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到市区的交通还算顺畅，郑鸣蛰从后视镜打量这个即将住进家里的新成员，问：“还在上学？”

陶灼华点头：“妈妈让我来这里上大学。”

郑鸣蛰：“你爸爸答应？”

陶灼华：“他失踪四年了。”

郑鸣蛰沉默一下：“抱歉。”

想了想他给自己小叔打补丁：“我们应该早点接你来的，这些年是谁照顾你？”

陶灼华懵懂地说：“魔皇和天帝派公主到我家值日。”

郑鸣蛰：“……什么？”

陶灼华耐心地重复：“魔皇和天帝家里的公主过来照顾我。”

郑鸣蛰沉默三秒：“嗯。听会儿歌吧。”

陶灼华有点高兴了，甜甜地说：“我喜欢听歌，我想听《魔国交响曲》。”

郑鸣蛰镇定地说：“电台可能没有这首歌。”

陶灼华：“有的，你调。”

郑鸣蛰随便调了个频道，只听频道里有个清脆的声音说：“欢迎回到魔界中央电台，一位先生点播《魔国交响曲》，下面有请魔界最著名的交响乐团——心魔乐团演奏这首令人欲罢不能的交响曲！”

郑鸣蛰：“……”

郑鸣蛰无语地想：现在的青少年频道都这么中二？

他瞥见陶灼华弯起眼睛笑，就没有换台，又觉得陶灼华一个半大孩子，父母离异，亲爸失踪，大约过得很寂寞，只能靠虚拟娱乐支撑自己，哪怕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也实在无法指摘。

郑鸣蛰在激昂的音乐声里温和地说：“很好听，魔国应该是个很热烈的地方。”

陶灼华眼睛一亮，腼腆地看他许久，小声说：“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

郑鸣蛰笑了笑：“其实我不相信那些什么魔界天帝的。”

陶灼华眼里的光黯淡下去，郑鸣蛰连忙补救：“但我确实相信你。”

郑鸣蛰很会和人相处，等到两人走进郑家大宅，陶灼华已经叫他“鸣蛰哥哥”了。

郑鸣蛰带着他在宅子里转了一圈，熟悉各个角落，最后送他去新房间：“这一层楼住着你妈妈和爸爸，你也住这里。我就在楼上，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陶灼华站在房间门口，房间里心布置了许多大男孩会喜欢的东西。显然他也很喜欢，他乌黑的眼珠转来转去，翘着嘴角新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一切。

郑鸣蛰轻轻拍拍他的背：“去吧，这个房间只属于你。”