觉得到他浑身散发着不可亲近的寒意。
“走吧!”他对她发号施令,没等她走过来,就迳自走向下船的阶梯。
黛儿硬着头皮,紧跟上去,等着看他要拿她如何。
一步出大船,她被等在船外—大群“黑衣人”阵仗给震住,他们个个高大威武,冷面骇人,站在最前头的那个,还蓄着一头闪闪发亮的长发,戴着墨镜,薄唇透着一股狠劲。
想必他们全是赫士爵的保镳吧!身处在中东这世界的火药窟,赫士爵本身就是座金山银山,那么该死的有钱,的确需要有保镳看顾他的安全……她挖苦地想。
“大哥假期愉快吗?”龚天擎上前来问候。
赫士爵微微点头。
黛儿听见了那长发男子的话,不由地一怔。赫士爵原来是上船度假的,那他把她拐上船来是除了“修理”她,还让她发挥“娱乐”的效果喽!这个坏坏,真是坏到家了,她气晕了。
“走吧!”赫士爵下令,所有人摆开阵式,簇拥他走出码头。
黛儿顿时被黑鸦鸦的人海给挤到最后头,再也看不见赫士爵,她茫然地跟着走出码头,从礼宾区出了关,她再也不跟着往前走。
他是要“走”去哪里?那座养着成群妻妾的华丽宫殿吗?她才不想跟着去他的豪宅,反正他不想理她,她也没打算求他,她现在就要去找看看此地可有台湾办事处,她要寻求协助回台湾去。她朝反方向落跑,没入人海中……
赫士爵到了停车场,手下开车门请他上车,他冷冷地回头寻找黛儿的踪影,但她不见了!她没有跟上来?
“黛儿。”他大声点名,却毫无回音。他排开手下,迈开大步走到最后头一看,仍是没人。
“她呢?”他问了跟在最后的保镳。
“总裁大人,您说谁啊?”走在最后的保镳压根儿就不知他说的是何许人也。
“刚刚下船的那个女孩。”赫士爵不耐地低吼。
龚天擎身为私人总管,见苗头不对紧急跟着来关切。
而另一名后卫保镳回了话。“我有看到,她跑向码头仓库的方向去了,我以为她是侍女,所以就没理她。”
赫士爵深黑的眸底风云变色,她竟敢给他乱跑?或者是落跑?在这危险的异地码头,龙蛇混杂,到处充满险境,她竟有这个胆?真是个……小笨蛋!
但他也太疏忽了,以为她会安分地跟来,真是失策!她若有个不测,他绝不原谅自己!
“立刻给我找人,快。”他震怒地下令。
“是,大哥,你别心急,我立刻分派人马找人。”龚天擎已了解状况,很快召集人马说明黛儿的特征,亲自和手下们分头找人。
赫士爵面容紧绷地立在原地,龚天擎竟说他心急。他有吗?他会为黛儿那只不听话的野猫心急?
他并没有和自己“拗”太久,他认了,他的确是为她心急如焚,且是近疯狂,他一定要她毫发无伤的回来,最好立刻就给他出现。
他在座车旁焦躁踱步,心里承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深怕她那笨蛋要是不幸落入人口贩子手中该怎么办……思绪被她搞得乱糟糟的。但他不该怀疑龚天擎的能力,没有任何事难得了他这位能干的助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了,足足三十分钟过后,他听到小野猫的叫嚷声远远地传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
赫士爵喜出望外,但他沉住气,板着脸转身去见她——
她被龚天擎拎着,手里还抱着他送的娃娃及香水瓶,一路像抓狂的猫儿不安分地乱打乱踢,她全身湿淋淋,头发还淌着水,看来狼狈极了,是发生了什么事?
龚天擎铁面无情地把她扔到他面前,她全无悔意,还一脸气呼呼地瞪着他。
“大哥,我在街上逮到她时正好看见一位大婶从楼上泼水下来,把她弄得一身湿。”龚天擎报备。
“嗯。”赫士爵低应,转而面对黛儿,抬着下巴问她:“你去哪儿了?”
“你管不着!”黛儿瘪着嘴,头偏四十五度角斜视他,她恨透了他用鼻孔看人的傲慢态度,她又不是仰他的鼻息而生的小奴才。
“回答。”赫士爵伸手扫住她倔强的下巴,“矫正”她看人的眼神。
黛儿不以为然地当着众人的面挥开了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不过是到处逛逛。”
赫士爵冷睇这没良心的小女生,她让他担心得厉害,居然还态度这么差?“我警告你,别想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哼!”她不想妥协。
“给我上车。”他命令她。
“不要,你不是说我可以回台湾了,我现在就要回去!”她委屈地嚷嚷。
“我改变主意了。”赫士爵不怀好意地说:“决定罚你不能回去。”
啥米?!黛儿拧着眉,不信任地瞅着他,一颗心陷入黑暗中。
“来人啊,把她给我送上车。”赫士爵立刻就要手下照办,可是……现场一片安静无声——
众黑衣人,包括龚天擎,全都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敢和总裁大声抬杠的小女生,也很稀奇总裁大人竟这么好脾气地任由她耍性子。
“你们都聋了吗?”赫士爵压低了眉,森沈的目光扫s他们。
手下们这才回魂,上前去包围住黛儿,把她送上一辆箱型车里。
“我不要,我不要……”黛儿绝望地大喊,但这群鸭霸的黑衣男硬是把她塞上车去,左右各有人看守着她。
赫士爵看她上车,也乘了另一辆车。
所有人纷纷上车,十多部车依序离开码头,目的地是赫总裁的私人宫殿。
黛儿坐在冷气车里,浑身的躁热终于得到舒解,但她的心还滚沸着无法平静,她以为自己顺利地远离了那个“坏坏”,完全没想到他会派人把她抓回来,可是就算他并没有要弃她于不顾,也该快快送走她,而不是绑架她!
她真不晓得他目的何在?她望着车外的沙漠,心悬在半空中,很不踏实。
太阳下山前,车子进入沙漠中唯一的绿洲,驶过椰林层层围绕的道路,进了一道围墙内的一座景致宜人的热带植物园,缓缓降低车速,驶向一座壮观的金色宫殿前。
有几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骑着骆驼朝车队走过来,黛儿隔着车窗看见她们全是身材姣好,肤色如麦芽,相貌端正艳丽的中东女子……她们就是赫士爵的妻妾吧!她心底像有万根针在刺痛她,她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啊!
车门被保镳打开了,黛儿被动地下了车,她瞧见赫士爵也正从最前头那辆车里走下,那群骑骆驼的女子,一见到他,全都动作俐落地下骆驼,奔向他;他左拥右抱,走进他的宫殿,似乎并不记得还有她这个人。
“请吧!”长发保镳过来跟她说。
黛儿垂着头,像个囚犯,走向未知的未来……
走进气势非凡的大厅,她觉得恍若进到了一个黄金打造的世界,这宅第比皇宫还气派精致,望眼所及一片澄黄的金色,可是这一切吸引不了她,她的目光落在赫士爵身上,心好苦闷。
他大哥正坐在价值连城的黄金沙发上,周围美女如云,有的喂他吃萄葡,有的帮他按摩,称得上是帝王般的享受。
“带她去客房,把她弄干净。”他以阿拉伯语指示立在两旁的侍女。
黛儿有听没有懂,并不知他要她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