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奶奶抢到他前面说:“他脑子不清楚,记不得我们了。”
学校高层基本都出差去一个研究会了,低层级的校务人员不知道陶灼华背后有谁,闹事的老太太得罪不起,她们不要脸学校还要体面,争执起来赔本的肯定是学校。再说陶灼华脑子有问题大家都知道,既然是亲人么,带回去也不会害人。
陶灼华就这样被休学了,事态发展搞得异世界尊主一头雾水,他本人没同意休学,怎么还休了呢?
陶灼华站在办公室里,不高兴地说:“我不休学。”
郑太奶奶示意身边的老太婆把陶灼华拉走,这个老太婆是郑三一个朋友的姨妈,是个赌徒,最懂怎么撒泼耍赖,赌瘾上来连孙子都能卖,这次郑三只用五千块钱,就把她招上了勾。
老太婆伸手拽陶灼华,这么一个纤弱后生,她一个能拖两个,完全没把陶灼华放在眼里。结果她这手才伸出去,天花板上旋转着的电风扇就盘旋着掉了下来。电风扇转得慢,掉下来也没有出现什么割头事件,单就是把老太婆给拍飞了,还顺便带倒了郑太奶奶。
陶灼华无辜地站着,他是不可能去管这两个老太太的。旁边教务人员把她们扶起来,郑太奶奶见那个老太婆撑着腰站得特别艰难,考虑到自己的慈祥形象,对陶灼华说:“你来扶着她。”
陶灼华快速看她一眼,低头按手机。他被带到这里时就给郑鸣蛰发了消息,但郑鸣蛰一直没回。陶灼华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起先是不想打扰郑鸣蛰的,但现在休学已成定局,他只好打个电话过去。
郑鸣蛰没接电话,他不在服务区,陶灼华纳闷地眨了眨眼睛。
郑鸣蛰此刻坐在郑太爷面前,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手机就放在桌面上,屏幕暗着,没有消息也没有电话过来,于是郑鸣蛰没有注意手机。他在听郑太爷说话,郑太爷说:“你三伯都跟我说了!鸣蛰,你这是搞什么?!不像话了,跟一个男的谈恋爱?”
郑三就在他们楼上,站在楼梯边摆弄一个信号屏蔽器。他最近穷,信号屏蔽器也是找一个家有孕妇的朋友借的,郑三觉得他这个朋友有够蠢,以为楼下基站的辐射会影响胎儿,要知道信号屏蔽器的工作原理就是用更强的信号把基站的信号覆盖掉,辐射那不是更大嘛。
楼下客厅,郑太爷见郑鸣蛰心不在焉,不由地用一把木柄折扇敲击桌面,强硬地说:“听到我说的话了吗?马上把那个陶灼华赶出大宅,最好再劝老七跟姜知悦离婚!一对mǔ_zǐ搅家,把你和老七弄得什么样子!”
郑鸣蛰喝完茶,平和地说:“你们管得太宽了。”
郑太爷怒喝:“我是你太爷爷!”
郑鸣蛰慢条斯理地说:“我爷爷孝顺,爸爸听爷爷的,我听爸爸的。我们祖孙三代,每年给你们五十万养老用。”
郑太爷说:“提这个做什么?五十万很多吗?你每年赚那么多钱,捐给乡下人的钱都比给我们的多!”
郑鸣蛰说:“你有六个孙子在世,我是曾孙,我没有赡养你的义务。”
郑太爷气死了,指着郑鸣蛰说:“你……你这个不孝曾孙,我要告你!”
郑鸣蛰神色平淡:“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
郑太爷气得哆嗦着手拿出一瓶药,倒了两粒往嘴里塞,灌了好几口茶咽下去,这才稍微平静。郑太爷说:“鸣蛰,太爷爷是你最大的长辈,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走上歧途,我必须教育你!你这是忙太久了,感情上出了障碍,没关系,我打听过你的这个私人生活,你还是有救的。”
郑鸣蛰已经不耐烦坐下去了,他拿起手机,摁亮屏幕看了看时间,起身准备离开。
郑太爷说:“我看你和春家的那个小姑娘见过好几次了,老七也认识人家姑娘,这不正好吗?春家门当户对,你们是一男一女,我已经联系春晓的父亲,跟他谈好这门亲事了,过几天你亲自去提亲。”
郑鸣蛰动作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郑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